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那张奶油似的脸抽了抽,然后陪着笑让吧台的服务生给我来杯最贵的鸡尾酒,我眯起月牙一般的眼睛,抬头把那杯赔罪酒一饮而尽,然后不客气的把杯子拍在吧台上,跳下一米多高的吧椅,背对着他摆摆手当作永别,一溜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要是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那晚说什么我都该送你回去的。张扬说得对,你会躺在这里和我拖不了干系,我也很自责,如果我也是熊猫血的话,我一定会让张扬抽干我的血去救你的……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酒吧那种地方。”
这是刘江湖在我‘惨遭毒手’醒来后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刘江湖,是我对他的私下称呼。其实我会躺在这里和刘江湖充其量只有半毛钱关系,怪只怪那晚那个服务生上班开小差,错把高酒精度鸡尾酒当作无酒精鸡尾酒端给了我,我才会被酒精麻醉,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整出了割腕自杀这么出戏--
--苏特离开后,端木就不让我沾酒了,酒精会侵蚀我的理智,放出我身体里所有细胞对苏特的思念,在那种近乎疯狂的牵念下,我会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见他一面。
张扬待我真是不薄,为了尽可能降低谎言被拆穿的可能性,不惜把她的学长兼老乡刘江湖这么个老熟人也蒙在了鼓里,是以刘江湖一根筋地以为是他没有尽一个男人该尽的职责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回家才引发了这场悲剧。为了弥补他犯下的罪恶,更为了向曾经的学妹如今鼎鼎大名的急诊室医生张扬证明他的能力,刘江湖不仅当场退还了那笔余额,还自告奋勇向张扬申请继续延续他和我的医患关系,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在下午两点准时赶到我的床边为我做心理治疗,直到我能走出阴影,像个正常人一样经口进食。
原本我是打算闹个绝食玩个几天就罢休的,但刘江湖的治疗方式太过惨绝人寰,为了避免他用这种方式继续屠荼下一位病人,我不得不拉长了战斗周期。
之所以说是屠荼,是因为刘江湖这次脑洞大开借鉴了临床上医生让病人听流水声以解除尿潴留这种常见症状的原理,他为了让我进食,简单粗暴的把各种让人食欲大开的午餐放在我面前,然后借口以没吃午饭为由边做心理疏导边狼吞虎咽地大开吃戒。不过事与愿违的是,每每看到人前斯斯文文的刘江湖张着血盆大口把那些美食连渣都不剩的解决掉时,我稍稍升起的那点儿食欲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屡战屡败的刘江湖只好偃旗息鼓,却又在第二天抱过来一个箱子,当着我的面像献宝似的把里面的糖果和巧克力悉数拿出来,还不忘耍个宝摆出个微笑的图形。我暂停正播放着的冠状动脉搭桥术的教学视频,挑剔的目光一一越过那些糖果和费列罗巧克力,最终挑眉把带有威胁意味的视线定格在门边的垃圾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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