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居然敢搜查皇后娘娘的寝宫!
“母后,儿臣没听错吧。历朝历代,哪有搜查皇后寝宫的先例?这是母后在找儿臣的晦气吗?”
陈皇后说这话,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皇后寝宫不是不能搜查,只是,但凡搜查的,必定是犯了事被废的,所以陈皇后才会觉得这是贾天真在找她的晦气。
贾天真冷冷一笑:“那历朝历代,就有审查太后的先例?是不是皇后你也是在寻哀家的晦气?”
这一反问,倒是问得很有力度,竟一下子将陈皇后给问住了。
“晦气这东西,有没有难道不是天生的?”贾天真望向常太傅,“比如说太傅大人有胡子,刮得再干净,仔细看,也能看出胡茬儿,对吧?可皇后你能从哀家脸上看出胡茬么?”
居然又提胡子!
要不是重任在肩,常太傅真是忍无可忍!
冻住那张俊脸,常太傅道:“太后殿下要搜长乐宫,却是为何?”
贾天真那个暗喜。瞧瞧,这就是狼狈为奸的好处,他负责直奔主题,哀家负责搅乱局面,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
“皇后非说这是哀家要找她晦气,实在是小人之心。哀家是那样的人吗?”
陈皇后冷笑一声:“难不成,还是为了替儿臣找出真凶?母后真是好高尚的情操。”
“错!”贾天真一指她,“别以为哀家德高望重就会上你的鬼当!你长乐宫有多乌烟瘴气,哀家才懒得管。但你别胡赖哀家。李穗儿昨儿从殊亲王府抬回来,还是好好的吧,就是脚上有伤吧?缘何在你长乐宫呆了一夜就伤势加重?虽然哀家是给了你药,但她睡的是你长乐宫的床榻,吸的是你长乐宫的薰香,吃的是你长乐宫的膳食,用的是你长乐宫的餐具……”
“皇后,这么多疑点你统统不查,非揪住一瓶药不放,是何居心?”
常太傅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嗯,的确得查。”
“什么!”陈皇后尖叫起来。
“当着皇后的面查,的确有失体统。所以皇后您在永宁宫呆着也好,这些肮脏事儿,就交给奴才们去办,万万不能污了您的眼睛。”
他缓缓地放下茶杯:“好好的一个人,进了长乐宫,竟面目全非地出来,想想都替皇后觉得后怕。不把这地儿给弄清爽了,微臣怎么敢让皇后娘娘再住回去……”
陈皇后目瞪口呆,之前她还不能理解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何竟能权倾天下,这回真是领教了他以正义之名“行恶”的“嘴脸”。
她只顾着生事,竟忘了在这皇宫里,光有闹事的本领是不够的,还得有解决的本事。
羽林军都在常太傅手里,你能怎么闹?
此刻的贾天真,十分欣赏常英俊这种不要脸的风采。
她觉得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反贼、值得期待的逆臣,四两拨千金、红掌拨清波……咳咳,好想给自己改名字叫“清波”。
陈皇后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本宫要把皇上叫过来!皇上绝不会允许你们这样欺负本宫!”
常太傅悠悠地道:“微臣绝不敢欺负皇后娘娘,微臣是为了皇后娘娘好。还有,眼下娘娘不宜见皇上,万一您身上也染了李姑娘的黑煞之气,岂不是害了皇上?”
“放屁!你们全家都黑煞之气!”陈皇后气得七窍生烟,口不择言起来。
常太傅冷冷地道:“微臣全家只一人,微臣一人,便是全家。”
陈皇后气得直抽抽的当儿,羽林军与内务府的人马,奉命前往长乐宫彻底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