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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恶游戏

白童与紫砂随梦回去的时候,紫砂销魂召见了白童。

严谨,瑰丽的大厅中,只有两人简明厄要的对话。

“王爷想要我小妹给他做妾,我们有办法拒绝吗?”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这里是他的天下,他一手遮天,而且拒说六重天跟他王爷多少有些联系,这点我们还没有明确,我们根本没有很好拒绝他的理由。”

“如果我们拒绝了他,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我们被所有人孤立了——官府,六重天,还有这王爷!”

紫砂销魂看了他,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

白童:“我们现在很被动,已经很难再拒绝。”

紫砂销魂沉默了一下,叹道:“看来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白童:“我们确实没有选择了。”

紫砂销魂似下了个决定:“好吧,既然没有选择,那我们也只有接受了。”他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把剑。“铮”地,他缓缓地拔出了利剑。他的眼睛就看着剑。

白童看他拿剑的肢势,心里也不尤一紧。

“随梦是个好女孩,我把她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她要嫁王爷这件事,或许对她来说有些突然,我不想让她不开心。”紫砂销魂说着的时候,眼睛也缓缓地转向了白童,“所以我想请你去开导一下她,让她心理有所准备。”

白童看着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是公主也没想到,他们竟是那样捉弄人的玩法。

两人坐在那里,就看见他们在那街道旁的大树后面,猛然跳将出来:他们一个嘴巴里吹响着唢呐,一个手里击打着两片钹,一时把那过路的行人吓得心惊胆战,屁滚尿流。

一行人被吓,看见是一个壮汉和一个秀才,虽然恼怒,也不好发作,悻悻地走开了。

一老妇被吓,拿了手里的禅杖就打,反而把两人打跑了。

一行人买了一篮子菜,被他们那一吓,连菜篮子都掉在了地上。那买菜的人是顾不得手里的菜,追着他们就打,还追出了好远才回来捡拾自己的菜。

两姑娘被吓,一恼之下,把他们连拉带扯,那秀才被推倒在地,她们骑在他身上就抽了他好一阵,那杨大肥大,被他跑在一边只在那笑。

一行人,头顶戴方白帽,身后负着的个长形盒子,身上是领季白长衫,他被突然一吓,像只被踩到的猫一样,立时往后就跳。等他看到那杨大的时候,大怒中骂了一声:“我草!”他也就要奔过去找他算账。这人正是雪霞飞。

雪霞飞刚待要稳住后退的身形,突然感觉不对劲,扭头就见后面一个胖妇人正目露凶光巴巴地瞪着他。他这才发现,他的整个身体正靠在了她柔软的肥胸上。软绵绵臃肿的胸脯,就像两团吸了水的棉花。“啊呀——”他刚才突然后退时,竟没注意到后面的她。他忙向前站稳了,脸尽量笑得自然些,连声音尽量地和蔼着:“对不起,阿姨,我撞到你了——”

那胖妇人倒很和气,声音都很温柔:“没事,小伙子,走路小心点。”

雪霞飞连声称是,谦让那胖妇人先走了。他再看着那两人,大怒中就要冲过去,然而刚抬脚要跨出去,他忽然觉得脚又被什么绊了一下,让他一下失去重心,又往前就扑了一跤。很不凑巧,他一下就又扑在了那刚走出几步的胖女人身上。

那胖女人卒不及防,听他一叫,刚要回头,就被他整个人压倒在了地上。他的双手堪堪就放在了她的软绵臃肿的胸脯上。雪霞飞赶忙爬起来,连声叫道:“对不起阿姨,我又撞到你了。”

“臭小子,你还想来第二次。”胖妇人声如狮吼,震得惊天地,泣鬼神。“小白脸占一下老娘的便宜就算了,我婚都没有结有那么老吗?你看我丰满好欺负,摸上瘾了不用负责是不是?”

“不是,我不小心摔倒了。”雪霞飞忙解释。

胖妇人道:“有你这么摔得巧的吗?”她瞪着双巨眼就吼。

雪霞飞看她那气势,掉头就走,一面就咬牙切齿地骂那杨大:“好你个杨八蛋,看我等下不收拾你——”

胖妇人的声音如雷般在身后响起:“什么?你占了老娘便宜,还口出狂言?臭小子,你死定了!”

雪霞飞早在她狮吼之始,就“啊呦”大叫一声早掉头飞跑了。他一边跑还一边骂那杨大:“我们一会再见!”

