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门外那张贼兮兮的脸,此时已百分百确定自己关门前大手一挥篡改门密码的卑劣手段着实不可或缺,他既不愿坦白,那我就无须从宽,这是童心未泯的我们玩了三年的幼稚游戏--甲乙双方有隔阂时,若是一方能根据另一方给的提示破解新的门锁密码进入屋内,则双方就此握手言和继续‘恩爱如初’。
看端木这会儿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想必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我清了清嗓子,站在镜头可视范围内,让门外的败寇领略我胜王的得意面容,“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又没犯错,没有法律规定说,鸠占了鹊的巢就得承担法律责任的,更何况,你只是改了密码而已”
“小温温,和谐社会,咱们不做株连的缺德事儿,密码是阿姨趁我这段时间不在改的,我也是在楼下碰见她才知道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当面对质的,”我被端木这种‘煮熟的鸭子还嘴硬’的精神触动,心情不免豁然开朗,将之前应允小樱的事忘到九霄云外,甚至更甚的刻意使出酸溜溜的语气,“许阿姨连你的生日都倒背如流了,我要是再不坦然松手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的大恶人?老规矩,小樱归我,车子房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笑话,房子可是我全额付款的,就算要净身出户那也是……”
“怎么了?要我拿房产证以验明正身?”
端木前一秒的撒泼态被我不急不慢的后话击得溃不成军,只好做出气定神闲翩翩君子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老规矩,你给我一个提示,我自己猜密码,猜不对猜得对就生死由天了,到时我绝不求你一个字。”
“你确定?”
“笑话,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以表认可,然后在端木的眼神胁迫下慢条斯理道出下文,“看在我还欠你钱的份上,给你个优惠,三个提示,听好了,第一,一串阿拉伯数字……”
“第二,六位数的阿拉伯数字,”我笑得碧波荡漾,姿态优雅的伸出第三只手指,刻意拉长了声音,“第三……”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整栋楼的防盗门都是这种六位数的阿拉伯数字”
“第三,张扬的三围,”自动忽略端木的控诉,我一字一顿字正腔圆说完这最后几个字,便抬手按下关机键将端木的脸拒之门外,我猜,此刻门外的他一定已经暴跳如雷,正如几乎是同时雀跃起的座机的铃声,我拿起挂断,置若罔闻。
一颗非得和端木斗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心玩的不亦乐乎时,小樱突然响起的声音又将我拉回现实世界,“妈妈,你是不是从来没进过爸爸的书房?”
我应声看去,发现小樱从端木的书房门缝里伸出一颗小脑袋,半个巴掌大小的脸上武装着比几分钟前的端木更坚定的笃信,我睁大故作懵懂的眼睛迎接随之而来的轻柔声讨,“爸爸的书房里根本没有亚麻色的书柜,也没有其他亚麻色的东西,妈妈为什么要对小樱撒谎?妈妈是不是经常不回家?”
我惊得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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