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谋财害命是吧?”端木捂着再遭重创的小腿肚朝我咬牙切齿道。我利索地蹲下身,撩起他的裤子,伸手搭在他的小腿上揉捏按摩,力道之大,让端木欣慰了不过一秒的脸又开始狰狞。我拍拍手,直起身,双手掐腰,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小腿表面没有任何暴露性伤口,没有骨折的迹象,小腿肌肉也没有痉挛,看你这双腿活动自如,肌力正常,对疼痛的定位准确无误,膝腱反射也正常。你这双腿没半点毛病,青天白日的你坐什么轮椅,装什么无病呻吟?”
奸计被我这么个专业人士拆穿,端木倒也不急不躁,索性跟我摊牌,一双长腿优雅的交叠起来,慵懒倚上后背,然后一手托着下巴支在侧面把手上,一手搭在另一侧的把手上,一双得意忘形的眼睛风华绝代地盯着他那敲击着节律的手指,似乎在等着我根据他的动作和表情提示自问自答。
我当然不会陪他玩这种低智商低情商的幼稚游戏,可又不甘心这样被他愚弄,于是愤懑的朝他的小腿肚又是临门一脚才撒气。这厮从前开了辆炫酷的跑车在我面前耍帅炫富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买个德国的进口轮椅都要划到我眼前来显摆显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只知道住院以后他的脾性大变,但多是往好了变去,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副德行。
这回他倒没再给面子的惨叫,只是在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也许苍白的脸几秒后,伸手把我拉向他,热乎乎的大手随之抚上我的脸颊。我并不反抗,只是弓着腰任凭他的手婆娑着我的肌肤。
他有一双触觉极敏锐的手,总是能在转弦拨轴间就断定对面女人的真实年龄,这或许得归功于他阅过的那些****。见他眼底又聚起了登徒浪子的坏笑,我大力拍开他的手,他却不由分说又一次凑上来,两只手十根灵敏的手指顿在我的颈间,这动作或许在旁人眼中看着十分暧昧,但我心里清楚,端木不会在这种地方对我做出出格的事,他也从来没做过。
“脸凉,手也凉,出门得记得扣好扣子,”语气温和,像是墨西哥湾暖流。我抬眸看着端木近在咫尺的正经俊脸,才想起我俩之间少了些什么,“小樱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女大不中留,男大也一样,知道小淘气要去樱花城赏樱花,就吵着嚷着非要一起去,你又不在,我也不能离开医院太远,只好由着他去了。”
“跟张扬一起?”捕捉到敏感词汇,我排斥的拍开端木在我颈间停留过久的手,咬牙哼道。
“跟方子胥一起,”端木一脸诚恳的回答。
我觉得之前没有白疼小樱,他总算懂得为我赚足面子,于是我意气风发的扬扬下巴,示意端木退位让贤。端木难得绅士地站起健全的下肢,将轮椅上的宝座让给我。我心满意足地跨步上前,一屁股落座在这进口轮椅上。端木臭屁的脱下长外套给我披上,又取下围巾围住我的脸,做完这一系列巴结动作,他绕至我身后,学着古代宦官的尖锐语调说着,“老佛爷,您坐稳喽,奴才这就推着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嗯,若是你能讨得哀家欢心,哀家就重赏你两大包速食面”
“谢太后隆恩”
彼时四月,春风徐来,湖畔杨柳依依,中心喷泉随着曼妙音乐的节拍摇曳轻移着,此情此景,让我不禁触景生情,联想到电影里那些要经历生死离别天人相隔的有情人。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的话,那么上帝,请保佑死的一定是坐在轮椅上的我!
“端木……”
我的手绕过肩膀没有预兆的抓住端木的手,不敢回头,我就这样失了神的呼唤出口。我害怕看到他的脸,怕他用眼神质问我为什么狠心丢下他一心寻死,怕他问我为什么不爱他。端木似乎压根没想过我内心的纠结,只是不留余地地要求道,“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我心虚的缩回覆在他手上的手,自顾自挤出难看的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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