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全心中翻江倒海,表面却按兵不动,随意地在屋子里大量了一番。发现屋子摆设虽然都是平常,偏偏部分物品的位置让人心生突兀之感。
如果真如张大妈所言,这户白姓人家为祖传风水大家,自己的室内定不会出现如此纰漏才是,难道只是徒具虚名的骗子?可那块木制屏风又说明着和那棵大槐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呀。
中年男子招呼三人坐下,为每人都倒上了一杯茶,张自全装腔作势地拿起茶杯,用茶杯盖轻抚茶杯,随意嘬了一口,“好茶!”
其实他哪里懂得什么好茶不好茶的,不过是从电视上面学来的做派,想着这户人家也是大富之家,拿出来招待客人的茶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听闻张自全此话,中年男子喜笑颜开,轻声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想要问我什么事?”
张自全放下茶杯,看着面前这位中年男子,“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先生?”
“免贵姓白,名叫玉峰,你就随着笑笑一起喊我白叔就行。”白玉峰想起昨晚张大妈打电话来特意嘱咐的事,看了眼笑笑。
“你们聊你们的,看我干什么?我就是来这里喝茶的。”秦笑笑被白叔这么一看,顿时毛骨悚然,感觉像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一般,此刻才明白这一次以算命为名的“相亲”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白叔和老妈一起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张大妈和白玉峰相视一笑,只有张自全一脸懵逼,总觉得这几个人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要不是相信大妈的人品,此刻他都有点按捺不住自己逃跑的欲望了。
强颜欢笑一番,张自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白叔,大妈对我说过你曾经给那大槐树的院子看过风水?只是不知道您当时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对对!小白你也真是的,跟我这还故弄玄机的,你说的那些话谁能听懂啊。”大妈也是一脸嫌弃。
白玉峰愕然,“张姐,那天我说完之后,你也没问我呀,我以为你全都明白了呢。”
张大妈这个时候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初你跟我说完,我也没感觉哪不对,总觉得高人高语。可是回头跟小张一说,他也搞不明白,我就想咱也别不懂装懂了,来这问问吧。”
敢情大妈这是自己一个人脸皮薄,没好意思问,张自全提出这个话头,这才好意思问出来。
白玉峰笑了一笑,对着张自全和张大妈两人解释道:“这些东西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深究,毕竟不是同道中人,多听无益,只需要知道那个地方不安全就行了。”
一听到这话,张自全明白白玉峰确实知道其中细节,只是以为自己和大妈一样都是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不便多言。
张自全一手拿起茶杯,而另外一只手随意地在茶杯前比划了一下,白玉峰刚好看到,眼神一愣,对着张自全点了点头。
张大妈没看见,可是一直在旁边警惕的秦笑笑看到了白玉峰和张自全的互动,暗道这俩人一定有猫腻。
张自全放下茶杯,对着白玉峰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好奇心是原罪呀,可是每个人都不能免俗,不过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和自己的关系不大,就不要自己往这浑水里跳了。”白玉峰似是在劝诫两人不要继续打听了,张自全却明白他在警告自己。
张自全品了一口茶,眼神诚恳地说道:“职责所致,我不能坐视不管!”
“职责所致?”这倒是让白玉峰一愣,即使是同道中人,这件事也和他扯不上什么关系吧,更别提什么职责所致了。
“啊,忘记和你说了,小张啊,是咱们市警察局的,保护一方安宁肯定是他的职责呀。”张大妈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白玉峰沉吟了一下,“如此一来,我可以对你诉说一二,但你能否答应我此事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此人竟然知道十一科的训诫,看来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张自全明白对方在确定自己的身份,淡然回答道:“晚辈行事一直都是,尽人事,听天命!”
白玉峰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张大妈和秦笑笑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这位警察同志详细说一下,不便留你们在此。”
“可是······”张大妈欲言又止,眼神瞟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秦笑笑。
“笑笑和这位小哥八字不合,在一起只会徒生事端。”白玉峰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自全,他精通风水之术,对于算命之事却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此刻明白了张自全是十一科的人,不用算他也知道笑笑是万万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到了此刻,张自全哪里还不明白,张大妈这是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自己呀,只不过自己这种人没有退休之前,找一个普通女孩儿只会害了人家。
秦笑笑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她相信老妈跟白叔对好的台词肯定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白叔临案翻供?秦笑笑觉得肯定和刚刚二人那一番眉来眼去有关系。
张大妈显然是没想到白玉峰会如此说,也许他真的看出来什么,也不好当面问清楚,只得将秦笑笑拉走,留下二人在房间内密谈。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被老妈强迫来的秦笑笑对张自全是一百个看不上的,可是此刻见到张自全和自己那个神秘的白叔眉来眼去,她现在只感觉张自全这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如果白玉峰知道自己的阻拦适得其反的话,不知道心里做如何想。
这对儿无关的母女走后,白玉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雾气飘渺,茶香四溢,“十一科倒是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只是不知这世上还有多少事情,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张自全想起了一些往事,不仅感慨万千,“听天命是听天命,可是如果人事都不尽,都不去尝试,这就是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