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吃饱了下去结账，”前一句张扬对着除了我之外的四人说，后一句话张扬专对我说，“让我结账？开什么玩笑，我只吃了一只虾。”
“那哪儿能呐，您余大小姐不是都破产了嘛，让端公子去结，反正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给你，方子胥，你陪端公子下去结账，小淘气，你也过去，看着你爸，千万别做烂好人当了ATM机，”在张扬颐指气使的命令下，方子胥颇为赞许的起身，反观小淘气，则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抱着她最爱的小叮当玩偶走到小樱身边，嘟着嘴看着端木帮小樱穿外套的动作，半响终于憋出了一段话，“臭端木，我妈妈说了，你超级有钱，开豪车住别墅，可是既然你那么有钱，干嘛不去找其他女人，干嘛一根筋地抓着余温不放，她又不是超级大美女，脾气还跟我妈妈一样坏，你看她们俩聚在一起，害得我和小樱都吃不饱饭，这以后要是天天这样还得了？我和小樱还怎么健康快乐的成长，要是哪天我爸爸像你一样有钱了，我一定会劝他给我换个妈妈的。”
要说这小淘气果然人如其名，人小鬼大，没辜负张扬给她取得这个名字，永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根直肠通大脑，有什么说什么，连这话也不知道等他们出去后再说给端木听。
我没顾上大动肝火，只是偏过脸去看端木的反应，可端木俨然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熟练地帮小樱戴上帽子，倒是方子胥捂住了小淘气的嘴将其挟持到角落里谆谆教诲着，“宝贝儿，这事你单独跟我商量就行了，别让你妈听到。你要是真有那么点儿念头，爸爸就努力上进，争取早日完成你的心愿。”
端木拿上自己的外套又特意牵着小樱到我身边一趟，“结完账我带小樱出去走走，顺便帮你买身衣服，把这身病员服换下来，你在这里等我。”
“放心吧，我看着呢，她跑不了，要是中途出点什么不好的意外，我会提前打电话让你买身寿服回来的，”我不去和毒舌妇计较，低头正要和一脸不安不肯走的小樱做保证时，端木就先我一步开了口，“小樱，和张扬阿姨说谢谢，”小樱只得顺了端木的意，道过谢后一步三回头地和方家父女出了‘碧水阁’。
我收回锁定在端木背影上的视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端木自从进了包厢后就一直很反常。正襟危坐，藏好一副要抽张扬的血扒张扬的皮的表情，十多年的交情，即使她做得很自然，我还是看出她是故意支开他们，也看得出端木是在刻意给我和张扬制造机会。
张扬有话要跟我说，也许说的露骨一点，叫做统一口供。面前被人丢过来一只香奈儿唇彩，“涂点，一副口唇紫绀的样子，别吓坏小樱，”我看着语气较之前柔和了许多的张扬，半信半疑的对镜看自己的脸，果然如她所说，苍白得吓人，忙拧开唇彩，手起刀落间就绘出一道娇艳的唇形。
“闭关修行了半个月，悟出什么大是大非了吗？”趁着收回唇彩的空当，张扬清冷问道。
“说人话”
“人话就是，从今天开始，若是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可以既往不咎，继续做你的好朋友好闺蜜，可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和你一刀两断，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我管你是不小心溺水身亡还是跳河轻生，都不会再去当你的免费救护车，我急诊科鼎鼎大名的张医生可不会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有精神症状的疯女人身上。”
“张医生，你现在不就正在浪费吗？”透过玻璃窗上的射影，我看到钻了空子的自己笑得格外明媚。
“余温，你别不懂事！”张扬冷下脸来，品着手里的咖啡，不再与我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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