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题外话:对不起,年底工作太忙了,事也很多,更新稍微有一点不规律,尽请谅解,今天多更几章,谢谢支持。
苏瑜再次来到肖红的单位“您好,请问肖红女士回来了吗?”
“小伙子你又来了,今天你算来对了。”传达室的大爷说完起身向外看了一眼,“刚还在小花园里头,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碰上。”
谢过大爷,苏瑜赶紧向小花园尽头跑过去,正好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不紧不慢往前走。
苏瑜追了过去“阿姨,请问您看见肖红女士了吗?”
女人先是一愣,转而调头仔细看了看苏瑜,冷冷的问他“你找她有什么事?”
中年女人语气中带着拒绝和不友善,但苏瑜并不介意,“我找她还真有点事,而且是急事。”
“什么事?”
“二十几年的事。”
“她不在,回头再来吧。”女人说完抬脚就要走,正在这时,传达室的大爷追了上来。
“肖红,你的快递。这小伙子一直在找你,上周还来过一次。”说完指了指苏瑜。
肖红当场有些尴尬,因为她刚否认就被人拆穿了,脸上极其不自然“谢谢您,我家亲戚,正说点事呢。”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待大爷走远,肖红这才开腔“时间太久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苏瑜突然觉得奇怪,她刚开始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肖红,难道那天的事对她也有影响?“对不起,我想问1983年的一件事。”
肖红脸上刚还红一阵白一阵,这一下反倒火了“不知道!”说完扭头要走。
苏瑜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她,“对不起,如果我言语有失还请原谅,这是一件人命关天的事,希望您能告诉我您代班的那天有个小女婴失踪的家属是谁。”
苏瑜说完无比诚恳的看着肖红甚至带着祈求,他没有责问的意思。
肖红停住脚步呆了三秒,似乎很矛盾,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她才扔出一句“你跟我来。”
肖红领着苏瑜离开单位来到附近的花园,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件事在我心中也藏了很久,我一直也不愿跟人提起,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肖红深深的叹了口气。
苏瑜明白,这不是好事,她的失责也许给她也带来了什么麻烦,他等着她沉淀,等着她平静后的下文。
“如果不是你说人命关天,我真不愿再提起。”肖红看着苏瑜,眼神慢慢飘远。
“其实你一来,我就猜到你应该是为二十几年的事而来,我一直怕有人问,也怕人提起,没想到平静了这么多年,让我心存侥幸也许这件事永远的被埋葬就像没有呼吸的生命。”
肖红说着红了眼“当年我年轻不懂事,一连串的事让我也不知所措。那一年虽然开春了还是特别冷,一周之内送来了好多孕妇,本来医院人手就不够,我也因为经常加班特别不满,那天有个坐牛车的孕妇,好像姓苏,孩子出生后得先略作清理才能给送过去,主任医生说孩子有缺氧现象,让我先观察,有异常随时叫他,说完他们就进了下一下手术室。当时我看孩子好好的,也没啥事,正巧我男朋友来找我,我们正在热恋中,而且我都快三十了,所以比较在乎他,听到他叫我,我高兴的啥都忘了,就这样敞着门就跑下了楼,完全忘记了孩子的茬。等我们俩聊完,我回到二楼才发现孩子没气了,当时傻了,不知道是孩子自己的问题还是冻死的,因为大雪天,我竟然忘记了关门。”
肖红说完抺了抺眼睛“我真不是故意的,正好当天值班的主任是我舅舅,事情就这么顺利给掩盖过去了,反正孩子父母都是乡巴佬,医院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也不可能去查,那时也没医检报告,再说死的是闺女,那时候重男轻女比较严重,我也没因为这事有太多的负担,也许这位苏家下次生的就是儿子,他们还得感激我,想到这我到坦然了。”
“事情顺顺利利的过去了,而且我倒觉得自己帮了他们一家子,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第二天晚上不是我当班,又让我值班,我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没办法,上面确定了我只好替人当班,结果我男朋友晚上过来了,因为晚上医院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男朋友劝我跟他走,说也不用太久,本来扭扭捏捏我也不想去,但看他急了,我怕婚事吹了,就跟着他离开了,当他送我回来后,我才发现二楼孕婴房少了一个婴儿,可是昨天那个姓苏家早早就离开了,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下该怎么办?”
“我知道这次事情严重了,也开始害怕了,只好哭着偷偷给我舅舅打电话,将事情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了,忙问他怎么办,我舅舅当时也火了,他气的破口大骂,骂我尽添乱,但他身边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他出了一份报告,告诉这位孩子被偷的家属,说他们家孩子先天异常,昨夜停止了呼吸。其实这份报告是昨天那位姓苏的,巧的是这家也姓苏,稍作改动也没人发现。”
听到这,苏瑜也愣了,因医院失职而导致孩子夭折的这家姓苏,还是因为医院问题,孩子被偷的也姓苏?自己也姓苏,真巧。
“这家姓苏的是个文化人,孩子的父亲冷静理智,他强烈要求必须亲眼所见,当时我们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因为刚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再加上我们在襁褓各方面都做足了准备,事情就在我忐忑不安中再一次平安度过了。我听说这家孩子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晕了好多次,为了不再刺激他的妻子,他要求尽快焚化,这也在无意中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医院建议他们尽早离开医院,免得伤心伤身体,坐月子的女人天天哭的跟泪人似的会落下病,这位姓苏的也非常爱他的妻子,与医院配合,趁她妻子昏迷将她带走了,看着她们离开,我心中这块石头总算落地。”
“虽说他们离开了,我也因此而变得疑神疑鬼,每天害怕真相被揭穿,惶惶不得终日害怕有人问起,更害怕值晚班,我舅舅看这样下去也不行,托人托关系,终于把我调离了那个小地方,虽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忏悔在内疚。”肖红说了一路也哭了一路。
“我对不住这两家姓苏的,这家孩子的父亲叫苏澈,孩子的母亲是白茵映……”
这句话有如一颗炸弹,苏瑜差点当场坐地上,他爸爸正是白澈,母亲正是白茵映……
“你怎么哭了?”肖红发现苏瑜突然一声不吭,没了声响,转头却发现这小伙子早已经泪流满面。
苏瑜看着肖红,咬咬牙恨恨的说了这么一句转身独自离开“你确实应该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