“再什么见,现在就见!”胖妇人是穷追不舍,死盯住他的身影,一路滚向前面的人群中去了。她落身处,人群自动散开,她就如同巨圆石滚入草丛而压得草都往两边倒去。

“啊也!”雪霞飞大惊,脚上再擦点油,吱溜一声加快步伐跑了。飞奔中,他转过街角,顺着一棵树纵身一跃就上了街边一楼房的外廊上。他往下就看见那胖女人在街角左瞧右看,气喘吁吁中脸色愤怒如火。

雪霞飞松了一口气,怕还被她抬头看见,忙一把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他刚一推门,就听到一声尖叫响起。只见一块屏风里面,一个女子正在那更换衣服。屏风上,横放着一件花衣裙和一件红肚兜。

雪霞飞见状是吃了一惊,忙用手掩了脸叫了起来:“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以为这是我的房间。”一面说一面低了头跺了出去。关上门,他方才松了口气,然而这时他就忽然听到了楼梯声响,一男子提了桶水正往上来。

雪霞飞又惊,心想可不能让他看见一陌生人进来了,于是他一闪身,就到了隔壁的门前,背推门而入。他刚后退一步,忽然又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娇滴滴嗲声嗲气的声音,还有水响声。

“这水都凉了,你怎么才来呀!”

雪霞飞愕然回头,就见一女人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淋着浴:蒸汽腾腾中,那女人也看过来——

“啊——”又是一声尖叫响起,那女人臂膀立时藏到了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来。雪霞飞又大惊,但慌忙中,他忙把手指放倒唇上,长“嘘”了一声。

那女人只惊恐地望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却又不敢说话。

雪霞飞见她不做声,方才舒了口气。这时他就听外面脚步声。他是希望脚步声快点过去,他就好夺门而出。不料那脚步声刚到他这门口,停了。雪霞飞想起他提的那桶水,而这女人又正在洗澡——他正要叫不妙——那门已被打开——雪霞飞已与开门的那个男人面面厮嘘了。

“啊——”这下不是一个尖叫声响起,同时是三个。雪霞飞在那男人和那个女人的叫喊声中也尖叫着朝另一扇门奔去,撞开门就看到了街,他哪还顾得了许多,身形一跳,便轻轻盈盈地往下落去。不巧的是,他正落到那胖女人面前。

那胖女人半日寻他不见,正寻思间,见他突然从天而降,又大骂起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到天上去了——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雪霞飞正懊恼,这时辰不对,那两个女人换什么衣裳,洗什么澡,害得他是连惊带吓——我雪霞飞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档子事,怎么就偏偏被我遇上了!正想到这,乍雷就突然在身后响起。他那个窝火啊——这个老三八更甚!

公主两人看了那杨大两人的一幕幕,直笑得前仰后倒,肚子几乎没被笑炸。也正笑着,她们就又见一人过来了。她们一见那人,就不笑了,相反的,她们都有点气不岔的模样。

那人手里拿了个卖药旗子,背着个草药筐,不是蔽日还有谁。然而当公主她们看到这蔽日走过时,悄悄用脚一勾那雪霞飞,使得他扑向了那胖女人,惹出了那一场闹剧,她们看得是又不禁笑了起来。

蔽日看了那杨大两人道:“好了,我们走吧,一会那雪霞飞回来不扒了你们的皮。”

公主看他们走过来,两人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径自走了。连琴龙秀在后面叫她们等我们一等,她都充耳不闻,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她们走在前面,绕过热闹的街市,就来到了河边。

公主一路都没说话,一路都沉着脸。她来到河边,在柳树下站了一会,望着那河面,然后她就上前往那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

她背街面河而坐,静静地望着那河水。

丫鬟也在她身旁坐了。

“你在干吗呢?”杨大忽然问琴龙秀,他见他在那边上,摆开了画纸笔墨。琴龙秀示意他禁声。蔽日顺他目光,就看到了她们那一幅“美女临水静谧图画”。

蔽日也不管他,坐在那街边,把药筐往前一放,随手就扬起了手里旗子。

公主坐在那,呆呆的。

丫鬟见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心事。当她很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以前当她恼怒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打骂呵斥,但像现在这样生闷气,很少。

丫鬟不知道她因什么不开心,刚才还玩得好好的,竟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她也不敢过问,只是默默地坐在她身边。

垂柳轻拂,她秀眉前的发丝也动了动。

丫鬟先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捋了捋,因坐近了公主,伸手也帮她理了理散飘在她眼前的发,她这时就发现她扁了嘴。

