伪地仙?张自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伪地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地仙,不过又不太同于地仙,反正咱们这个层次也感受不到有什么区别,就是很猛就对了。”朱常发本想详细地解释一下,后来感觉实在没啥好说的,干脆随便糊弄一下得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徒弟。
一听到朱常发这么说,张自全就明白自己的这个师父恐怕也弄不清其中关节吧。不由得瘪瘪嘴,“我还是问问白叔吧。”
“你那个风水师白叔估计也不清楚,反正这和煞海门收集妖丹也有关系。”朱常发说道,充满了自信白玉峰也不可能清楚。
“你也不用管伪地仙是什么意思,反正只要清楚筑妖天的环节就可以了,这首先呢是需要练尸煞,用大量的尸块炼制成一具全新的尸体,用作妖天的肉身。”
“肉身?师父你不是刚刚才说过这是个非实物么?还需要肉身干嘛?”张自全发现其中的矛盾之处。
朱常发却是摇了摇头,“这种非实物非人力所能制造出来,而是经过一系列的步骤先制造出一个妖天遗蜕的东西,然后在用人道果让妖天脱壳而出,自己形成非实物。”
“人道果?这又是什么?”师父仿佛为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好多从来没听说过的名词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
朱常发幽幽地看了一眼张自全,“起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人道果,那被抓的人说,需要找一棵成道之树,以十个生死纠缠的活人献祭,每一人取下一部分,拼成新的人,催发成到之树结出人道果。”
大槐树!人道果!张自全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此说来,想要成为伪地仙的一定就是那太监了!原来在一百多年前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只不过当初失败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张自全拿起一看,是白叔打来的,他心中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白叔。”
“自全,大槐树的院子昨晚被人连夜拆了,今天早上我才发现,现在地阵也被破除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你还是赶紧来看一下吧。”
张自全挂断电话,面色有些凝重。
朱常发却悠闲道:“不用想太多,你先去看看,天塌下来有大个的顶着,我们十一科可不是就咱们两个人。”
话虽说确实如此,但是在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自己又没办法阻止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半个小时之后,张自全开车来到南京路,白玉峰和王婆都在等着他。
三人一起走到了大槐树的院子处,只见满地残骸青砖,那棵大槐树依旧挺立。
之前虽然树叶掉光,只是一根枯枝,可终究是灵根不灭。但是今天一看,灵性不在,形同死木,和这地上的青砖断瓦也没有什么两样。
三人站在这里,久久不语。
半晌,张自全开口,“白叔,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人道果么?”
白玉峰一愣,脑中迅速闪过一段记忆,那是来自自己家谱上面的记忆。
“人道果,来源不明,当年先祖在朝廷中奉钦天监的时候,那位公公曾经提及想要先祖帮忙一同炼制人道果,共追大道。不过应该是没有成功,否则也不必到处借寿苟延到今日还没成就地仙。”
果然和那死太监分不开关系,这种人为了自己成道就可以不顾他人死活么?
“白叔,这棵大槐树就是用来炼制人道果的东西,现在三才阵都被破除,果子在昨夜应该就已经被摘走了。我们终究是没看住。”
白玉峰闻言一愣,没想到这棵大槐树跟人道果有关,可惜先祖为了防止子孙动歪心思,关于人道果的记载只是寥寥几笔,否则自己和父亲怎么会苦守多年,而不知所措。
“这人道果究竟有什么用?”王婆问道。
“炼制妖天遗蜕。”
“妖天遗蜕?”“妖天遗蜕!”
两道不同语气的声音从白玉峰和王婆口中传出。
白玉峰看向王婆,“玲妹似乎是对这妖天遗蜕多有了解?”
王婆有些不确定,“只是名字类似,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我们萨满教历代教主供奉的妖仙不是寻常的狐仙,黄仙或长仙之类的,正是妖天!”
张自全眉头一皱,“你可见过妖天的样子?”
王婆摇了摇头,“教中从来没有妖天雕像,更没有妖天的牌位。大家都传说所谓妖天只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萨满教的功法有缺陷,历代教主虽然都是地仙,但是和其他地仙相比起来好像总是差了点什么,寿命也不高,只有四百岁左右。”
伪地仙!张自全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这个念头,萨满教的历代教主都是地仙之中最弱的,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秘密,可是地仙终究是地仙,谁会妄自揣测?
不过在师父给自己灌输了伪地仙这个秘密之后,张自全就全然了解了,这萨满教的教主恐怕就是靠着筑妖天的方法,成为伪地仙,战力虽然在地仙之中较低,但是终究是地仙。
萨满教起于远古,兴于金,到了清朝更是问鼎天下,气数恒久不断,一则是由于本身兴起之地就是长白山龙脉之所,二则是不论何种年月,萨满教中始终都有人能够成就地仙,保证教中的核心力量。
显然如今煞海门也想靠这种方法,来筑一个属于自己的妖天,以便自己的门派可以长久传承下去。
萨满教已筑妖天,张自全管不了,可是煞海门筑妖天,他怎么都要试上一试!
他便要让人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人愿意为普通人说上一句话。
他便要让人知道,这世间的普通人不是宗门大派圈养的“两脚羊”!
他便要让人知道,这世间还是有公理所在。
这也是他一直愿意在十一科出生入死的缘由,“尽人事,听天命”是十一科的行事准则,可这尽人事,尽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个人。
男子汉大丈夫,便要是有所谓有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