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四人就来到了酒店。
次仁加和路名并没有让赵刚离开,毕竟既然他已经是局内人,就不必在乎多知道点什么。更何况现在共济会还没调查明白,还有一个“有无乡”需要调查,和当地的消防大队大队长搞好关系,下一次再去探查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便利之处。
到了房间里面,就看到狼藉一片,两男一女躺在床上,女的躺在被子里,两男的睡在被子外面。
两个男人已经熟睡了,只剩下姚青青一脸无奈无奈地看着路名。
“这俩货就这么和一个大姑娘家的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怕坏了人家的名声?”路名一脸怒气冲冲,两个大男人的体重牢牢压死了姚青青两侧的被角,让姚青青被一床被子死死钉在了床上。
李斯坐在一边,把桌子上的全家桶拿来就开始吃,对于猫妖和赵刚是一点都不在乎。
路名踹了一脚猫妖,把它踢在了一旁,对着在床上的姚青青温和地问道:“青青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姚青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的猫妖,摇了摇头,“可以进行简单的请神,但是可能没法强制问话。”
“没事儿,身体要紧,先休息,反正我们不急。”
“我可以试一试。”次仁加自告奋勇。
路名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两人,点了点头。
路名将猫妖拽了起来,次仁加盘腿坐在地面上,双手低垂,平落在两膝之上,低头顺眉,仿佛老僧禅定。
“我很意外,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仿佛是一次普通朋友之间的谈话,次仁加只是语气平淡的问了这么一句,言辞之间,并没有什么法力波动。
“说与不说,你们都不会放了我不是么?”
猫妖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回答,似乎对于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看穿。
“没错,你手上沾了人血,我们自然不能让你走。”
次仁加没有编造什么美丽谎言去诓骗他,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一戒。
旁边看着的路名心里焦急,这和尚净往出说大实话,还怎么能问的出来。
果不其然,说完这句话之后,次仁加低头不语,猫妖更是冷笑一声。
“你们这些大喇嘛,我还不清楚么,说我手上沾满鲜血,你们可比我更甚吧,否则怎么解释那面鼓?”
次仁加摇了摇头,双眼看着猫妖的眼睛,黑暗之中透着星星点点的光明之色,引人沉沦。
“小僧是一个和尚,不是喇嘛。”
次仁加忽然露出微笑,“如果你可以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放你走。”
路名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再赞叹,这样才是谈判嘛!
李斯正在啃着鸡腿,听到次仁加如此说,却是一愣,看向一人一妖。
猫妖没想到事情还能有所转机,但是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
“我如何相信你?”
次仁加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最虔诚的光芒,诵了一僧佛号。
“出家人,不打诳语。”
奇怪的是猫妖竟然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了这个小沙弥的话。也或许,他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选择的权力。
“共济会消失的信徒去了哪里?”
猫妖没想到次仁加会问到这种问题,脸上一个错愕,但是还是如实回答。
“一部分用作一些妖怪的转生之用,一部分作为一些妖怪的修炼之用。只要对方付钱,我们不管到底用途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路名皱了一下眉头,最怕的就是这种将自己的狂信徒作为货物交易的,这样一来煞海门只需要买几个信徒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你们和煞海门没有关系?”次仁加紧接着问了一句。
“煞海门?没听过,我说你们又是调查,又是把我抓来的,不会只是为了调查煞海门的事情吧。”
猫妖脸上顿时哭笑不得,显然没预料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从来没听过,更没有听说过的组织被牵连至此。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次仁加双手再次合十,这一次调查共济会是阴差阳错,但是共济会也确实是罪有应得。
也是亏的特别调查组,否则自己一个人根本摆平不了共济会,次仁加念及至此,低头说道:“缘分所之,一切早有定数。”
路名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李斯,只见李斯脸上一脸的警惕之色。
“刚刚的对话,我全程用论辩术检测了,两人所说,句句属实!”
路名点了点头,“那么如此说来,这猫妖和他身后的共济会确实和煞海门没有关系。”
却惊讶地看到李斯双手捏印,张口好像要用处什么法术的样子,正当路名错愕的时候,一道强光闪过。
“无量光,无量佛。”
路名感觉整个脑子里面都被这强光清洗了一下的样子,眼前所见只是一处纯白之景,仿佛身处极乐世界,阵阵强烈的眩晕传来,路名在晕倒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李斯说的。
“两人所说,句句属实!”
猫妖说的是实话,共济会和煞海门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次仁加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是准备放猫妖走!
猫妖看了一眼被放倒的众人,脸上却没有奇怪于为何次仁加要出手伤及同伴。
次仁加依然是盘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猫妖,似乎刚刚的出手完全没有在他心灵上造成任何影响。
“现在,该问一问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猫妖嗤笑了一下,满脸倒是不屑,“我之前还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你了,没想到你终究和那些大喇嘛没什么区别。”
次仁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问道:“那面鼓在哪里?”
猫妖有点肆无忌惮地反问道:“哪面鼓?我平时有收藏鼓的习惯,一时之间想不清你想要的是哪一面了。”
次仁加也不动怒,只是眸子中似乎有光芒跳跃了一下。
猫妖顿时感觉五脏俱焚,热力从内而外,像是整个身体就要爆裂开来的样子。
”想起来了么?很漂亮的鼓。”
“想·······想起来了········那面人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