她很少扁嘴。她平时总是把冰冷的脸抬得老高,甚至把一切都不看在眼里,现在她却扁着嘴。

丫鬟很清楚,她只有在伤感时才会这样。每当她受了委屈,受了惊吓,她就会这样。能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很少,丫鬟也仅见过几次。但是现在,她知道她是因为什么。

——她们已被那三人软禁。她们已经被束缚。她们哪也不能去。她们还得回去。

蔽日不意回首,他看了两人也不禁一愣。这次却不是因为她们的文静和让人眼前一亮。他看到她们蜷缩在那里,是那样的文弱,那样地单薄。她们也只不过是两个平常的女孩子而已。她们或许需要人呵护,或许更需要人照顾。但是现在,她们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们并不熟悉的陌生地方。她们对这外面的世界,甚至都还没有完全了解和适应。

而他们几个,只是好意地想帮助她们,但那又似乎是无情地把一个大网罩在了她们头上,捆绑和束缚了她们的一切。

她们需要他们的好意吗?

说白了,他们更多的只是想要那一大笔赏金而已,可是那样做,换来的却是禁锢住了两个原本薄弱的女孩子。或许这外面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恐怖,而他们却残酷地撕碎了她们单纯而美好的梦想。那他们的这一举动,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和残忍了呢?

蔽日思索着的时候,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蔽日回头,就见四名公人站在了面前。他们都穿着深蓝色官服,其中一人是一脸地阴霾之气,那话就是他问的。他那质问语气,听起来是分外刺耳,刺痛人心。

蔽日正要回话,那琴龙秀已在那边满脸堆起笑来,那笑瞧着十分就有九分的作假:“几位官爷,不知有何贵干?”他那点头哈腰的猥琐模样,让杨大等看了也不尤一愣。

“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那公人一脚就踢向两人摆放在面前的家当。

蔽日忙也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边也勉强陪笑道:“不好意思,官爷,我们只不过是在这里歇歇,马上就走的,搅扰到了官爷,实在不好意思。”

那公人厌恶地道:“你们在这做买卖,按规矩照例要交赋税,一人10文。”他说着就伸出了手。

琴龙秀惊讶道:“10文?这么贵,以前不是才……”

那公人一听他说,立马就变了脸色,瞪了他一眼,就要发狠。

蔽日一看不对,忙道:“官爷例行公事,10文钱而已,我们买卖人交税,情理之中。”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铜钱,数出十几个拿在手里道,“你知道我们这纯属小本经济,只贩卖些书籍和草药,又是初来乍道,不知道官爷能否通融些,两人一共十五文如何?”

那公人本来因那琴龙秀火起,见这蔽日和颜善面劝止,一时表情也下来了点,但见他还敢讨价还价,他哪里就耐烦了:“上面规定,一人十文,哪能给你随便更改?”

蔽日其实也只不过是替那琴龙秀找台面下而已,知道他们那一套若是那么容易说得动,那才是奇怪了。所以见说也就唯有应声道:“既是有规定,我们平民理当支持。”说着就递过铜钱。

那公人斜着眼看了他们一眼,道:“你倒是明白人,若是人人都像你,那我们倒省了很多事了。”

等这些公人走了后,琴龙秀看了他们的背影就骂开了:“这些个作威作福的东西,眼睛倒倾斜得很,怪不得别人一说起他们,那几乎是里外都不为人。”

杨大道:“别人也说,民不和官斗。你没看见我啊,都懒得去搭理他们。”

蔽日道:“别人说的也只是这些少数的官而已,我想有很多都是通情达理的,就像我们早上碰到的那个一样。”

琴龙秀道:“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之所以黑暗,就是因为有这些个不和谐的人存在,正是因为他们,才让我们原本美好的心情都被他们给击碎了。”

“还不算很糟糕!”蔽日道,“我们得学会应对这种情况,我们以后会遇到很多困难,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不是吗?”

“你们就那么怕官吗?”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了他们那副颓丧的样子说。

琴龙秀道:“我们怕的不是官,是不公和腐败。”

公主:“这几个当官的态度是蛮横了些,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你们也会有被人压制的时候!”

蔽日苦笑:其实或许他们自己才是那弱势的一方。

“好了,我们该走了!”那公主发话了,她似是一时又找到了自信。

她本来就是公主,本来就有着不同一般的气质,她一发话,让人不禁地就想着要去服从。

杨大几人看了她,虽是有些意外地愣了愣,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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