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全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他离得远,黄山临死之前说的话声音又太小,根本就没法听得真切,在他眼中只是白灵蹲了下去也不知道和黄山说了什么,那黄山就好像身化喷泉一般,将自己浑身血液喷尽而亡。这种恐怖程度,不亚于邪道,魔道!
“你,你。虽然事前说好这黄山交与你处置,可是也犯不着用如此激烈的手法吧,再说我想要问的事情还没问道呢。”张自全又惊又怒,又怒又怕。
白灵看到黄山突然死去,也是一阵错愕,显然这一切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听到张自全此刻指责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镜一眨,顿时张自全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再睁眼时发现在自己还在那楼梯口站着呢,而白灵正在一旁看着他。
“怎么回事?”张自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那一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了,难道刚刚的一切只是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昨晚被那僵尸折腾的没睡好?然后就看到白灵在一旁难掩满脸的笑意,顿时想起当初白灵说过的她擅长的幻境之战。
“难道刚刚那一切是幻境?”
“不是幻境还能是什么,我见你魂火暗淡,神色萎靡就知道你身体出了问题,可是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下面那黄山便已经察觉了,可是此处是唯一出口,他没法逃脱,只能附身在你身上,我索性就把你和黄山一同拉入幻境了。”白灵解释道,神情之中似乎还有着一番洋洋得意。
原来是幻境,幸好,幸好。张自全舒心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什么?幸好还可以在审问那黄山?还是幸好我不是你幻境所见的嗜血妖魔?”白灵突然凑到了张自全脸前,眨了眨眼睛,那副黑框眼镜之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洞察了一切。
糟了,忘了她有读心术这么一茬了。
不过这一次也是幸好带上了白灵同行,否则自己还没见到对方就被附身,还不是被人家玩的滴溜溜转。
其实那百年道行的黄鼠狼精想要附身一名将近第一层天梯的修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谁让张自全此刻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运星暗淡连带着精气神也不足,自然在一不留神之下就被对方钻了空子。
张自全后怕地对着白灵谢道:“今日幸好有你,如果我是和白叔一起来,说不定就要陷入互相残杀的境地之中了。”
白灵摆摆手,“没什么谢不谢的,那黄山在幻境之中惨死,现实之中也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我们要赶紧将他唤醒,否则意志消沉下去死意渐浓,就真的死了。”
张自全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原来幻境之中杀了人,只要那人没意识到自己是假死,在现实中也会真的死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下去。”
两人快步走下楼梯,来到了地下室中,大大方方的推开办公室的门,黄山果然在这里,不过已经没有生息了。
张自全看了一眼白灵,只见白灵也一脸惊讶。
办公室中,黄山歪脖靠在座椅上,身穿白大褂,身上皮肤干瘪,全身抽抽巴巴的样子,似乎是被人抽出了浑身血液。
“没道理啊,即使是我们来晚了,他自己意识消散也应该是没有一点伤痕才对,怎么会是这种惨状呢?”白灵喃喃道,忽然想起了黄山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准确来说只有一个字。
张自全听了白灵的叙述,用手摸了摸黄山的天灵盖,黄山不仅仅是浑身血液被莫名抽干,就连骨头也在逐渐软化,摸着已经开始松软的头骨,终于张自全找到了幻境之中黄山说的脑上面开的洞。
“那黄山所说确实不假,可是也未必就是真的,谎话之中缠着真话,被取走妖丹是真,但因此就被迫吸食人血估计是假。而最关键的就是他的死因应该就是因为说出那句不该说的话,即使在幻境之中也被抽血化骨而死。”
白灵却是跺了一下脚,“忙了半天,我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本来想着吸收一只百年黄鼠狼突破六尾的,现在一切化成泡影了。”
张自全却在思考,那个神秘组织有着神秘的契约来约束自己手下的人,而能够心甘情愿签下这种把性命交给人手的契约,只能说明有惊人的利益诱惑在前,那什么样的利益能够吸引住妖精和人类,吸引住将要突破到地仙的人物呢。
种种疑云,院中古槐,树上人头,树下邪阵,在联想现在的自己不知道的惊人利益,看来一切线索最终还是围绕着那棵大槐树。
那么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去一趟铁城监狱,只有弄明白那个邪阵的作用,才能知道一切的缘由,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张自全咬破拇指,弹了几滴血液在黄山的尸体身上,那尸体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碰到水滴一样,瞬间就将鲜血吸收殆尽。可是很快,随着张自全捏动印决,尸体很快大而化小,表面也浮现出黄褐色的毛发,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一条干瘪的黄鼠狼尸体。
“刚好,跟那四个小的一起邮走!”张自全拿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将尸体装了进去,随后就在办公室里开始翻找了起来。
白灵百无聊赖地坐在刚刚黄山死的椅子上面,“你们十一科对待我们妖族向来是从不手软,连尸体也要拿回去再利用几番。”
正在查找别的线索的张自全闻言一愣,“这尸体回去还不是直接销毁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用处?”
白灵嗤笑了一笑,“你有的时候挺聪明,可有的时候是真幼稚。以后你就知道了,很多事情还是自己看到的时候才印象深刻。”
“我当然幼稚了,我才二十多,不像您都好几百岁的老太太了。”
白灵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看着张自全四处搜寻着什么,不由得说道:“连一句话都说不全,你觉得那黄山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么?”
话音刚落,张自全就在黄山值班的床的床板夹缝中摸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瓶中装着红白之物,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说不出的恶心。
“心头血!”白灵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