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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错的是我

周六的早晨,睡梦中的陈影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这大早上会是谁?

陈影打着哈欠,不情愿的开门后愣住了“爸,你怎么来了?”

陈文笑着看着陈影“小影,你又瘦了不少。”

陈影的眼泪当场掉下来,从小到大,她见父亲的次数用一只手的手指头就可以数过来。

“傻孩子,快去换衣服,爸带你去吃早餐。”

“爸,你先坐会,我马上就好。”这可是第一次,记忆里父亲从不回家更别说带她出门。

陈影快速的洗漱完毕,主动牵着陈文的手带路,她知道哪里的早点比较丰富。

陈文见女儿主动牵自己的手,他也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愧疚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自私。

“爸,你想吃什么?这里有包子,馄饨、豆浆、油条、炒肝、油饼、鸡蛋、豆腐脑、烧饼还有各种菜粥。”

“一碗馄饨,两根油条。”

“爸,你太瘦了,你应该多吃点。”

陈文也不想辜负女儿的一片孝心“那再加一个鸡蛋。”

陈影给自己点了一碗豆腐脑,两父女第一次共同吃早餐,最后陈文将鸡蛋剥皮后递给了陈影“小影,你面色不好,应该多吃点。”

陈影没说话,心里酸酸的,接过鸡蛋无声无息的吃完,陈影小的时候被蛋黄噎过,她不爱吃鸡蛋,但陈文常年在外怎么可能会知道。

“老板,多少钱?”

“爸,你来看我,我应该尽地主之谊,还是我来吧。”陈影抢着付了钱。

“去哪?”

“爸带你去个地方。”陈文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在一处居民楼前停下来。

陈影疑惑的看着陈文,但陈文并不说话,只是脚步有些沉重,陈文在一栋旧楼前停了下来,从兜里拿出钥匙慢慢开了门。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装饰简单,但屋子收拾得很整齐,看上去干净利落。陈影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正待问,陈文又打开了一扇门,这应该是间次卧。

“陈影,你过来。”

陈影看父亲的表情如此沉重,也没问,只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陈影,你看这张像上的婴儿是谁?”陈文指着一张黑白的像片问她。

陈影摇摇头“没印像,不认识。”

“你再仔细瞅瞅。”

“是挺眼熟的,但是还是想不起来。”

“那这张呢?”

陈影顺着陈文的手,看到了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很快,陈影看到了一排黑白照片,全是同一个人,不对,这不是自己吗?

“爸……”陈影正待发问,陈文打断了她。

“你看到那些一堆未拆封的礼物盒了吗?”

顺着手望过去,果然书架上全是用彩色丝带包好的各种礼物盒,就像圣诞树下的礼物盒,等着听话的孩子圣诞节来拆。

“去吧,打开它。”

陈影打开了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小熊;第二个盒子是个布娃娃;第三个盒子是一个音乐盒;第四个盒子是一套舞蹈裙……一共24个盒子,后面的几个盒子,主要是首饰,也就是成年后女生用的。

“爸,这是?”

“陈影,每张盒子底下都有一张卡片,你拿出来打开看看。”

陈影拿出礼物后,果然盒子下面有一张卡片,她慢慢打开,上面写着“宝贝,今天是你一岁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爱你的妈妈。”

陈影又打开第二张“宝贝,看见你会走路了,妈妈好高兴,可惜妈妈不能牵你的手一起走,今天是你两岁的生日,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爱你的妈妈。”

……………………………………………………

“爸,这是?”

“陈影,是爸对不起你,你先别急听爸说完。”陈文坐下来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当年我跟你的母亲是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我本想留下找份工作,但我很快发现了你母亲的异常。你母亲在大学里有个男朋友叫李胜天,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后来,李胜天不知为何出国了,出国前我俩还聚过一次,李胜天托我好好照顾你母亲,如果她碰上什么难处。”

“李胜天走后没多久,你母亲就有了怀孕的迹象,那样的年代,你母亲处境非常艰难,想起好朋友的嘱托同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一直暗恋你的母亲,可惜她心中只有李胜天,我主动找到了你的母亲,请她嫁给我,可是她拒绝了,她宁愿忍受闲言碎语也不想连累我。”

“一次无意的检查,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育,也就是说我不能传递相火,想起母亲还想着抱孙子,我就矛盾了。思前想后,我拿着检验报告去找了金芝。”

“金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金芝当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帮什么忙?”

“请你嫁给我。”

“陈文,谢谢你的一片好心,但是我这样会拖累你,而且你也知道我怀着胜天的孩子。”

“金芝,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当时就将检验报告拿出来递给金芝,金芝看完后没说话,最后她问我怎么帮。”

陈文咳嗽了两声,继续陷入回忆中“你现在未婚挺着肚子去哪都会被人说闲话,你不如嫁给我,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同时也能帮到我。孩子出生后,你是走是留全凭你自己,只是我希望孩子你不要带走,算我们陈家的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这就够了。”

“如果这样,你将来再娶就成了二婚,恐怕会影响你的将来。”金芝坚决摇头。

“金芝,你错了,如果我不育的事传出去,这才是没了将来,我也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同时我父母知道后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我也没个兄弟姐妹,以后我父母也就没了指昐,你就帮帮我吧,让我也算有个交待。”

金芝心地善良,她当时也有一点犹豫,如果是我帮她,她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如果是让她帮我,这事就会有转机。

“金芝,将来孩子大了,我父母也不在了,你再认她带她走都没问题,你就帮你好朋友这一次吧。”我知道金芝的脾气,所以我继续劝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金芝最后还是心软答应了我的请求。

“就这样,我风风光光的将金芝娶进了门,我本想时间可以冲淡她对李胜天的思念,也希望她能慢慢接受我,没想到无论我怎么努力,金芝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孩子出生后,我履行我的承诺,是走是留随她,唯一的是孩子暂时不能带走。”

“我以为金芝会留下,没想到她还是走了,你不知道她有多么不舍得你,但是她答应过我,而且她带着你也没法工作,她当时是含着眼泪走的,走时她都不敢看你,因为她害怕一回头她就没了勇气。”

“她离开后,我很失望也很失落,那时才清楚的明白,无论我怎么努力,金芝也不可能爱上我。”

“如果我留在家里,父母肯定还会逼着我另娶,所以我也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家。我没想到我父母会把所有的错都归到金芝头上,更没想到她们会对她误会至深,金芝为了我,受尽委屈和恶语,至始至终她也没将这个真相说出来,直到我父母离世,他们也不知道我的隐疾,金芝保全了我的尊严却没想到因此导致了你们母女间这么大的隔阂。”“陈影,对不起,这都是我的自私,我也对不起金芝,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开这个口,她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好妈妈,全是我的自私,否则你们母女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陈影怀疑的看着陈文“爸,你们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

“陈文没想到陈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气的用颤抖的手从包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检验报告,你自己看吧。”

“接着陈文又从包里拿出一摞帐单,你从小到大的花费全是你妈寄给你的,因为她如果直接给,我父母肯定不会接受,所以她将钱打到了我的帐户,以我的名义寄给你,也就是说是你母亲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看病,我父母只是负责照看你,金芝每年寄的生活费扣除你的花销足够我的父母养老,所以我不让他们干活,唯一的就是好好带大你。”

“这些全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两套房的房产证,还有几个存折以及各种保险……你慢慢看吧”陈文将包里所有的东西倒了出来,又将钥匙递给陈影。

“陈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抬不起头也不会让她背这个过,你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倘若你的内心还是无法释怀,请你看完这本笔记本,你就会明白你母亲这一生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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