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这个你还真得谢我！”流云挡开楚曦的手掌，“这次要是不还，你那些武警部下肯定心生怨气，对你的信服肯定大大降低，以后你也不好混下去。”
“就你看得明白。”楚曦耸耸肩，不置可否。
“话说，你怎么突然要他们认输啊？别说他们，换作我也不爽，那种局势大好，应该一鼓作气把我搞定才对不？”流云突然凑到楚曦跟前。
楚曦面无表情将流云推开，“别人就算了，我以士阶武警部队队长权限曾对你生世作了粗略调查，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哦？”流云眉毛一挑。
“项流云，姓项，你是项氏集团的人吧？”
项氏集团，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之一。自项羽一脉传承，自古以来，项氏一家一直颇具威信，企业发展蒸蒸日上。该集团产业涉猎近生活各方各面，必需品生产，地盘楼价，景点开放，甚至现代化科技研究都紧跟世界前头。无论国内外都是影响力非凡的存在，出身于该集团的每一位，无不声名显赫天资聪慧，即便是玄武者一行，人才也从不稀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无论何人都有所耳闻。
“不是！”流云不自觉转过头去。
“果然！”楚曦继续道，“四年前，具体原因不详，但听闻该企业内部某一人曾因戾气失控，造成不小的轰动。这轰动还真了得，当时出现的迷失者，几乎完虐前去镇压的每一名玄武者，致使项氏一家一段时间元气大伤。甚至身处外地的项氏集团最高掌控者项武，少见的元阶宗师都千里迢迢奔赴现场镇压。”
“······”
“那时，这位迷失者不知是否真正迷失，还是本能的危机感应，早在项武赶到前一刻钟便隐匿消失，留下一堆烂摊子，距离如今已足足四年。项氏集团将这次意外事故，特殊地称作'弃'！”
“那和你放弃胜利有什么关系？”流云脸庞闪过一丝不耐，仿佛对此话题一点都提不起兴趣，甚至有种忌讳。
“我还没说完。几乎四年前相隔不久，项氏家族的名单我做了粗略比对，几乎每人都卷进这一场风波里。除了伤亡的家族成员，我特意留心了下前后情况登记调查，发现还有一人的登记竟然是失踪。而且，巧得很，那人也是个十岁少年。那名字，可挺令人意外啊！”
“......”
“当然这点发现也不足以令我惊讶，关键是这以“弃”字命名的意义，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令我很在意。”
“......”
“究竟真的只是失踪，还是被弃呢？”
“......”
“或者说？真是被弃的话，为何被弃？”
“......”
“那么当年威名赫赫的迷失者，究竟是谁？”
“......别说了。”
面对楚曦毫无余地步步追问，流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终于举起手表示投降。
（果然，一开始嫌用假名入学麻烦，身份真的很容易暴露。罢了，既然都敢入学，还畏首畏尾成不了气候！）
“第一，我不是项氏集团的人，至少现在不是。第二，你说这些是用武警队长权限找到的，说明知道这些消息的人也不多，你有义务替我保密。第三，你知道我身世就罢了，以后有什么事还得你这队长多多帮忙。就这样喽。”
流云心里索性一横，直接向楚曦道明。
反正他一向直率，既然都被猜得七七八八，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互敞心事倒更有助于增进两人间的感情。
正儿八经三点列出，绕是楚曦也不禁一乐，这家伙还敢和自己讨价还价，然而性子平淡如他当然不会计较太多。
“武警那边我会帮你掩饰过去，以后某些武技格斗还需要你多加指点。就像刚才在屏幕里撞见的那招斥爆，把我们武警专用防暴盾直接按破的技巧，我很感兴趣！”
“呃，明白了。”这么直接毫无做作的请求，流云颇感意外，这楚曦竟然也会求人，真是.......
