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婆这么说,张自全从口袋中拿出那张画,本来一张四四方方的A4纸现在已经被张自全叠成一小块了。
在王婆面前展开,折痕好像是在为这幅画打了一个格子一样,又好像为画中的黄大仙编制了一张天罗地网。
令白玉峰惊讶的是,那本来在画上左下角的名号已经跑到了右上角,“这,这名号还会自己动。”
王婆耐心地解释道:“名号自己不会懂,有些妖仙却会施法牵引它们动,不过幸好小张叠出了一张大网才没让这些字跑掉。”说完又看向张自全,“你想要怎么办?”
张自全指着那“五光山十色峰召命洞黄山上仙”几个字,说道:“我想让白灵帮忙看看这名号代表的具体意思,好让我能够找到这黄山上仙。”
“那是不可能的。”王婆一听到张自全的打算,直接一口回绝道,“难道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那三件事情了么?我们不可能在一件事情帮第二次,那样涉及的因果盟约也承担不住。”
“王婆你先听我说,本来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再找你们了,可是如今那四只小黄鼠狼用了以命换命断绝因果,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那只黄大仙的事情跟上一件事已经完全算是两件了,你想想是不是。”张自全劝道,如果真的会犯到十一科与萨满教的戒条,他才不会想这种办法呢,不过那四只小黄鼠狼为了避免因果牵连到自己的老祖用出来以命换命,反而让一件事情变成了两件事情,这就叫弄巧成拙!
王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喜笑颜开,“只要不违背三条戒条,我们自然是愿意帮忙的,你们跟我进来,我这就召请狐仙。”
张自全和白玉峰赶紧跟着王婆的脚步,左踏右折,回返无穷,短短的距离内,王婆带着两人转了好几个圈。
“王婆,你不会也迷路了吧,不行咱就把这箱子踢翻吧。”张自全见转了好几圈也没走出去,不由得怀疑王婆也忘了回去的路,可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一亮。
一行三人从箱子堆中走了出来,然后就是干净整洁的一个房间,明亮光鲜,房间正中间放着一个麻将桌,四个人正在桌前搓麻。
王婆回过头对着二人说道:“我侄子帮我打一把,我看看再走。”
正对着三人的位置坐着一个老头,身穿一身麻布道服,头戴发簪将一头黑白杂发绑住,此刻正抽出一只手掐算着什么,末了手突然摸上了麻将,“五轮之后,贫道必定自摸胡牌,众位同道把握机会哦。六桶!”
下一家是个年轻少妇,头发随意盘起,只留下几缕刘海,穿着甚是清凉,从张自全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锁骨和胸脯,捡起老道打出的六饼,“吃,真人真是开玩笑,你问问我们仨人哪个人能给你四轮以上的机会,你这一脉虽然号称五卦问天,可是我们偏偏只给你四卦的机会。六桶。”竟然是又打出了一张六桶。
接下来轮到年轻少妇的下家,却是一个少年,他手脚忙乱地看着手中牌局,又看了看场面上打出来的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老大爷,姐姐你俩刚刚都打了什么?我是新手,光顾着码自己的牌了,没注意看。”
那位年轻少妇展颜一笑,笑眼一弯,一张嘴却是阴气滚滚,“那位老道打了三万,我打了九条,你手中要是有幺鸡就是最好不过打出来的了。”
少年唯唯诺诺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局,却是找不到幺鸡,“可是,可是我没有幺鸡啊,应该打什么?”
“哦?没有幺鸡,那随便吧。”少妇听到少年没有幺鸡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什么兴致一般,随意应付道。
“哦,那我就打南风吧。”
“碰!”少年下家一个中年大叔喊道,然后将牌面一翻,扣了下去,“上听!”
那位老道愣了一下,又掐指一算,然后笑了一笑,“这牌有张居士在就是有趣,掩盖了天机,原来贫道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饶是赵小姐的鬼话连篇也没法迷惑张居士。”说完老道在剩下的牌上摸了一遍,点了点头,“这回对上了。贫道现在只剩下两轮就可以胡牌了,赵小姐你得小心了,现在只有你离胡牌最远了。三万。”
那位年轻少妇不服气道,“我不信王婆这个不会打麻将的侄子也比我先上听!五万。”
在一旁的张自全看的清楚,那赵小姐打出的哪里是五万,分明就是发财,可是在转睛一看,可不就是五万么?
轮到了那少年上手了,他手脚忙乱的看了一眼手牌,满头冒汗,“姑姑,你这牌局太邪门了,我这手里的牌一直在变,他们每打一次我的手牌都变一次,我根本就来不及算。”
王婆站在他身后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嫩,都是你得老前辈,输了就输了,哪来那么重的得失心。”
少年一想也是,手中一个废牌就是五万了,可是刚要打出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赶紧收了回来,刚刚在手中的五万怎么就变成红中了,再一看手牌,少年大喜,“上听!”
下家张居士不动声色的摸了一张牌,又打了出去。
老道将张居士打的那张牌捡了回去,气定神闲地说道:“听!”
桌上只剩下年轻少妇一人还在苦苦攒着自己的牌,看到别人都早早上听,又想起老道之前说过的话,自己现在只有一轮机会了,暗骂道:“老子信了你的邪!”随便打出一张牌。
“胡!”“胡了!”“我也胡了,好像。”
竟然是一炮三响,年轻少妇脸色郁闷,从麻将桌的抽屉中拿出六枚杏核,给了每人两枚。“真是倒霉,王婆你这侄子手气太好了。”
王婆也是喜笑颜开,“你们三个人都想要好牌,那剩下的还能不是好牌么?要不然我一个祭司怎么就敢和你们这些会道术妖法的人打牌么,我们打的就是个心态!虎子,你再替姑姑打一把,我有点事儿。”
那少年胡的稀里糊涂,可是也一脸兴奋,这种莫名其妙的胜利简直太好了。
张自全看完了一局牌,回想了自己的道法,想着怪不得师父从来不带自己一起打牌,原来自己在这牌局上根本就是个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