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张自全以为有好戏看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缠绵。
好事被打扰,谢无忌心里大为光火,忍下脾气问道:“谁呀?”
“谢兄,是我呀,刘病谋。来给你和嫂子送吃的了!”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无忌听到刘病谋的声音一下子似乎从梦中惊醒般,诧异自己平时克己守礼,今天怎么会在别人的家里干出这种事来,他看了一眼同样是如梦初醒的赵月儿,显然两人的动情都是在意料之外的。
两人赶快整理了一下衣衫,以免被刘病谋看出端倪,这种事情外人看到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互相检查了一下,除了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去之外,一切都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谢无忌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刘病谋正提着食盒站在门外,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看见谢无忌开门,顿时坏笑道:“我没有打扰你们夫妻两人的好事吧。”
谢无忌尴尬一笑,连连摆手摇头,场面一时间尴尬不已。幸好赵月儿此刻出来,打了圆场,“刘大哥怎么亲自把饭菜送来了?”
“啊,我是担心谢兄和嫂子你们两人有什么别的要求,又不好意思跟下人提,我就亲自来了。谢兄刚刚考试归来,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刘兄要是不嫌弃,我们一起吃吧,也正好让内子说一说认亲的过程。”谢无忌提议道。
刘病谋有些犹豫,既想知道认亲的经过,又不愿意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如此一来,谢兄你和嫂子之间岂不是隔着我刘某人,惹得浑身不自在么?”
刘病谋不说还好,一如此说,羞得赵月儿低下了头。为了证明二人正正经经,硬是拉着刘病谋一起吃饭。
饭桌上,谢无忌问起了认亲之事,赵月儿才谈起。
“那位赵公公,啊,也就是我的二叔。”赵月儿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别人听到,“我并没有看的清楚,但是觉得他身上阴冷不似常人。”
刘病谋听了不以为意,“赵公公久居后宫,又是个阉人,身上阴冷应该算是正茬的,嫂子也不用多想。”
赵月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二叔把我叫过去,只是问了问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又取了我指尖血,就让我回来了。”
谢无忌却是发现了什么,“月儿,赵公公叫你过去问话,你也没看清他的脸么?跟你父亲可有一二分相像?”
“确实没有看清,可能当时看清了,不过从二叔那里出来我就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了,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赵月儿看着自己的相公,宽慰道:“相公不必过多担心,我们平头百姓,难不成还怕他那么一个大贵人打我们的主意?”
“月儿说的是,这一点倒是为夫多虑了,你我夫妻二人却是没有什么好被别人惦记的了。”谢无忌略带自嘲般笑了一笑。
刘病谋看到谢无忌有些低落,连忙安慰道:“谢兄不必妄自菲薄,此次大考之后,说不定谢兄就能一飞冲天呢!”
“真的?”月儿惊喜地看着谢无忌,“之前看相公没说,月儿也没敢问,听刘大哥此话相公你这一次考试发挥的不错?”
谢无忌看着妻子充满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当不会名落孙山之后了。”
赵月儿大喜,自己的相公毕生所学能够有所施展比自己有一个权贵二叔要重要的多,似模似样的端起酒杯,对着谢无忌说:“相公,月儿不剩酒力,敬你一杯!”
刘病谋也赶紧端起酒杯,“谢兄,你我二人情谊不用多说,此次大考你既然胸有成竹,以后又有赵公公多加照拂,自然是平步青云,小弟我日后少不了求你办事了。”
谢无忌端起酒杯,“但有所请,义不容辞!”,三人一同饮尽杯中物。
看着眼前佳人和兄弟,谢无忌忽然有些恍惚,一切如梦,头脑昏昏沉沉,终究是大考刚过,一杯下去就已经头重脚轻了,终于是睡了过去。
······
“我刘病谋有万贯家财,可才学不如你,这一生注定只能继承父亲的布庄,做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偏偏京中来了贵人暂居在我家,我以为这是一次机会,说不定就能够得到举荐,谋个差事做,可那老匹夫竟然说我可以跟他去宫中做个小太监!”刘病谋扭曲着一副相貌堂堂的脸,眼中满是怒火。
“父亲和我都不愿意,可如今你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中举,再加上有贵人举荐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当个地方官,好不快活。而我想要走仕途就只能从太监开始?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总算明白了,人这一辈子三十岁之前的运道不算运道,三十岁之后的运道才是运道!”
刘病谋越说越气,满脸狰狞,“既然谢兄说过但有所请,义不容辞。何不将嫂子让给我,你自己一样可以中举,我也可以攀上赵公公这么一位贵人岂不两全其美。”
谢无忌被一阵冷风吹醒,这才发现自己趴在酒桌上面已经熟睡了过去,头部更是疼痛欲裂,刚刚刘病谋的那一番话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么?
可是一回头,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床上,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好兄弟正相拥而眠。
“刘!病!谋!”谢无忌此刻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面前之人扒皮拆骨。
床上的二人被谢无忌一喊,也都从睡梦中惊醒,赵月儿看着眼前的情形,自己和刘病谋又赤身裸体的在一张床上,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赵月儿气的浑身发抖,又看着自己的相公就在床前浑身青筋暴起地看着自己二人,顿时感觉自己肮脏无比,没有一分能够配得上自己的相公了。
经过这种事情之后,自己又如何能够与相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一时间悲愤交加,看到床边的立柱,一头撞了上去。
“月儿!不······”谢无忌抱着赵月儿的身体,可此刻月儿已经奄奄一息。
“相公,月儿不知情。不要怪月儿······”说完就再也没有了生息。
谢无忌抬头怒视着刘病谋,只见他还呆坐在床上,似乎没清醒过来,“你个畜生!”谢无忌冲到了刘病谋身边,抓起他脑后的辫子,将刘病谋的头向着床边的立柱上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脑浆崩飞,从始至终刘病谋都没挣扎反抗过。
小小的屋子中,血流了一地,两具雪白赤裸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谢无忌瘫坐在地上,双手发着抖,心脏剧烈的跳动,看着面前的一切。
“我本以为一切熬出了头,一切熬出了头······”一头撞向了墙上,头骨碎裂,脑浆迸出。
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阴冷无比,走进了屋里,叹了一口气,“头碎了,就没法用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