总之这么一来，两人在某种意义上达成默契，也算是有所交往了。至于入学试，本就只是一番切磋，何况两人的心胸都挺广，不过更重要的，两人互相能看上眼。
尽管如此，一向冷静无比的楚曦能和这个白痴相处无碍更令人难以置信。
“武警部队，收队！”
饱含深意地再用力拍了拍流云肩膀，楚曦不再逗留，指挥刀向大门一挥，带着武警三十多人有序离开这满地狼藉的平台。
随着一方大队徐徐退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终于平息。
流云收回目光，仰天一声长叹，甩了甩脑袋后直接从台上跃下，蹦跳着来到允浩一行人面前。
“小子，可以啊！”陈磊靠上去直接就是一熊抱，“连武警部队的人都敢惹，你这胆魄我是自愧不如。”
“什么啊？得罪的好像就一个陈阳副队长而已，你没看我连其他人的赌注都没收么？”
“说的也是。”掠火右手搭在流云肩头，鼻子不自觉抽了抽，说起来要不是给这白痴推荐那本秘籍也不会搞出这档子事，心中难免有点疙瘩。
“话说那陈阳也真是，要不是自作主张也不会打成这样，连楚曦都敢悖逆，还好咱流云厉害，直接就解决那个一刀货，看他以后还怎么得瑟！”
“我倒觉得陈阳这么做也没啥不对吧！”
“嗯？”
“如果当时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流云直言相告，“虽然当时是敌人，不过那种隐忍与为目标拼搏的精神我真心佩服。有什么东西都憋在心里总得找机会舒坦，不然就凭那性格早晚得内伤。只不过最后怒火中烧导致非理智击就跟心智有关，要我说这家伙表面装得够冷峻，其实心里不够成熟。”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成熟啊？”允浩面带不悦泼冷水，要不是这家伙浪费时间恐怕还能多读半本书，哪会这时候出现在这嘈杂之地。
“到底赢了多少啊？”一旁的若珂提出最令人关心的问题。
“啊，差点忘了！”
一拍脑袋，在众人无语注目中，流云和猴子一样蹦跳着到平台上把水晶卡从桌子凹槽里拔出，又蹦跳回来。
“首杀一百积分，斩首三百积分，陈阳的八百四十二积分，一点成就，加上一千零二十九积分八点成就，总共二千二百七十一积分和四点成就。”
“翻了一倍啊！陈阳这家伙真土豪！”
“嘿！再土豪还不一朝回到解放前，死一次三百积分还不沦为咱这些普通阶级。”景伦毫不掩饰幸灾乐祸，显然对这武警副队的遭遇感到非常开心。
“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嗯！先搞把武器，否则形阶凝形前和陈阳这些持刀就抡的玄武者实在吃亏。”
这话不假，流云硬拼陈阳大招时武器碎裂一幕可都被看在眼里，要不是那把四十积分的应急用刀和陈阳专用的指挥刀相比太过脆弱，未必会如刚才一般狼狈。否则接下来的战斗也要容易应付得多。
“那就买一把青玉剑得了，五百积分，自带风属性，偏于敏捷，用到形阶应该没太大问题！”若珂微笑着解下两把匕首，“我的武器也是青玉做的哦！”
青色匕首本身晶莹玉润，握柄束有用于增大摩擦的皮革，双刀刃与矛型刀尖设计，刃身处镂有血槽。裸露在外的青玉发散着微弱莹光，锋利刃口处更是透着一股锋锐。轻巧的质量与不加修饰的外貌，这无疑是把容易上手的普通武器。
流云把手放于刃身，闭上眼细细感应了半晌，却是眉头一皱，摇摇头。
“这种青玉本身具备风属性契合，但与我的雷属性存在排斥，就算以后勉强使用，威力也将削弱许多。”
“哦......”
