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偷偷溜走。
转眼之间,杨三笑和李大壮两人,加入朝霞门已数月有余,完全适应了这里枯燥而乏味的生活。
“唉,居然又失败了!”
一间简陋的小屋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叹息。
杨三笑坐在床榻上,小脸上满是郁闷之色。
就在刚刚,他如同往常一样,拿起《练气入门》,一字不漏的按照所述的方法,认真修炼。
刚静下心来,修炼没多久,他便感受到了弥漫在天地之间的稀薄灵气。
随后,他尝试将这些天地灵气吸纳入体内。这也没错。
可是,灵气一旦进入身体,就像进入无底洞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情况,古怪之极,杨三笑却也不是第一次为此感到郁闷。
料想当初,他尚在出云帝宗的时候,每当吞服任何灵丹妙药,吃掉任何仙兽……如果换了他人,早就无法消化,被海量的灵气撑的爆体而亡。
而他却犹如一个没事人一般,仍然活蹦乱跳。
甚至,杨三笑不止一次的怀疑他当初吞服的丹药都是假的。可这也不对,他可是亲自尝试过,将一枚平时当糖丸吃的神丹喂给一只仙鹤。
那只仙鹤,当场暴走,彻底陷入发狂状态。双目变的殷红如血不说,还力大无穷,一声长吟,几乎震聋杨三笑的耳朵。
没过多久,那只虚不受补的仙鹤,自然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这笔账,便算到了负责饲养仙鹤的一位老头身上,罪名是‘看管仙禽不周’。
事后,要不是杨三笑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替那位老头求情……那位可怜的老头,还得被某位长老剥削职务。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
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杨三笑尽管仗着背后有宗主大人撑腰,四处惹祸,但他良心还没坏掉。
其二,杨三笑的体质,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大人似乎是知道一点内情,可她却是不说。杨三笑问她这是否就是不收他为徒,传授他仙法的原因,她也是不说。
“还是以前好。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哪像现在,无依无靠,一切都得自力更生。当初真不该打开那破图。”
杨三笑想着怨着,又是长长一叹。
“咚咚咚…”
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李大壮憨厚的声音:“杨兄弟,今日是领辟谷丹的日子,你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赶快走吧。”
杨三笑听闻,应了一声,赶紧收拾一番,起身下床,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身份木牌。
辟谷丹,是一种绿豆大小的绿色丹药,吞服一粒,可保十日不饿。
每隔数月,朝霞门都会向门派内的杂役弟子发放,需要靠身份木牌领取,每人每次仅限领取一瓶。
当杨三笑拿着身份木牌,与李大壮结伴同行,去领了辟谷丹后,在回来的途中,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百余里之外,赫然有一座小山谷,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大壮一愣:“杨兄弟,那是我们门派的万宝坊,我们没有灵石,进去也买不了任何东西。”
杨三笑听闻,眼珠子一转,却是笑了,“没事,我就看看而已,我们回去吧。”
李大壮也没在意,与杨三笑一同离开了此处。
………
与此同时,朝霞门内,一座灵气充沛的洞府外。
一位身穿灰袍,马脸驴唇的老者匆匆而回。
“王管事,最近一段时间,我观你收集了不少炼器典籍……你是否得到了什么宝物?”
一位浓妆艳抹的青衣女子忽然跳了出来,依靠在马脸老者的洞府外,一脸笑意的问道。
马脸驴唇的老者,姓王,名蔚,赫然正是数月前杨三笑用九龙鼎贿赂的那位管事。
而这位青衣女子,同样是朝霞门的一位管事,洞府就开辟在马脸老者的洞府附近,两人虽是邻居,关系却并不友好。
青衣女子一出现,马脸老者脸色顿时一黑,“最近老夫总感觉有人跟踪于我,原来是你。”
青衣女子娇笑,“数月前,乾坤颠倒,季节反常,六月飞雪。不是有异宝出世,就是天降妖孽,亦或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将要发生。”
“宗主大人有令,要我等好生查探此事,你却早出晚归,整日收集一些炼器锻器之法……”
话只说一半,青衣女子拖着长长鼻音,脸上涂抹的珍珠粉都快要掉落,直将马脸驴唇的王管事恶心的不行。
王管事讥笑道:“宗主大人有令,老夫自当遵从。倒是你,不去探查季节反常之事,反而整日跟踪老夫……若说起不遵号令的罪名,你也不过如此。”
“我可不是跟你来磨嘴皮子的。你得到的那尊小鼎,我今日必须一观!否则,我便将此事上报宗门,你那尊小鼎必定是保不住。王管事以为如何?”
青衣女子直接撕破了脸皮,出言威胁道。
王管事面色顿时一沉。
他神色阴晴不定,思虑良久,突然笑了:“万事好商量。徐管事想要一观宝物,有何不可?”
王管事说罢,打出几个法决。
只闻‘轰隆’一声,洞府的沉重石门,无人自开。
王管事一马当先,走入洞府之中。见此一幕,青衣女子不慌不忙的跟上,悠悠道:“王管事,你可别想什么杀人灭口,我乃是有备而来。”
走在前头的王管事身形微微一顿,旋即继续前行:“老夫可不是那种黑心之徒。”
青衣女子娇笑一声,不说话了。
半盏茶功夫之后。
青衣女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在一间石室中见到了九龙鼎。
她双手把玩着这尊金色小鼎,越看越是惊奇,爱不离手。
事到如此,王管事也没了藏掖着的必要,直言道:“此物乃一机灵小辈献上。其材质不凡,连地火都无法融化。”
青衣女子一听,神色不由得严肃起来。
世间火焰众多,有凡火、丹火、地火、天火之分。
凡火,便是生火做饭的那种寻常火焰,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威力弱小的可怜。
丹火,乃是金丹修士方有的火焰。厉害的丹火,焚山煮海,轻而易举。
地火,深藏于地脉之中的火焰,一般炼丹师炼丹、炼器师炼器,大都采用此火,威力比之丹火更甚。
连地火都无法融化这尊小鼎分毫,可想而知,这尊小鼎绝非凡物了,八九成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如此宝物,也难怪你费尽心思寻求祭炼之法,想要据为己有。”青衣女子赞叹道。
王管事苦笑:“自从老夫得到这尊小鼎,用尽各种祭炼之法,也是无果。”
“我倒是知晓一门血祭方法,极其霸道,你可敢一试?”青衣女子故意相激道。
“有何不可!”王管事脱口而出道。
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下来。
“那好,这尊金鼎你先保管,我回去准备一番,三日之后,再来寻你。”
青衣女子说完,又恋恋不舍的把玩了一番金鼎,这才起身告辞。
将其送走后,王管事立在洞府外,抬眼看了看天色,眼见日落西山,正欲折返回洞府打坐修炼,却不料腰间的通讯玉符微微闪烁了一下。
王管事拿起玉符,贴在额头,神识沉入其中。一个年轻的童子声音,从中传来:“王管事,山下有位自称杨三笑的杂役弟子,想要上山见你。”
“区区一介杂役弟子,撵走便是。”王管事传音道。顿了顿,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不正是小鼎的原主人吗?
抱着从杨三笑口中套一套关于九龙鼎来历的想法,王管事改口道:“人别撵走了,带他上山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