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云庆幸自己是白天进的藏书馆,要是赶个大黑天进去,九师姐那诡异的模样,再加上那满墙壁的神秘符文,恐怕要吓得他头都不回的跑出去。
出了石洞,见到了阳光,白牧云总算松了口气。
他匆忙回到了住处,午饭都顾不得吃便开始翻阅那本九真御火术,这时候,十七师兄回来了。
按天机关的规矩,普通弟子都是每两人住一间房,和白牧云住在一起的便是这身材宽阔,小他两岁的欧阳宽。
欧阳宽平日里一向话多,今日见到白牧云翻阅着一本小册子连午饭都不去吃更是忍不住问上两句。
“我说小师弟,你在看什么东西呢?不无吃饭了吗?”
白牧云摇摇头,似乎对欧阳宽的话是充耳不闻,只顾着翻看九真御火术的内容。
说来也怪,按着小册子的前面介绍,九真御火术并不算是什么高深功法,然而不知为何,白牧云看着这部功法总觉得有些茫然,甚至感觉书中文字啰嗦,甚至不知所云,偶尔还有些自相矛盾的字句。
欧阳宽见白牧云没工夫理他,却也毫不介意,轻瞥了几眼白牧云手中的小册子,便焕然大悟的点头一笑说道:“你原来是在看九真御火术啊,你还真去了藏书馆呀,你别看了,放心!我包你看不懂学不会!”
在中州大学的时候,白牧云虽也算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但他好歹也是经历了那场高考考上的大学,要说他不学那是真的!不过要是真学起来……谁比谁强还不一定呢!
欧阳宽平日里唠唠叨叨他也就忍了,但是怀疑他的智商却是不可原谅的!
“你说我学不会?可我看这明明只是一部初级功法呀!”
欧阳宽微微一笑,两条粗黑的眉毛微微一扬,故弄玄虚的问道:“那你说,既然藏书馆藏着那么多修行功法,却无人光顾呢?”
白牧云听了也是奇怪,按理说,就算天机观人少,也不至于好长时间都没人去一趟藏书馆,他可分明记得,自己刚拿到这两本小册子的时候,小册子上压了一层厚厚的浮灰……莫非是因为九师姐?应该不至于,虽说九师姐有些怪异,但也不像是个坏人,倒像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白牧云推想着,心中当然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时候欧阳宽微微一笑,得意的说道:“其实这些书当初我入门的时候也去借阅过,和你现在一样,满怀期待,但是这书中的功法我却怎么学也学不会,后来请教了其他师兄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白牧云心中急切,哪能容忍欧阳宽在这里一个一个的卖着关子。
“其实各门各派的功法都是互不流通的,但七百年前,八大门派合流,他们组建了一个统摄整个修行界的组织,这个组织就是灵修殿。灵修殿一出现,便开始统一各派的修行法门,经过八门长老共同参修,完成了汇集各派修行智慧的应天修元术。而这部功法,也是最为精深的修行法门,早已超越一般门派见地。”
白牧云见欧阳宽说了半天,却没说到重点,不由微微皱眉。欧阳宽却说道:“别急,这就要说到重点了!灵修殿后来又鼓动各个门派互通自家功法,这里所说的功法,都是些战斗方面的厉害功法,这件事情表面上看进行的非常顺利,但实际上,各派都是各怀鬼胎,都是拿出一些极不入流的功法,或者拿出一些篡改过的功法诀窍来换取其他门派的强力功法。结果……就出现了你手中的这本东西。”
白木云听后大惊,怪不得藏书馆里无人问津,原来里面藏得都是些没有用的废书!他将那本九真御火术往床榻上一扔说道:“那还留着那座藏书阁干什么?”
“这里面的功法虽然一般人难以练就,但若是资质深厚,聪明之人还是可以悟到这些书籍中的本真原意的。再说……”
欧阳宽难得的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没看见九师姐吗?藏书馆另外的用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白牧云想起了那个妩媚的师姐,先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住点头问道:“九师姐……她是什么来历?”
“我只知道,九师姐和我们不同,她永远都是九师姐。”
白牧云听了欧阳宽这话,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什么叫永远都是九师姐?这话说的也太不明白了!他皱着眉头,接着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师姐她,几百年前就是天机观的九师姐,永远都是下一代弟子的九师姐,其实她活在世上的时间,远比很多人要长久!”
“他真的是妖怪?”白牧云惊讶的脱口而出。
欧阳宽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就是了吧……”
听到了真相,白牧云对那两本小册子已经失去了兴趣,这便跟着白牧云吃饭去了。
而远道而来的白马阁大队人马,已经离天机观距离不远了。
白马阁老阁主亲自出马,打出红顶白旗幡,兴师问罪于天机观,这怎么说也算是一件修行界的大事。
此时的鹿鸣山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修行人士,他们有的是奉命来此观察事态,有的则是来这里凑个热闹。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些小门小派,人丁不多,索性整个师门都跑到这里观望大事!
白马阁阁主亲自出马,大鲁国国君更是从附近的北梁城调集了一队精干骑兵,一路护送维持秩序。
这一队人马从最初的二十余人,变成了现在的近千人随行,这还不算那些仪仗之外的闲散修士,更不用提于路围观的各地百姓了。
次日,鹿鸣山已被人海包围。
平日里,天机观观主千易道人与白马阁老阁主本该平起平坐,然而今天,老阁主是打着红顶白旗幡来的,今天他代表的不是白马阁,它代表的是灵修殿统摄下的整个修行界。
这一道而来,为的便是兴师问罪!
他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机观弟子吗?当然不是,他是为了一个与冥炎宗宗主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正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