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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以死证清白

破案的时间转眼就要到了,顾宴奢没有传出一点消息,而刘翊凝和皇上这边是淡定得很,丝毫没有催促他快点破案。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次厄运难逃时,限定时间的最后一天,朝堂之上,皇帝照例询问他,“顾爱卿,朕之前说过,公主遇刺一案让你调查,你可有眉目?”

整个大殿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宴奢身上,尤其太子等人,目光都快把顾宴奢身上射出几个洞来了。

顾宴奢思虑了一下,缓缓跪下道:“臣已查明真凶,并已将结果告知公主。”

“是谁。”

“此人就在大殿上,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擅自行动,特等圣上决断。”洪亮的声音响彻肃静的大殿,太子的手心不禁出了汗,头微垂,全身微微颤抖着。

皇帝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皇帝紧握的拳头重重的落在案上,愤怒的说:“谋害皇家子嗣,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是要反了吗?是谁,给朕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公主深得皇帝疼爱谁人不知,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出声说不定就被灭族了,太子不能自主的颤栗着越来越明显了,引起了皇帝的注视。

“太子,你抖什么?”凌厉的眼神直逼太子。

太子抖得直直跪了下去,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开口要求饶:“儿……儿臣……”

“陛下,此事与太子无关。”顾宴奢开口道。

“太子,与你无关,你抖什么?”

太子听到与自己无关,心舒了一口气,底气也回来了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父皇,儿臣是担忧凶手的目的是让我们皇家子嗣自相残杀。”

皇帝似信非信的看着他,良久才把视线转移到顾宴奢身上,“爱卿,说吧,是谁。”

“是……景王。”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的程度不亚于江山易主,就连皇帝和太子都瞪圆了眼珠子,景王刘珉,众所周知,皇室里最闲的也是最清贫的一个王爷,十三岁搬到封地,远离皇城,从不理朝政,十七岁也就是今年才召回京中任职,不过也是闲职,为人与世无争,只好圣贤书。

“你查清楚了?可有证据?”皇帝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顾宴奢,要知道污蔑皇族可是死罪,更何况直接牵扯到皇帝的亲儿子。

“证据确凿,陛下可召景王爷前来对质。”

陛下曾下诏令景王不得参与朝堂之事,所以景王从未踏入过这清明殿,待片刻之后,景王传来了,刚踏入朝堂之门,只见是一个少年公子,面如冠玉,面上的稚气还没脱掉,但依然可见一身正气凛然,面无惧色,泰然自若,他挺直胸膛走进来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不理会他的行礼,他是皇帝那么多个儿女中,最不受重视的一个,皇帝对他也常是冷眼相待,皇帝冷冷的问:“前些日子你皇长姐遇刺之事,你可知半分?”

早在传他来的时候,那么太监见他清明正直,怜悯他的遭遇,特地向他透露风声:“殿下,陛下今日召你去,是顾将军查到怀疑你是刺杀公主的主谋,特拿你问罪,你可得小心应付啊。”

“多谢公公,本王没有做过的事,何惧之有。”景王正色回道。

现在看来,那位公公说的没错,景王头也不抬的回话:“儿臣略有耳闻。”

“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推脱吗?”皇帝压制不住愤怒的指着他破口大骂。

“儿臣没有做的事,何来推脱之说。”景王缓缓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对上皇帝那怒火中烧的眼神。

“顾宴奢,你说的证据,呈上来。”

“是。”跪在一旁的顾宴奢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这枚令牌是在一个逃跑的刺客身上掉下来的。”

景王瞪大双眼看他,那枚蟒纹令牌上正面刻着景字,背面刻着珉字,是他的,昔日出游时让贼人盗了去,现如今出现在这里,恐怕是有人特意栽赃陷害,想拿他做替死鬼,他现在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接过令牌一看,火冒三丈,直接把令牌狠准的摔在他的脸上。

整个大殿没人敢为景王说话,他一个不受重视的王爷,怎么会值得让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为他冒险呢,他孤立无援了,就连平日里与他交好的一些官员都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儿臣是清白的,无话可说。”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来人,传令下去,景王刘珉妒心太重,生性残暴,罔顾亲情,肆意妄为,故削其爵位,赐毒酒一杯,自行了断。”狠绝的声音从皇帝口中说出来,满朝震惊,皇室恩情凉薄,他不是不知道,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景王依旧面不改色,毫无惧怕,还笑出了声的答道:“儿臣,领旨谢恩。”

“恳请陛下让我母亲安度晚年。”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他的桀骜不允许他落泪,他曾想过他可能会被亲兄弟成为夺位的牺牲品,死在亲兄弟的手上,所以他十三岁便请旨到封地,远离朝堂纷争,守着母亲,留着一条性命侍奉她终老,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己的父亲赐死,他竟是如此的不相信自己。

就在他被侍卫正要带出大殿行刑的时候,宁阳公主出现了,拦下了他们,侍卫们面露难色,刘翊凝直接拉着景王的手走进了大殿。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放过六弟。”刘翊凝跪下道。

“朕放过他,他又何曾放过你。”

“六弟幼小离京,远离故土,想必是受了那个歹人的唆使,这才酿成错,父皇莫要得了儿臣又失了另一个皇子啊。”

皇帝叹了口气难以抉择的思虑,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丞相朝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立马会意,也跪下以一副亲情难以割舍的样子说道:“父皇,儿臣同意皇长姐的看法,六弟年纪尚幼,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唉,也罢。”皇帝无力的说,“将景王发配到北疆从军,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请陛下赐我一死,以证清白。”景王直起身子大声说道,他宁愿清白的死了,也不愿受人污蔑唾弃毁清白的活着。

“你还不知足吗?你若想死,朕就让你母妃和你一起作伴吧。”皇帝搬出她母妃来威胁他,他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果然能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不是一般的狡诈。

景王只得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恨的领旨谢恩出去,为了母亲,他得苟且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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