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相遇,安然葱白的手指颤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小脸闪过几分复杂,“你……你现在要我报恩吗?我还没有那个能力,我必须……”
“不,我从来没想过救你是为了让你报恩。,”薛邵淡淡笑着,目光如距“安然你从来没把我当过朋友吧!四年了,你都没有跟我提过你以前的事。我知道有些事不该打听,那是你的私事,我也没有理由没有资格过问。可是我只想在你难过的时候,我的肩膀可以给你靠。”
安然触电一般起身,柔软黑亮的发丝也远离了他,端正站好。
“这件事,我也不逼你如果哪天想说了。记得我随时在”
薛邵淡淡笑起来。
可渐渐薛邵的笑容就冷下来,开口道:“你呢?……你说的这些人跟我想的差不多,都依你,带着,你自己呢?留在美国,帮我打理这里的工作,恩?”
安然语塞。
她眸子里闪过几分复杂,看着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问道:“我先问清楚,这件事我有没有自己的决定权?有的话我说,没有的话我不必说。”
薛邵眸色冷冽:“先说你的想法,我再决定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是,我不想回国。”安然回答道。
“你不是中国人吗?我如果想身边跟一个中国人随时给我一些指点,非你不可。”
“我是中国人,可是我在中国人脉也不广。而且……”安然实话实说。
“人脉不广也没关系,起码你是中国人。那样就会方便很多的”薛邵声音有些飘渺。
“……”安然无语了。
想起中国的种种安然心口顿时有种疼痛,她脸色微微苍白开口:“我想考虑考虑,可以吗?。”
薛邵摸摸安然的下巴,舍不得放手了。
“啧啧,原来你也是有女人该有的情绪的,我还以为你跟个花瓶似的,中看不中用。”薛邵放了手,不想看安然苍白着小脸浮起泪水的样子。
安然从心痛的感觉中抽身出来,又恢复了凌厉:“我能工作就好了,你管我像不像花瓶?”
“要会工作的女人我有一堆,还缺你一个吗?”薛邵没好气甩了她一句。
安然不说话了,她知道往往薛邵生气完了就会做出他自己的决定,反抗也没用,这个死男人说不定一激动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来。
修长的手指抬起,像是在空中犹豫了片刻,落下来敲了敲桌面,薛邵转身道:“——你在中国到底遭遇了什么,导致你连生你养你的故国也不愿回去了。”
四年了。
薛邵从一开始就问安然这个问题,问了整整四年。
安然一开始是闭着眼沉默,到后来睁着眼发呆,到现在还是一个臭模样,说都不肯说。
沉默不言,代表她要么是爱,要么就是恨。
又或者,因爱生恨。
可这几种,都不是他薛邵想要的。他想要什么呢?他想要这个女人变成一张白纸,在他身边安安分分的,别老跟她的过去纠缠不清,哪怕在心里想想也不行。
可偏偏,不可能。
就像现在一样。
安然隔着办公桌,静静地看着薛邵,沉默着。
薛邵也看着她,好看的的眉蹙了起来,没耐心的说“好了好了,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
“谢谢”
出去吧,不然谣言就更四起了——说也是说你勾引我,不是我看上你,你怎么还没得到教训?”薛邵自语着,重新优雅自若地坐下来,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笑容冷漠如冰。
安然的心里,却已经翻天覆地。
回国。
她躲了整整四年,这两个字还是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尖锐的疼痛如同风声,在耳边猎猎响着,不得不抉择。
四年,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只要不刻意去想,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现在,回国,该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