若珂有点失望，流云还是感激地笑笑将匕首递还。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吧？”允浩一语道破。
“嗯！”流云也不作隐瞒，“我打算做一把。”
“做一把？”
闻言几人不禁纳闷，这兑换平台囊括几乎世界任何可见物品，即使刀剑这类冷兵器也是种类繁多，为何还得大费周折特地自行制作？
然而对此流云却一吐舌，耸耸肩不再解释。
返身回到平台继续搜罗一遍，流云又买了一大块叫星辰铁的矿石，耗费一点成就，使得掠火几人骂其土豪花钱不眨眼，可当其展示一点成就换得运用空间技术制得橡皮擦大小的宝石，可装下2*2*2立方米空间量的东西，并表示此物可共用时，几人都大声叫好，连允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最终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离开，顶着曜日消失于众人视野。
经过上午这么一闹，流云也没了游逛学院的兴致，随意打个招呼便直接溜出学院回市区。反正第一天没有任何必要课程，校内校外可以随意进出，就算回家也不算早退。
慢悠悠骑着自行车于嘈杂街道上，马路中央一辆辆汽车飞驰闪过。随着科技发达，汽车驾驶切换至自动导航模式，速度提升不少同时避免相撞的风险，出行速率得以大幅提高。
当然，成年人才能考驾照这项不变，至于流云也才刚十四，还晚着呢。
穿着校服，感受路过行人诡异目光与一路不断指指点点，流云感到有些尴尬。现在不过十点出头，想必这些成年人都将他当作翘课逃学的坏孩子没跑了。脸红的同时踩脚蹬子又加了几分力，选中一条小巷急忙拐入，否则明面走得太久还真怕来个警察把他直接揪回去。
偏僻的小巷两旁是土瓦砖房，掉落的墙皮显露原本盖住的砖沙，凸出的阳台摆满各种各样老式花盆植株，连着青苔密布了大半墙壁，显然经年许久。楼房之间空出如蛛网般复杂的小路，偶尔还能撞见几颗光秃秃的古树，令这片地带平添几分沧桑，有种莫名的迟暮之感。
这片地带本便属于老市区，居住于此的大以怀旧老人为主，无论房屋还是居民思想，都要与现代脱节许多。技术突飞猛进，世界位面交错，这保持不变的古老，与外面光怪陆离的城市相比，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些许安宁。
熟悉地拐了几拐，流云轻车熟路来到一家古董店前。
比起周围老旧的房屋，这家店倒是显得整洁许多。古色古香的招牌“念故舍”，精心擦拭的明亮木架摆放各种陶瓷玉器，连其他书籍杂物都能看到许多。点燃的白色蜡烛飘散一股子清香充斥整个室间，说不出的怡爽。
踩下脚靠停好单车，流云步入干净的红木大门，与掌柜处一名身着古服的白须老头如往常般互相问候几声，小心翼翼地在众多架子间穿梭。
尽管他对古物知之甚少，但也明白这些历年许久的物件有多珍贵多难得，出于本身对物品的爱惜，绕是他对身手的自信，此刻也不得不一步步踏得扎实，以免忙中出错。
缓缓来到角落一个摆满各种古籍的书架前，眼神略扫，流云踮起脚抱下几摞木条编篡成的卷轴，把手伸入其中一个书格间，按下后方墙壁上一个隐藏按钮。
顿时，整个书架一震，齿轮转动的金属碰撞声细微地响起，接着书架诡异一抖，缓缓向一侧悄无声息横移而开，显现背后隐藏的暗门。
缓缓扶着微微发热的墙壁，流云提过一边摆着的蜡烛，踩着不规则石梯步步向下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顿时回荡在这片黑暗的地带。如来时般，楼梯呈螺旋状连续不断一直拐着直通下方，没有光亮，偶尔还有老鼠“吱吱”的欢叫，甚至眼前扑腾过的蝙蝠背影，给人心慌慌的不舒服感。
