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南天门外,云蘅与玄嗣率一众天将殊死抵抗。云蘅暗淡的脸色带着几分疲惫,嘴角噙着丝丝血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玄嗣深紫色的皇袍已被鲜红的血浸透,右臂渗漏出的血迹一滴滴滚到他紧握盘古斧的手中,旒冠残败,青丝缭乱,随着阵阵凉风萦绕在耳畔......
“滴答——滴答——”已不知是谁的汗水亦或是血水滴滴垂落在地面......显然,天庭已与修罗僵持对抗了许久。
兄弟不睦,父子相残。
玄朗暗黑色的血液随着伤口滴滴滑落,无比愤怒的脸上满目仇光,喉结上下动了动,似把一切都吞咽了下去:“朗朗天界,竟使如此下作手段夺我之爱!”玄朗左手抬起擦拭着嘴边的血:“今日,如若不血债血偿,我怎对得起青璇?”已然是修罗王的玄朗痛哭起来。
原来,自那日修罗幻境后,冰棺内青璇那唯一一缕魂魄竟不知被何人盗取,棺体破碎,雪瑶早已香消玉殒......玄朗唯一能想的就是天庭!云蘅与玄嗣那日造访必是调虎离山,自己一时大意方才上当,亏自己当日还手下留情,想来,天庭竟如此不仁不义,如果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还会有谁这么急于获取青璇的魂魄,玄朗双手颤抖,紧握的双拳阵阵作响。
“你当日为何不守在他身边!?”玄嗣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对着玄朗的脸来了一记重重地拳头!
“既已将她救下,为何没能信守承诺!”
“幻境凶险,我怎忍心你二人命丧修罗?”玄嗣与玄朗扭打在一起,你一拳他一拳,仿佛这已不是两界的交战,只是平日里一对矛盾的兄弟,一战过后,便可一笑泯“恩仇”。
云蘅得知雪瑶已枯,仿佛被抽了筋般颓废,眼睛里尽是凄苦,迷离......
“青璇,你一世凄苦,纵然为我而生,我却从未让你真正快活过......”云蘅眼眶灼热,两行清泪喷涌而出:“青璇,终是我对不住你.......”云蘅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逆子!”空旷而冷漠的声音自上而落。
“逆子?”玄朗笑笑:“这个称号我倒是满意的很!”
“青璇之事非天界所为,朕念及父子情份,劝尔收手!”
“父子情分?”玄朗仰天大笑:“天帝竟还知道什么是情分?当日母妃被迫跳下诛仙台时,敢问天帝,你顾夫妻情分了吗?那日我被推下诛仙台,你不惜剃我仙骨毁我神根!敢问天帝,您顾父子情分了吗?”玄朗似说到了动情之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湿了衣襟。
“自作孽,不可活,玄朗,放下执念吧!”
“你!如若不是你,想利用青璇的至阴之虚来练就阴魂执掌修罗魔界,又怎会如此不择手段?你表面一副博爱无私,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玄朗咒骂道:“今日我定要天庭付出代价!”
“哼!就凭你?”天帝轻蔑道,大手一挥,一座无边无际的庞大冰棺立即出现在眼前。
“青璇身躯尚在,只要寻回一魄,尚可有救,你若捣毁天庭,那便真无回天乏力之术了!”云蘅眼神忽地闪烁,若以自己的血养之,或许,可以一试:“玄朗,收手吧!”
“我如何信你!?”玄朗的眼中布满血丝。
“皇兄!”玄嗣紧紧握着盘古斧,就如当日劝白蕊姬一样:“皇兄!为了青璇你收手吧!”
玄朗似乎心下动容,缓缓地放开了紧握的拳头......
天帝见此状心下大悦,趁此时机运转功力集中于掌心,一掌便将玄朗推向了那千尺冰棺!
“天帝——”玄朗再次上了天界的当愤怒吼着……
冰棺内似乎伸出了无数双无形的大手,将玄朗死死困住,玄朗越是奋力挣扎,自己便越发被束缚得紧,直到玄朗放弃抵抗,被死死地困在冰棺之内……
双如果说今日玄朗还顾念着些许父子情分的话,那么这一掌,已完全将父子二人的情分消耗殆尽......
“不——皇兄——”玄嗣伸出长长的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一些什么。
“青璇,我来了.......”玄朗笑着,那笑容似乎在颂赞着一曲千古绝唱,他笑得那样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