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个小沙弥,一个大帅哥还有一个胖子正对着一堆卷宗发愁。
肖扬看了一眼打了一个打喷嚏的路名,皱了下眉头,脑中灵光一闪,将路名手中的卷宗拿了过来,上面满是路名的口水。
路名见到肖扬一把抢过自己手中的卷宗,顿时大呼小叫道:“哎?你自己的卷宗没看完呢抢我的干什么?”不过看到肖扬根本没搭理他,而是看着卷宗上面的飞沫手指头在飞快的掐算着。
“都说你们卦师一个个都是神棍做派,偏偏你这个梅花易数的传人更甚,整天一惊一乍的。”路名不情不愿地拿起了下一份卷宗翻看了起来。
这里的卷宗都是关于萨格尔王和近几年X市中的邪教组织的,不看不知道,没想到关于这两个事情的卷宗却是占了这里十一科卷宗的一大半。
那个小沙弥就是X市十一科的负责人,名字叫做次仁加,是一个藏传佛教的密宗传人。看着肖扬掐指一算的样子十分好奇,在X市很少能碰到道教的人。
“其实萨格尔王当年的战争不过就是佛教和萨满教的战争,萨格尔王作为佛教的代言人,自然要征服那些信奉萨满教的国度。”次仁加说起这些事来,没有美化战争的想法,而是实事求是。
路名点了点头,“就跟封神大战的时候差不多呀,反正都是神仙打架,凡人遭灾。”
次仁加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倒不一定是神仙,可能只是你我这种人罢了,只不过彼时凡人眼界没有如今广阔,自然认为是神仙打架。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所见所得皆是虚妄,唯有得见我佛,如来自在。”
路名对着次仁加行了一个佛礼,“次仁加,你俨然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啊,要不是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在打游戏,大杀特杀,还真的被你糊弄过去了。”
次仁加面色不改,“佛家言,无不可渡之人。这网络可以让贫僧足不出户就能渡边四方有缘人,化解他们心中的杀意,岂不善哉。”
路名一脸不善,“少废话,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上班时间打游戏我可是发现了,我作为首都来的特别行动小组组长,这种事情必须上报。”
次仁加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愿意带路施主上分,如何?”
“早说呀,等下加个好友。”路名笑呵呵地拍了一下次仁加的肩膀,“我用剑圣,不给就送,包你赢。”
次仁加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变化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肖扬忽然抬起头,看着在跟次仁加套近乎的路名,“胖子,最近可能有人在算计你,可是好像对你又没有恶意,总之你小心一点吧。”
路名脸色一变,“谁会算计我呀,这不科学呀。”
如果这个时候张自全和李斯在场,一定会对自己二人没有选择肖扬作为那个无心人的对象大感欣慰!
次仁加好奇地看着肖扬,“这位施主的卦术真的很特殊,用口水飞沫也可得卦,倒是像极了西方的占卜术。”
路名哈哈一笑,“大神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他这叫梅花易数,梅花易数可以产生声音、方位、时间、动静、地理、天时、人物、颜色、动植物等自然界或人类社会中的一切感知的事物异相,作为预测其发展趋势的方法。从而可洞悉其先机达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效果。”
次仁加听闻之后肃然起敬,对着肖扬行了一礼,“贫僧也修行过《占察善恶业报经》,可惜在占卜一事之上,总入不得门。”
肖扬回礼道:“没想到小师傅对占卜一道也是颇为擅长,不过你所说的那个经我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在中原地带佛家有一门经义可是在占卜界大放异彩的。不知道小师傅可听过《一掌经》?”
次仁加眨了眨眼,“相由心生,境由心转。人事万物不能被一掌手纹所限定,如果真的刻意去追求这种东西,反而落了下乘。”
肖扬点了点头,“如此,小师傅还是一心向佛,一法通则万法同。”佛教是不太允许弟子为别人占卜的,因为佛家的主张就是一切皆空,但是占卜一道却充满着宿命悲观,有碍佛法,包括次仁加之前说过的那个《占察善恶业报经》也是通过研修佛法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卦象之中有大慈悲,主看业障因果,不断命数。
路名看着两人相互打着机关,自己实在是听不懂,“好啦好啦,你们俩简称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讨论那么多小心走火入魔。我们先整理下得出的结论吧。”
次仁加点了点头,却静默不语,他终究是不清楚特别行动组到底想要调查的是什么,不如在一旁给建议。
肖扬先说道:“关于萨格尔王的事情,近几年突然出现了很多神授艺人的事情,很多以前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竟然能够通过说唱的方式来讲述萨格尔王的一生,难道萨格尔王真的是莲花生大士的化身?”
次仁加摇了摇头,“萨格尔王应该只是莲花生大士的一个报身,三千报身体会时间因果,各有不同,各有轮回。但是莲花生大士却可以借此充分体会人家喜怒哀乐,成就无上果位。”
肖扬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萨格尔王和佛教关系如此密切,而那附身姚青青的邪灵又说出魂灵一事,毕竟作为莲花生的化身自然不会存在什么不安的魂灵。”
因为萨格尔王的英勇作战,这里的萨满教彻底屈服于佛教之中,几千年过去,已经俨然化为佛家一部分,各地还是有信奉山神的传统,不过所有的仪式中都需要德高望重的喇嘛大师用梵文写上祭词。
路名忽然说道:“先别管什么萨格尔王了,等到次仁加小师傅跟我们一起去,还怕那邪灵不逃之夭夭?我们还是看看邪教的事情。”
次仁加点头,脸色却有些灰暗,“两个组织最令我怀疑,其中的成员都有人口失踪的情况,可是这些失踪了成员家族里的亲人都是狂信徒,从不报案,也从不声称自己的亲人失踪,反而一脸羡慕地认为他们只是圆满了。”
次仁加拿出两份卷宗,一份上面写着“共济会”,一份上面写着“有无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