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打消炎针,洗伤口一顿折腾,回到家已经半夜了,美丽扶着少年躺到床上睡下,自己匆匆洗漱了下就在沙发上躺着睡了。
美丽以为自己留一个陌生人在家肯定睡不着,结果一夜安眠,心里也就像圆满了一样感觉有种莫名的幸福在心间流淌。
早上一睁眼的美丽被眼前明黄的头发晃的眼睛疼,推开少年的脸坐起身,发现阳光明媚,天已经大亮了。
她起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皮套扎头发,嘴里吩咐道:“洗手间第二个格子有一次性的牙刷和杯子,你的脏衣服我给你扔了,都烂成条了不能穿,你先穿着这身运动服将就着吧,下午咱们出去购物,把你需要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买回来。”
说完就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饭。她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叫吴雪松,在医院的时候让他叫家人来,结果他已经没有家人了,父母出车祸死了,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原本他们一家就是租房子住,这下连租的地方也没有了,吴雪松退学很久了,天天和小混混一起讨生活。
诧异的活动了下蹲麻了的腿,吴雪松看着这个毫无戒心的女人安排自己的生活,她好像对自己住进她的房子表现的理所当然,可是刚刚蹲在沙发边他详细观察过,这个女人张的小家碧玉,不像是随便的女人。又想想人不可貌相这句老话,他又不确定了。
吴雪松按她的要求洗漱了,照着镜子看看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似乎没有让女人动心的资本。摇摇头不想了,太复杂,头疼。
洗漱完,吃了早饭已经10点了,重新给吴雪松上了遍外用药,俩人就奔着商场去了。
“我钱不多,只能买两身运动服先对付着穿,过几天我的两个插画稿费就下来了,到时候再给你买更好的衣服。”
吴雪松懒懒散散的跟着她,说道:“我还以为你多有钱,包养我没钱可不行,运动服就想打发我,没门。我告诉你,别看我小,在道上我可是有名号的,想包养我,怎么也得花园别墅,名车接送!”
听着他不着调,她也不脑,心里下意识的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进了商场,随便挑了两套运动服,就连内裤都买了。囧的吴雪松大叫:“喂,你这女人给陌生男人买内裤你都不害臊么?”
美丽笑眯眯的说道:“给别人买可能会,但是给你买我没什么心里负担。”因为,你可是我的儿子,她在心里想。
给儿子买了衣服,买了洗漱用品,知道自己以后可能要养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岁的儿子,花钱也不敢大手大脚了,路过甜品店,目不斜视,可是那眼中的渴望却是骗不了人的。
吴雪松看她那样鄙夷道:“果然是女人,也就女人才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美丽想起梦中的少年其实挺喜欢吃糕点的,于是起了调皮的心思,买了2块蛋糕。逛完街回家后,美丽吃了一块,问他吃不吃另一块,吴雪松轻蔑的撇了她一眼坚决说道:“不吃,恶心!”
于是美丽将另一块放到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做午饭,知道他不喜欢吃菜,喜欢吃肉,做了清蒸鱼,红烧肉,一盘素炒油麦菜给自己。
午饭吃的吴雪松很知足,躺在沙发上消食。美丽收拾完碗筷,拿出笔记本坐在他的头旁边,准备查资料。吴雪松很自然的动了动,将脑袋枕在美丽的腿上,美丽忙盘起腿怕他的头掉下去,他转过身,将脸埋在她的肚子上,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哎,雪松,你还小,不能天天这么无所事事,必须去学点本事,不然以后没有办法生活,上普通高中你连初中毕业证也没有,就你这前科,学校也不肯要你,咱们去技校怎么样?你这头发挺时尚,要不学美发?可是学美发出来的男的都感觉有点娘炮,咱们还是学挖掘机吧。”
美丽挑挑捡捡的看了许久,又觉的挖掘机太累,有点舍不得这个少年去受罪,于是说道:“干脆做厨师吧,一辈子饿不死的职业!”
美丽没听到回音,低头一看,少年已经沉沉的睡去,摸摸他柔软的头发,美丽唇角翘起,偷偷亲了下他的额头,笑的心满意足。
第二天起来,美丽开了冰箱门一看,果然蛋糕没了,她似笑非笑的打趣吴雪松,吴雪松含着牙刷正在刷牙,被戳破谎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回到:“我那是怕它坏了!!”
就这样,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年正式进入了王美丽的生活,每天早起鸡飞狗跳的洗漱,打仗似的吃饭,然后少年去技校上学,美丽则钻进画室完成堆积如山的插画订单,以前总是想着插画太过功利,每天都是为了赚钱,有点唐突自己学画的初心,所以插画订单接的少,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要够生活费就不怎么画了,可是如今要养儿子,那些诗情画意,高洁情操全部抛之脑后。
一个月的时间就如流水,吴雪松的日子过的不紧不慢,有时候他觉得像是做梦,好像忽然间就有了家一样,他们互不相识,但是又互相信任,穿着睡衣打闹,吃完饭猜拳看谁去洗碗,夜间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星星,结果10次有9次看不见。他曾以为这个女孩喜欢他,可是相处久了发现,不是的,她照顾他就像照顾家人一样,温暖细心,还总爱教训他,怕他学坏隔段时间就要去学校慰问一下。
“我回来了!”,脱鞋进门,发现客厅有做好的饭,但是人却不在,知道她又在赶工画画。推开画室的门,温暖的灯光下,她在画。她专注的的眼,洁白的手,纤细却挺直的腰板无不刻入他的眼他的心,他想,我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无以为报,就向着你希望的那样成长吧,待我长大,就由我养你!
转回身,吴雪松吃完饭,清洗了碗盘,拿着作业坐在餐桌前开始奋笔疾书,那些陌生的字眼,怎么读也不懂的语句,一遍遍走过心间。
一个月的时间,梅艳早就平静的心里很担心美丽,那天自己不顾一切的走了,也不知道美丽怎么样了,自己这么痛苦,她定然也不好受,虽然怀疑她,但是两人多年的友情不作假,她想,只要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