就算往来许久，每每走下这段，流云还是不免感慨万千。
先不说这特意藏起来的幽暗地带，这些老鼠蝙蝠都是特意放进来吓唬人的。明知道布置这一切的是个五官正常的人，心理是否变态则一直无从知晓。
就这样提向下了约莫一分钟，楼梯向下坡度开始慢慢变缓，直至末端，一间宽敞的石室浮现眼前。摆设甚是简陋，一张恰能睡下一个成年人的草床，一张木桌放上一副碗筷和一盏油灯，还有相对两个角落堆着各形各色的石块铁矿，仅此而已，多出来的空间倒浪费得过分。
手上提的蜡烛烛光摇曳，却依旧亮堂。不知是地下多深，流云依旧感到不知何处吹来的暗风微微拍打脸颊。氧气如往常般充足，没有丝毫呼吸困难之感。
“雷叔！来咯！”
径直走向一面墙壁，踢入底边一块不起眼的凸出石砖，伴随齿轮转动清晰响亮声，圆形墙壁以中心为轴缓缓旋转，摩擦地面的低沉音调显得极为厚重，一架木梯又出现在墙壁里头的圆柱体空间。
急速攀爬而上，用力推开顶头盖上的铁门，终于来到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这是一间广阔的锻造房，一座生火铁炉摆在正中，周围各式各样盛水石盆中倒插着几把半成品剑，轻的重的应有尽有。几张黑石桌密密麻麻列齐铸造用具，一名光头大汉孤零零正拿着铁锤对着手中的剑抡砸，点点火星不断迸溅，锤头与剑身碰撞发出有节奏的脆响，频率时急时缓，别有一番韵调。
锤炼持续半晌，大汉终于停止挥动，左手紧握的铁夹夹紧火红剑身，放在火上翻来覆去一阵观察，接着往水盆一放，一声剧烈的热量散发降温声，水面源源不断腾起一大股白雾，不知名的铸剑也由火红转向漆黑，热传递进行间同时变得沉寂。
办完一切，大汉随手把铁夹与锤头往桌面一丢，扭扭手腕，宽大的脸庞新浮现几丝皱纹间，一双锐眼与年龄格外不符地明亮，偶尔闪过几丝雷光。一身遒劲肌肉爆发力十足，被强火烘烤得大汗淋漓。白发夹几缕黑丝，分明正值入老期却依旧生龙活虎，丝毫未见该年纪应有的倦态。
流云安安静静站在一侧，等到大汉腾出空来才笑着上前问候。
“雷叔真是一条活龙啊！”
这话可不是恭维，流云一生从未见过像大汉这般年纪还玩铸剑这累人活的半老者。
“学院怎么样？”
关了火，大汉大跨步往墙边的石凳大咧咧一坐，随手抓起早已擦得漆黑的抹布往身上抹。声音低沉如闷雷，却中气十足，咬字铿锵。
“还成，很有意思！”
“那就得了！”
甩甩手，大汉再次站起伸了个懒腰，稍作休息又走向石盆整理，随手一捞，哗啦啦抱起一堆湿漉漉的武器，刀剑居多，枪斧少许，甩在地上便进行挑拣。
“其实我想麻烦雷叔帮我做把剑！”
“随便挑！”大汉头都没抬。
流云扫视一圈，这铸造房几乎四处都是成品兵器，搞批发都不成问题。各种武器分类摆放，光是剑这一栏内，从最底端的普通铁剑，越是往上，品质越高，无论锋利度还是坚固程度都逐级递增，数量也越来越少。流云心里明白，这些都不过是老者练手之作，每一把都极为耐用，但每一把相比都属平庸。像这样随意摆放，显然是老者要多少有多少。无论是底层的大众货，还是摆在最上方的尖兵利器，都只是普通货色。
当然他要的可不是这些。
抓住摆剑的墙壁边缘，流云奋力一掰，墙壁“哗啦”一声绕了一圈翻了个面。顿时，原本密密麻麻的剑刃，只剩两把交叉悬挂正中央。
蓝色长剑，冰雾缭绕，剑格正反镶嵌两颗菱形冰蓝玉石闪耀荧光，剑身刻上两条光滑灵蛇蛇活灵活现相交相缠，如活物般赋有生机灵动感。红色长剑与其做工无二，只是属性恰恰相对，两颗蓝玉替了火玉，修饰的火蟒凶狠地互绞相撕，意境截然相反。但相同的一点，这两把武器的材质，都来源于本不存在的玄气大陆，能与玄气属性产生共鸣，从而增强玄武者攻击成效。
“哇！”
伸手正欲碰触，长剑围绕玄气突然躁动活跃，尖锐蛇嘶鸣声陡然传出，一红一蓝爆发两道光障，一下子将流云用玄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弹开，皮肤已是一阵发麻。
