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全震惊地看着李慕一,她现在的模样就是被厉鬼附身的状态,可是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而那手腕上的印记又为何和李慕一的手掌大小一致?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李慕一就是那只看不见的鬼!
李慕一苍白的嘴唇一撅,吹出一道风,冰冷的寒风迎面吹来,张自全顿时感觉头昏脑胀,三魂摇动,七魄不稳。有一种昏昏欲睡之感,但是他深刻地明白,如果此刻真的随着这道冷风睡去,恐怕自己就要就此长眠不起了。
张自全牙齿咬破舌尖,疼痛刺激昏沉的大脑,脑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舌头上一股温热的血腥味传来,他张口一吐。
血沫飞扬,全部喷在李慕一的脸上,李慕一却依旧是那让惨然的笑容,只不过鲜血点点,更加恐怖。
这口血沫似乎给空气中带来了一股腥热的气息,那道熄人魂火的寒风,顿时被血沫击穿打散,发出一声声嘶吼。
屡试不爽的招式此刻竟然好像没有了效果一般,张自全惊疑不定。
“这不可能,只要是邪物,就不可能完全无视我的舌尖精血!”
李慕一听了张自全此话,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谁跟你说我是邪物了?你就死在见识浅薄还爱多管闲事上!”
说完,抓着张自全的双手用力向后一拉,却没有拉住张自全的手臂,而是从手臂之中拉出一道白光。
张自全感到浑身精神好像要被李慕一这么一拉彻底拉出去体外,这种感觉分明是灵魂出窍的状态!可是自己此刻双手被缚,施展不出法术,手背上的黄牛皮根本毫无反应,
李云清看出了张自全似乎状态不对,倒是也没直接逃跑,而是再一次冲了上来,厮打着李慕一,想让自己的“女儿”放开张自全。
趁着这个时候,张自全强行让自己心神沉定,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默念“纯阳演正警化孚佑帝君兴妙道天尊”名号。
冥冥中张自全感应到无穷高处,似乎有一方世界,这里是一片恢宏的宫殿,一个硕大的大门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演正天宫”!
神打术,吕祖,吕洞宾!
一道淡泊明静的眼神亮起,“张自全”睁开双眼,看着正在撕拉自己的灵魂的李慕一。
滔天的道威从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一道道无形的气场铺天盖地地冲向四方,李慕一顿时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肩膀,竟直接被击退几米,最后“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那抓着张自全的手也自然松开,再没有了之前的凶威赫赫。
正扑打着李慕一的李云清忽然感受到一股宏远浩荡的气息,自己这些年为了给女儿治病,名山大川,大庙大观没少去,可是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神明。
不自主地跪在地上,再也没去管自己的女儿,如此神明当面,还怕有什么妖魔鬼怪驱除不走?心中诚惶诚恐地跪拜,同时又对这张兄弟是敬佩万分。
“剑。”“张自全”眼眸半开半合,口吐金莲,只说了一个字。
房屋之中翻涌出寒光阵阵,虎啸龙吟之中只见一柄木剑从张自全腰间飞出,落在张自全身前。
这柄“张自全”新配上的木剑,此刻吞吐着寒光,如龙如光。
“张自全”骈指成剑,丝毫不带烟火气息地指了一下李慕一。那柄木剑瞬间带着破空之音,呼啸着冲向李慕一。
李慕一瞪大的双眼,此刻剑锋所指,虽然没人说,但是李慕一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这柄木剑,身上鬼气如冰雪遇火,飞快消融。
等到木剑近身之时,李慕一已经变回了那个正常的少女,凶厉的眼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迷茫无助的双眼,带着惊恐看着呼啸而来的木剑。
“张自全”半开半合的眼皮一挑,如离弦之箭般的木剑立刻在空中停下了脚步,悬在李慕一的脖子前,吞吐的剑光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慕一。
“张自全”脚步微动,一步跨过几米,来到了李慕一面前,剑指抵住李慕一眉心,闭上双眼在感应着什么。
李慕一通体微凉,再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只觉得此刻的张自全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千山万壑般的深远。
“一体双魂,妙极。”“张自全”睁开双眼,盯着李慕一。
李慕一眼神和“张自全对视”,只觉得“张自全”眼中有星空浩瀚,有日月盈仄,更有生生灭灭,其中似乎有着很多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
李慕一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有一根铁钳正在自己脑中搅动着,可是又不是脑中的任何一个部分在疼痛,更好像是寄存在脑中某处的东西在分裂和融合。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李慕一身上阴气一会儿转换成鬼气,一会儿转换成阴气。
“小一,记住这个手势,你能救妈妈······”这是李慕一记得的那一个梦,,那个手势如今看来如此清晰,就好像自己做过成千上万遍。
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在一个大大的白色房间里,认认真真地做着那个动作。那时候,李慕一第一次被鬼附身······
李慕一全部都明白了,自己在做了那个梦之后,以为自己把大部分东西都忘记了,可是潜意识中在脑海里不舍母亲的情绪滋生了第二个人格。
而这第二个人格经常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摆出那个手势,而这个手势正是两年以来一直折磨李慕一的根本原因,所以一切的缘由根本就出在她自己身上。
“张自全”将李慕一的两个人格融合在了一起,才使得李慕一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是两年以来自己第二人格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复活自己的母亲,反而让第二人格更加的偏执,不停地召唤着鬼物上身,全然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在两个人格的记忆融合了之后,李慕一忽然发现自己脑海中除了那一个手势之外,还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法术,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