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师弯腰撑着双腿喘粗气,边喘边说:“这些小兔崽子太野了,别让我抓到,抓到了一定要通报批评。”
陈队长一头汗,透过来的月光照在四人身上,这时莫老师才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在我们前面?”
陈队长无奈道:“你可终于发现了。”
四人回头看,四楼的标本室矗立在眼前,似乎没有动过。
莫老师彻底短路了,疑惑的道:“不对呀,是我出现幻觉了么?”颠覆唯物主义观念的莫老师头大如斗,随手擦了汗,又想向上走,结果就听见哎呦一声,王美丽平地摔倒,一条左腿被什么拖着向楼下连滚带爬的下去,三人转身又跟着美丽向下去了。
孙蓓蓓大喊:“美丽,美丽,抓着栏杆!”
陈队长一声吼:“趴下”就从楼上起跳,蹬着侧面的墙就下了楼。
王美丽被拖着直不起身,一个台阶一个屁墩,最后她翻过身趴在楼梯上胡乱中终于抓住了栏杆,停了下来,同一时刻,楼上的孙蓓蓓和莫言跑下来,楼下的陈队长对着倒吊在楼梯上的黑影就是一记长拳,结果没打到东西倒把自己闪了一下。
王美丽尾椎骨疼的直流泪,混乱中就见那个黑影嗖的一下爬到了莫老师后背,莫老师打了个寒战,猛的转过身查看,可是他看不到后背,孙蓓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了美丽的包,从里面拿出黑狗血对着莫老师一顿狂甩,莫老师被糊了一身,他护着嘴脸道:“这什么东西?”
孙蓓蓓看那个黑影依旧爬在莫老师身上,似乎渐渐的融合进了莫老师的身体里,孙蓓蓓大急又挥舞起铜钱剑对着莫老师一顿打,莫老师躲闪不及被削了两剑,可是依旧不顶用。
王美丽把手里的桃木剑递给托自己起来的陈队长,说道:“削它!”
陈队长拿着小木剑不知道怎么用,像匕首一样握着横切过去,就听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队长知道起作用了,又是快速的两记狠削,那黑影脱离了莫老师的后背,刹那间消散在空气里。
四人相互搀扶,又进了标本室,美丽说:“她既然在这层设置鬼打墙,这层必然有她存身的本体,找到它!”
一阵翻箱倒柜,就听王美丽指着与标本箱成直角排列的档案柜最后一格喊道:“在那里!”她被摔的狠了,挪不过去,陈队长一个健步上去,猛的拉开档案柜,结果什么也没看见,他回道:“没有”并侧身让美丽看清,美丽疑惑的道:“你们看不见了么?”
只见一个60年代穿着的女生蜷缩在柜子里嘤嘤哭泣,仔细听,原来在喊疼。王美丽对着那个鬼影大喊:“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我们找到你的本体了。”
那个鬼哭的呜呜响,王美丽一拐一拐的走向柜子,抢过陈队长手里的桃木剑对着那女鬼就是一戳,那女鬼哭的更大声了,另外三人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见王美丽对着空气说话,标本室里一阵风吹的窗户霹雳吧啦响。
四人一鬼终于不闹腾了,歇气的歇气,哭的也不哭了,王美丽拿着桃木剑指着一团空气威胁道:“现形,让他们也看看,你这个坏蛋,是不是你杀了学校的三个学生?”
这时一个影影约约的女孩子显现出来,站在档案柜前抹着眼泪呜咽着说道:“现在这座楼是我的,既然你们搬走了又干嘛回来?”
“如此说,那三个跳楼的孩子都是你害的?”陈建国厉声喝问。
孙蓓蓓也出声道:“你怎么这么坏?跳楼是自己想不开,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能让这么年轻的生命给你陪葬?!”
王美丽这时冷静了道:“老实交代吧,如果你老实,我会毫发无伤的送你去轮回,如果你不知好歹,我就烧了你的解剖实验记录,请个道士来把你收了!”
这时这个女孩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杀的。”
孙蓓蓓气急:“不是你还有谁?在这里生存这么久不去投胎,还想上莫老师的身,怎么着你还想还阳啊?”
莫老师这时候终于接受了这幻灭的世界观,他淡淡道:“你当年求学艰辛刻苦,死后也勤学不坠,如今的孩子们终于可以平等的上学,你将心比心又于心何忍?”
那女鬼金枝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本想上前,又惧怕美丽手中的桃木剑,只能在原地哭了起来,随着她的哭声,整个空间阴风肆虐美丽大喝一声:“我相信不是你,你详细说说你知道的,赶紧收了哭声,不然赐你一剑。”
金枝瞬间收泪道:“那天那个女孩子突然白天就来了一路上了楼顶,我本来还想吓一吓她,结果她恍恍惚惚的,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我要成为你心里的朱砂痣,眼中的白月光,根本就不理我,上了楼顶丝毫不犹豫就跳了楼。”
说着她似乎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美丽又问她:“说说你自己吧,这么多年也不去轮回,有什么执念未完,我帮你,然后送你早日轮回,呆在这里对你也没有多少好处。”
“我知道,我就是想读书,想拿上医学院的毕业证,其实我死后没几天就后悔了,那时候听同学们说我可惜,我偷偷的跟着她们在教室里看书,刚开始我只能看她们看的见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我就可以自己看了,等他们下了自习,我翻看她们留下的书籍,还有笔记,然后来解剖室吸收尸体的死气,不久我就很强大了,然后光看书进步的不多,我就趁老师不在,解剖了他们准备好的尸体,果然我的进步非常大。”
金枝起先还是兴高采烈,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悲伤起来,她继续道:“可是同学们害怕我,那时候我的力量可强了,能够现形给她们看,她们吓的再也不敢来这里上晚自习了,然后学校就封楼了,我生气她们丢我一个人在这,再有人来,我就狠狠的吓她们,然后这整栋楼就都是我的了,我可以随意现形,随心所欲。结果,学习的课本再也没了,解剖的标本也没了,我好孤独啊。”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来陪你,是么?”陈建军显得有点严肃,甚至恨铁不成钢,金枝慌忙摇头,“不是的,真不是我”。
美丽思索良久说道:“应该不是她,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红光,身上没有煞气,这件事应该另有其人。”
四人折腾一晚上没有任何收获,回家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