细细感应这玄气弥漫程度，流云自始至终都感到一阵无力。这般雄浑，早已不是他一介小小士阶玄武者能驾驭得了。保守估计，两把灵剑，无论哪一把，恐怕就算灵阶玄武者所持都无法完全掌控。冰灵的冷凝，火灵的炽热，若想强行掌控此类灵器，实力不够都只能是遭反噬的结局。
这两把，也是大汉剑系武器得意之作！
“阿云，这两把你现在拿不起！”
大汉早有预料，粗大手掌遥遥一挥，两把灵剑如同受感应般瞬间平静，流淌剑身的光泽依旧微微发闪。
“当然。”
这一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流云掏出一块晶石，光华闪过，一块石凳大小的矿石瞬间浮现于其怀抱内。
矿石通体黑蓝，幽深之色泽若浩瀚天宇，深邃而纯净。细细观摩，其间仿佛蕴含一股玄气的吸引力，似乎顺着眼神便能引人心神沉浸其中。点点莹白作缀，如夜空中颗颗星辰闪烁。至于其强大的密度，抱着久了，以流云的体质手臂都将感到些许酸疼。
此物自然是流云在兑换平台以成就点所换的昂贵之物。
“用这个怎么样？”
“嗯？星辰铁！”
一见这一大块物事，大汉原本漫不经心的语气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丢下一堆铁器瞬间扑到流云跟前，怀中双手合托抬起的矿石被其毫无形象一掌抓走，继而小心翼翼拿捏着边缘，对着烛光盯了又盯，不住变换角度间，一双老眼弥漫着震惊与狂喜。
一旁，流云一语不发就那么看着大汉细细琢磨，也只有和铸造有关的东西能使这痴迷于铸造的大汉这般神态。
“真的是星辰铁！”
大汉转过头来，一脸惊悚笑容看得流云心里直抖，旋即兴奋地操起大掌向其肩头猛拍而下，巨大的劲道直接把流云拍趴在地。
“阿云，你哪来的这东西？这可不是普通地摊货啊！星辰铁！观其光线透过度，纯净度也是格外高！阿云你在哪挖到的！说！快说！快说啊你！”
“......”
不是流云不想说，是实在无法说。早在他悲愤倒地一刹，大汉猛然一探将其抓起，两只脏兮兮的老手抓在其肩膀剧烈地前后摇晃，脸上毫无掩饰的疯狂与光芒大放，与入门前的淡定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是乎，可悲的流云被其激动按捺不能的剧烈发泄摇的不省人事，差点一口闭过气去。
“雷叔......先放.......我下来.....”
“啊！抱歉抱歉！”
大汉这才发觉不对，连忙停下手中摇晃，但还是死死地抓着两肩，老眼许久未见的精神再度重现，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苍白脸颊。
好不容易恢复些许清醒，流云道，“学员有个叫兑换平台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积分与成就点，几乎可以换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这块星辰铁便是一成就点的冷门兑换物。其实还有其他好多种类的材料，不过成就点都是极其难得又必须的东西。”
“呸！啥叫冷门！这些小兔崽子远不如你有眼光！”大汉愤怒地直接往地上啐一口痰，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问道，“那有没有惊雷石？”
“有！”
“那白龙玉呢？”
“这个比较高级，不过好像也有。”
“那御空晶？”
“这个，好像有瞄到。”
“还有阳神矿！”
“那是顶级异界矿石了，需求人又太少，摆出来看了不过不卖，所以这个........”
