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鲁就是那守门太监,一听太后这话,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叫自己去搬救兵啊!
海悦王却浑然未觉,以为是贾天真搞不清楚状况,挥手道:“不要不要,太傅被寡人差遣到提督府去了,寡人是专程来慰藉母后深宫寂寞的……嘿嘿……”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贾天真顿时浑身冰凉,他一定是故意的。将常太傅调出宫去,他在皇宫就无人可挟制,还不是为所欲为?
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天真傻笑。贾天真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
论胆子,你痴我傻,谁也不输谁。你敢扒我衣裳,我就敢打你要害。
问题是,论体力,贾天真却绝不是海悦王的对手,而且,她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
人体标本吓住了贾天真,显然却吓不住海悦王的那些亲兵和随行宦官。他们在花园群殴中被打得落花流水,必定会找机会翻盘。
眼下的形势,实在是岌岌可危啊。
镇定,千万镇定。贾天真暗暗地沉住气……
“真是哀家的乖儿子啊!”这一声,叹得娇滴滴、软绵绵,把个海悦王的浪骨都酥掉了半边。
“嗯哪,儿臣来陪母后好不好。”海悦王丢过来一个媚眼,看得贾天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乖儿子你靠得太近了,母后要打喷嚏了……啊……啊……啊嚏!”
喷了海悦王一脸口水。
海悦王愣住了,漂亮母后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说喷就喷?
“小鲁快来快来,帮皇上擦口水,哀家没控制好,喷皇上脸上啦!”
小鲁赶紧跑过来,还没来得及伸手擦,就被太后一把拽走:“来,拿哀家的香香巾子,把皇上擦得香喷喷的。”
“太后娘娘,让奴婢来……”
春分太积极,被贾天真喝止:“要你多管闲事!哀家的乖儿子,哀家自己拿香香巾子!”
谷雨已看出端倪,暗地里一扯春分,让她不要多事。
贾天真将小鲁拽到柜子前,大声道:“哀家的巾子可香了,好闻得不得了,而且闻一闻,就会变美,哀家生这么好看不是没道理的……”
趁着开抽屉的动静,贾天真迅速地低声道:“去忆锦楼,让他们速找太傅。”
小鲁一愣,随即明白,扯着尖利利的嗓门,喊给全殿的人听:“奴才这就去办!一定把皇上也擦得香香的!”
海悦王汗毛一竖,谁要你这个死宦官给寡人擦香香。
“母后不疼儿臣啦,儿臣不要这死太监擦,儿臣要母后亲手擦。”
贾天真忍住作呕的冲动,偷摸捞过抽屉角落的一个小瓶子,敏捷地往巾子上抖落几下,然后捏着巾子,迅速地朝海悦王扭了过去……
“乖儿子,母后来给你擦鼻涕……”
海悦王美美地眯起眼睛,脖子向前伸,准备迎接亲亲母后的玉手……
说时迟、那时快,贾天真扑上去,猛地将海悦王扑倒在地,手里的巾子狠狠地捂住了海悦王的口鼻。
“不是这样……”海悦王才吐了四个字,就被捂了个严严实实,指导“擦香香”的话语全被捂了回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挣扎,拼命挣扎,海悦王也是郁闷,这漂亮母后怎么回事,是要闷死寡人么?
贾天真一边用力捂着,一边还拼命按挤:“哀家没有娘,哀家只有二娘。二娘从小就这么给哀家擦脸,说一定要擦得重、擦到疼,这样才干净。乖儿子你现在疼了吗?”
我勒个去,你那二娘一定是后娘。
海悦王简直要气晕过去,鼻子里的软骨被贾天真花了吃奶的力气按挤着,海悦王只觉得软骨都要被挤出来了,疼得要命。
他一边挣扎,一边恨恨地心想,等寡人翻过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按回来,你怎么按寡人的鼻子,寡人就怎么按你的胸!第二件事……寡人要弄死你二娘!
咦,怎么有点挣扎不动了?
咦,怎么母后的力气这么大?
咦,视线也模糊了。
咦……
没法“咦”了,海悦王已经完全不能挣扎,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贾天真起身:“累死哀家了,快把他绑起来!”
春分还有些犹豫,谷雨被海悦王轻薄过,恨都恨死他了,立时就开始动手。
“怕什么,哀家在和乖儿子玩呢,快来!”贾天真嘻嘻笑道。
也对,花园里打架打成那样,太傅大人也只凶了太后,没有处理永宁宫的人,可见,太后多替宫里人担着啊!
傻归傻,这么有担当,简直难能可贵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