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送走了最后一个患者,乔海涛揉了揉太阳穴,把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调整个姿势预备歇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就听见谢宁的声音吼叫道:“海涛,你在诊所吗?”
“在。”
“还有患者吗?
“挂号的都没了。”
“好,我马上就到,别再给人看病了啊。”
谢宁进了诊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乔海涛坐直身体问道:“怎么了?找我吃饭?”
“我说你也是一白衣天使,怎么成天只想着蹭患者的饭呢?”谢宁没好气的说。
“老兄,白衣天使是坐在门口的刘护士好不好。再说了,就你这生猛样还愣冒充患者呢?”
谢宁看着乔海涛,原本凛冽的气势突然暗淡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的。
乔海涛一怔,忙问道:“你真闹病了?”
谢宁用鼻孔哼了一声。
“说吧,啥症状。”
谢宁的俊脸突然红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唔唔啊啊的半天才说:“我~那个~不行啊。”
乔海涛瞪大眼睛说:“什么~什么不行?”
谢宁狠狠瞪了乔海涛一眼,眼神幽怨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媳妇儿,嘴唇嗫嚅了半天说:“王八蛋,你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啊?你说男人不行是什么意思?”
乔海涛这才明白谢宁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失笑。
谢宁看乔海涛笑了,眼神中透出一抹寒光,隔空对他一阵拼杀。
乔海涛忙敛了笑容问:“是把持不住~还是~立不起来?”
谢宁脸色更红,恨恨的说:“严重的那个。”
乔海涛强忍着笑意,再次确定说:“不举?”
谢宁紧抿着唇瓣,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耳朵聋吗?”
乔海涛安慰说:“一次半次的不能算是不行,你不要太紧张了。”
谢宁咬了咬牙,掏出一叠照片,甩到乔海涛桌子上说:“你看看吧!”
乔海涛翻开照片,上面是五个不同的女子,但个个年轻漂亮,妖娆妩媚,身材惹火。
乔海涛干咳了两声,自言自语说:“拎出哪个都够让我喷鼻血的了。”
谢宁叹了口气说:“五个啊!。”
“你说美女咋都奔着你这种人去了呢?按说我长得也不错呀。”
谢宁笑了,说:“你脸皮厚得无敌了。”
乔海涛笑说:“谢谢,我做得还很不够。”
谢宁作势要打他,乔海涛伸手推拒道:“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哈,不是跟你媳妇儿挺腻歪的嘛。这几个虽然也够美,但比起你媳妇儿还差好几个级数呢。我就纳闷儿了,你那个又好又是国家同意的,你干嘛非得吃外卖?”
谢宁重重叹口气说:“她走了。”
“走~了?闹别扭了?”
“分居。”谢宁长叹口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哦,怪不得呢。”乔海涛自言自语道:“她走了你就找别人,然后发现自己不行了。”
谢宁点了点头。
乔海涛笑着说:“你这事儿我还真确诊不了,你回去找你媳妇儿吧。如果见了她你还不行,那你就回来,我给你治。不过我事先声明,就你这病,得钱儿治了。”
谢宁翻着眼睛说:“给你机会,你不狠捞一笔就怪了。”
乔海涛不理他,继续道:如果见了她你行了,那就不用回来找我了,因为这病我治不了。”
谢宁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乔海涛接着说:“这病叫情根深种,叫非你不可。如果你们不能复合,你就准备做一辈子太监吧。”
苏杭刚洗过了澡,坐在窗前,拉开一盏台灯,在翻看着一本影集。
苏杭和谢宁分居已经两个月了,谢宁没有来青云别墅找过她。为了避免别人的怀疑,谢宁经常在外面应酬,很少在公司出现。偶尔出现的时候则必然让周庆瑜约苏杭共进午餐。他总是亲自到办公室去接苏杭,两个人亲密的远离别人的视线后便分道扬镳。
苏杭的日子过得倒很清闲自在,公司的事情她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上心了。反正有谢宁、景怀锡、邵卓婷他们掌舵,作为股东她只需要跟着分红,作为策划部总监她也放了很大的权力给下属。自打大学毕业后,还是第一次过得这么安逸。
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她经常翻看从前和邵卓忱的照片。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照片上邵卓忱英俊的笑脸,脸上漾起一种幸福的笑意。苏杭那天踏出谢宁的家门时便下定决心,以后的人生中会用所有空闲的时间去怀念邵卓忱。可有些事情偏偏不受人的控制,每次苏杭在怀念邵卓忱的时候都会想到谢宁。谢宁带着些魅惑的俊脸总是不着章法的以突然跳跃而出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似乎不知不觉间,谢宁真的和已经死了的邵卓忱合二为一,像连体婴一样一同存在于苏杭的意识里。然而,对于这个认识,苏杭并不乐于接受,应该说很多时候她内心里抗拒将谢宁和邵卓忱放在一起。这世上,人的主观意愿往往和现实有着千万里的差距。