“这样......”大汉有点失落。
“买三块洛月石送一块阳神矿，就当促销咯。”
“嘶！”
大汉的眼中仿佛有实质的雷电剧烈闪烁，“阿云，你一定要帮我换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赚得更多的那什么积分和成就点！用这些矿石，还有转世铸兵记忆，做一把真真正正的神兵一定不在话下，死了也值了！”
“雷叔你冷静点吧！那学院根本就没那么简单。先别说我只是个勉强入学的渣，早上和一公报私仇的家伙拼刀还被强压一头，武器都被直接蛮横按破.......”
“这是什么困难！”大汉将仿佛肌肉构筑的胸口拍得噼啪作响，“有你雷叔，什么武器做不出？只要材料好，下次再撞见保证让那家伙手上扯那点家当都羞愧万分！”
“那就好那就好，记得剑要纯材料哦！”
“这你就不懂了阿云！”大汉正色道，“一把剑要考虑到各方面的性能，单一材料打造就算在某方面做到极致，也会由于均衡问题产生短板。一旦遇见特定的敌人，可是吃亏不小！”
“这么一大块割下部分作主体材料，做一把长剑，还得掺点银铁。星辰铁是能与玄气共振的材料，轻盈而且坚固耐用，在力量上便稍有缺憾。银铁作为普通金属，能适度加重长剑，补足攻击力度上的缺陷。两者相互辅佐，这把剑才能接近完美！”
“为什么不是完美？”流云感到纳闷。
“废话，材料不够好怎么完美？”大汉理所当然往流云的头一按。
“这么一大块，给你做两把，还剩一半就都归我咯。阿云，记得几天后来取货！”
“成！”
两人击掌为誓，流云乐呵呵地趴下楼梯原路返回，大汉也乐呵呵地抱着大块矿石到一旁研究，来这一趟结局也算是完美，反正对锻造啥的他也一窍不通，与雷叔作下承诺足已彻底放心。
“等有了新剑，下次见面还不砍翻你丫的！”
提着蜡烛返回书架前，流云熟练地把按钮拉出，再将卷轴一一摆回，与掌柜老者道别便骑着单车踏上回程。
······
“转眼四年离家了啊！”
唏嘘万分，从隐藏到入学，不平凡的生活还只是迈出第一步。
路还远着，行走的力量却依然有限。
沿一条长溪行过，河水荡漾，泛起闪烁涟漪。偶尔游鱼跃起，扑腾的波纹扩散，继而缓缓消失，随源源不断流水为引，逝向远方。
停下，静静观望那不曾停歇的流动，万千思绪不禁奔腾。
时光正如这流水，永无止境，一贯不变的涌动，改变几多。人生的起跌波澜，如同那游鱼的翻闹，在广阔河流留下刹那波纹阵阵，又被自然强大的无形力量冲淡，渐渐化为虚无。
每个人都如此渺小，或许一辈子，都会如同这弱小的游鱼，无法在这人生长河，翻起巨大浪花。只能随波逐流，平庸虚度一生。
四年，物是人非。然，并未事事休！
从未变过，心中执着的追求。
那年离开躲藏，还有今朝直面相迎，早在下定决心的一刹，已无法回头！
在这里，同一个地点，他亲手将项氏家族的徽章彻底丢弃！项氏的名号，彻底抛弃于这源源溪水，绝于历史过往间。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
“我，一定会回来，项氏集团！”
·····
右掌缓缓松开，一片洁白翎羽安然躺于手心，若细碎飘雪，伊人淡淡体温似乎依稀残留。
洁净眼眸，倒影着荡漾不断的溪流。弥漫间，还有强烈追思的回忆，轻软若水的温柔。
仿佛面前，便是那四年前的她。
对他招手，向他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