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柏言优雅的切割着,自己面前这份七分熟的西冷牛排,还不忘告诉时浅笙。
“我们不仅是你的发小,还知道你的父亲是时锲,母亲是苏粟,弟弟叫做时慕修。”
言姗也用食指圈着,自己卷曲的大波浪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是的,分别短短六年而已,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令人失望。”
言姗的眼中十分干净纯粹,只有对老友的失望,别无刁难之意。
沈卿屿开始低头玩手机,表示对于这个‘亲朋好友见面会’的话题不感兴趣。
时浅笙也一下反应过来:“那上午我们站在外面的对话,你都是骗我的!你早就认识我!也知道我的父母,你就是在看我如何自圆其说!这一切根本跟时慕修无关。”
单柏言没有半点脸红心跳,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淡定的回答:“是的。”
言姗看着眼前这杯苦涩的果汁,她曾经喝过,味道十分差劲。
但是时浅笙又不知道,于是,言姗先把果汁递给时浅笙。继而又皱着眉提问道。
“时浅笙?才六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回中国的时候,有十岁了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出于礼貌,时浅笙接过果汁,浅抿了口,湿润了唇瓣,再冷静开口:“依稀片段还记得,没什么好提的,毕竟我们从来都没有那么熟。”
这话或许会显出几分疏离,不过却也是事实。
六年前,时浅笙性格开朗,却也没有到见到人就自来熟。而且他们说是发小,时浅笙会不知道吗?
只不过是,各自的父辈们是商业伙伴。才会牵扯到他们这一代。
如今,时浅笙的父亲倒台了,那她也没什么必要,去与这些官宦子弟接触。
时浅笙的话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沉默,看来价值观不同的人,确实比较难沟通。
时浅笙优雅的享用完这一餐,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付了自己的午饭钱,才匆匆逃离这压抑的场面。
单柏言:“她变了,好多。”
沈卿屿:“没事找事。”
“话说回来,时浅笙是找到了,我的桉夏呢?”
“什么你的桉夏?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沈卿屿!五年了!桉夏到底在哪里?”
“我说了,她在日本!”
“我昨天刚从日本回来!她根本不在!”
“……不,不可能!”
沈卿屿像是受到了惊吓,跌跌撞撞的冲出‘裳鉴’,连墨镜都忘了拿。单柏言见状,拿着东西跟了出去。
言姗看着先后退席的三人,她一张脸上挂满了‘凌乱’。今天中午怎么过得这么憋屈!
她又拿起来时浅笙的那杯果汁,看着已见杯底……半天言姗才憋出一句话:“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只是婉转的提醒言姗:“言小姐,因为老板的关系,以后您享用的每一餐都免单。祝您用餐愉快。”
言姗:“我说买单!”
想要找点气势,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钱砸。
言姗把气都撒在了服务员身上,然而说完这句话,言姗就后悔了……
和什么过不去都好,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她的零花钱啊!
言姗暗自打着小算盘:这不是沈崇衷名下的餐厅吗?她作为沈伯父的干女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言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服务员那一眼看白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