正愣怔着,谢宁却突然一阵风似的奔了进来。苏杭抬头看着风风火火的谢宁,心头莫名的拱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谢宁直奔坐在沙发里的苏杭,整个身躯覆上来,吻住她柔润的唇瓣,温柔得让人心醉。
苏杭竟然忘记了反抗,一动不动的任他吻着,不大会儿工夫便敏感的从谢宁紧贴的躯体上感受出他的变化。俏脸飞上两片红霞。
谢宁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身体很热,心跳迅速加快。他猛地抬起头来,深情的看了苏杭一眼,笑说:“呵呵,我没事,走了。”临出门前又回头说:“谢谢。”
苏杭的心却因着谢宁果断的离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谢宁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并非得病,而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为了苏杭从一个滥情的人变成了一个专情的人,专情到面对多少诱惑都毫不动情。谢宁心里不断地嘀咕,自己会不会真的像乔海涛说的那样做一辈子太监啊。
谢宁走后,苏杭却失眠了。琴姐给她炖了一盅燕窝吃了,却还是睡不着。谢宁虽然和苏杭分居,却把管家和琴姐都留在苏杭这边照顾她。苏杭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她蓦然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是这么在意谢宁并且想念他的。这一点,她从不敢承认。她曾经以为,自从爱上了邵卓忱,自己对谢宁就再也没有爱情了。或许依赖是有过的,亲情是有过的,甚至是男欢女爱之情的贪恋也是有过的,可她自始至终认为她再也不会爱谢宁了。曾经对谢宁的爱早就戛然而止,在邵卓忱死后甚至自己所有的爱都永远戛然而止了。
第二天,苏杭鬼使神差的上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二十八楼,在门口徘徊的时候,正看到谢宁的男秘周庆瑜。这个愣头青如今也被谢宁调教的油滑了很多,可每次看见苏杭的时候还是有些脸红。周庆瑜朝苏杭点了点头,有些自作主张的迅速拨通了谢宁的电话,道:“谢总,苏总来了。”
谢宁有点不可置信,苏杭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主动搭理过他了。谢宁几乎是马上从座位上蹦起来,跑着就迎出门来,到了门口还因为着急撞到了门上。
男秘这时倒是很有眼色,忙扶了谢宁一把。
谢宁笑说:“找我有事?”那种兴奋溢于言表。
看见谢宁着急忙慌的样子,苏杭不禁失笑,柔声道:“没事,锻炼身体爬楼梯,最近有点胖了。”
谢宁把苏杭让进门来,随手带门,还顺带狠狠瞪了男秘一眼。
谢宁道:“你不胖,再瘦就剩下一把骨头了。”谢宁心里明白,所谓胖也只是苏杭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苏杭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谢宁发笑,不知怎么今天看见谢宁就不自觉的想笑。
谢宁笑盯着苏杭,眼神里的温柔浓得好似要将她溺杀。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嘴里却大喊着:“庆瑜,端杯茶来呀。”
愣头青男秘忙端了杯茶进来,因为谢宁爱喝茶,已经将男秘训练成了茶艺高手。
苏杭微启朱唇,轻抿了一口,香浓的茶味刺激了她的味蕾,她微笑着点头。
谢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忙跑到柜子那拿出一盒宁夏枸杞,抓了一把,冲苏杭走来。边走边说:“这个补,你放茶里,味道还不错。”
谢宁的情绪有些激动,走到沙发旁边时一不小心被茶几绊了一下,直挺挺的朝苏杭扑去。
苏杭惊慌的看着谢宁紧贴着自己的一张俊脸,他的睫毛又黑又长,虽然不大却有些魅惑的眼睛里闪着钻石般耀目的光芒。
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仿佛冥冥中有种磁力,将二人的脸越拉越近,直至,四唇相贴。彼此唇瓣的柔润和口腔的软滑使二人周身虚软,世界好似停顿了时间般,分不清瞬间还是永远……
这美好的氛围被愣头青男秘的突然闯入扼杀了。他看见谢宁和苏杭此刻暧昧的姿势,脸一直红到了脖根,又惊慌又尴尬的道:“谢总,警察来了,说,于嫣然死了。”
谢宁和苏杭猛地坐起来,齐刷刷盯着男秘。
男秘撇撇嘴又搔搔头,道:“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