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说这种话有些不合时宜吧。”白玉峰牢牢抓住身旁的一摞纸箱,此刻整条小路已经开始剧烈的摇晃蠕动了起来。
地面上更是波动起一个个大包,将二人竭力地向幽黑深处颠去,张自全只感觉脚下大力传来,颠簸之间似乎要将他的心肺从嗓子眼中挤出来,学着白叔的动作,他也一把抓住两边堆积的货物,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纸钱也能够救自己一命。
“白叔······我们·······往外面······我去······”颠簸之中张自全连话都说不清,正想着提议白玉峰向外面的方向走走,他感觉这些货物可能有点不靠谱。因为这肠道的蠕动程度越来越大,感觉要不了多久,这四周的货物都会被送入深处。
“白叔······肠子深处不是胃······是······肛·······”张自全拼尽全力的嘶吼着,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真得掉到后面,肯定不是去的胃里,而是一个更加恐怖的地方。
白玉峰脸色铁青,看了一眼在颠簸之中还不忘奋力说话的张自全,“你这么说话容易咬到舌头,知道么?”好不容易趁着平静了一段时间,白玉峰出口提醒道。
“啊?怎么会咬到舌头。啊!我的盒头!”刚对白玉峰所说表示质疑的张自全,话没说完就又迎来了一波剧烈的颠簸,顿时咬到了舌头。
忽然,整个肠子似乎静了下来,两人得以喘息之机,张自全抓紧时间询问道:“白叔,如果我们没撑住,会怎么样?”
“会被排泄出去,**也称之为幽门,届时我们两个就应该魂入阴间了吧。”
“不行不行,就算死也不能是这么个死法。”张自全想到自己是这么个死法就瑟瑟发抖,他毫不怀疑风水阵的威力,毕竟他昨晚刚刚观摩了一场“阎罗观”。“这个阵法有破解的方法么?”
白玉峰摇了摇头,“风水阵一般都很难解开,除非能找到阵眼。比如我昨晚摆下的阎罗观,阵眼就是那一对蜡烛。而这羊肠道的阵眼,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张自全听闻大喜,“还是白叔有办法,那还等什么?”
白玉峰又摇了摇头,“你还记得进门之前的那对纸人么?”
张自全一愣,不知道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知道啊。当时我还好奇呢,见过很多纸人头一次见到穿毛衣的玉女,现代人的想法果然越来越怪了。”
“那件毛衣,应该就是羊毛的材料,我怀疑玉女纸人的体内藏着一副羊下水,那就是阵眼!可是我们已经失去了来时的路了。”白玉峰无奈,不过很快又振奋起来,“对方既然人已不再,想必这阵法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只需要坚持住,不掉到下面就可以了。”
“那我们能有多少余地?”
“这小店应该只有十米,我们现在处在中间位置,也就是说最少还有五米的缓冲,只要不碰到墙就可以。”
“如果是刚刚那种振动程度的话,我想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张自全来了自信,他以为只要后退一步就会坠入无尽深渊。
忽然整条肠道不再平静,继续开始有规律的蠕动,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剧烈,很快两人身边堆积的黄纸,佛龛等货物全都一散而空。
黄纸一瞬间飞扬在整条肠道之中,张自全亲眼见到一大半黄纸跌入最深处,一闪消失,然后从那里就传来了鬼哭狼嚎般的吼叫。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这些黄纸进入阴间就变成了钱,自己二人一旦没把持住的话,跌入阴间绝对会被下面抢钱的厉鬼撕成碎片。
忽然从两人前方的方向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伴着腥臭传来,吹的张自全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上,幸好抓住了地上一块粘乎乎的突起,他将木剑卡在上面。
白玉峰也同样摔倒在地,周围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飞快的下滑,一米,两米,三米,白玉峰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死死用手扣住肠壁,可是肠壁上的粘液太多,不能很好的让他减速,终究是不可阻挡地滑向幽门之处,四米·····
就在白玉峰几乎认命的时候,忽然看到从张自全的位置洒下了一大把黄色的豆子,几颗还掉在了他脸上,上面似乎粘着血迹。然后就看到张自全也松开了抓住肠壁的手,口中念念有词道:“人法地!”
天道法——撒豆成兵!
落向幽门处的豆子随着张自全口中法决念出,飞速膨胀,变成一个个金甲巨人,眉目之间和张自全都有几分相像。
最开始掉落下去的豆兵,直接被幽门吞噬掉,后面的豆兵手挽手,腿扣腿,形成一个巨大的人球。堵住了整个肠道口。
白玉峰脚踩在了豆兵组成的球体上,终于放下心来,迅速的爬起来,顾不得浑身上下的粘液,向着同样滑落下来的张自全道了一声谢。
张自全满不在乎道:“救你就是救我自己,有什么好谢的,幸好上一次用铜豌豆是在幻境之中,还没有失去效果和灵性,否则这一次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白玉峰看了一眼身后的豆兵构成的人球,“铜豌豆?那你应该可以让它们变大吧?”
“当然可以了,不过变大之后,持续的时间会大大缩小的。”张自全不解道,现在不是只需要等风水阵失去效果就可以了么。
“刚刚那道声音加上那股怪风,我怀疑等下会有一团食物进来,把我们彻底挤进幽门之中。”白玉峰分析道。
“你的意思,让这些豆兵无限变大,撑破整个羊肠子?”张自全忽然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赶紧手捏印决,发动浑身的法力,催动豆兵。
而在这是,白玉峰看到前方一团巨大的绿色草团滚滚而来,大声催促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