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带你吃饭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听到这句话,傅嘉阳忍不住的翻白眼。“你余大小姐从小惯成的毛病还需要我说一遍吗?”
“啊。”从小的毛病,傅嘉阳,连我都无意识清楚的毛病你为什么要记得一清二楚?
“在哪,我找你去。”
“哦,一进正门往前走,有个B号楼,我在那的台阶上坐着。”
挂断电话,余向暖将脸埋在腿上,傅嘉阳,你怎么可以?在我以我和你不可能的时候又给我点点的希望?我却因为这点希望沾沾自喜,欢呼雀跃?
傅嘉阳跑过来的时候,余向暖想事情想的太多已经昏昏欲睡。傅嘉阳真是想骂她又骂不出口,打吧又舍不得下手,只好脱下外套给她遮挡下强烈的紫外线。
“醒醒。”伸手捅了捅余向暖腰上的痒痒肉。
“痒,乖,别闹。”
唬小狗呢?还别闹。
“醒醒,这么吵你居然能睡的着。”
“嗯?嗯。”余向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见是傅嘉阳又趴下想继续睡。
“起了,带你吃饭、吃完饭你回家再睡。”傅嘉阳把外套搭在余向暖的脑袋上,一把拽起她。“猪啊,死沉死沉的。”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余向暖哼哼唧唧的反驳。
“是,我是猪,你是猪,正好凑一起。”
傅嘉阳带余向暖去的,是离人才市场不算是特别远的一家饭店,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随意使用单位的车。”余向暖斜着眼睛看傅嘉阳。
傅嘉阳系好安全带后看向余向暖,她已经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却还不忘嘲讽他。“坐好了。”
他推着余向暖已经快要倒下的身子,顺带着给她系好安全带。傅嘉阳一般不怎么喷香水。但是他身上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余向暖喜欢这种味道喜欢的不得了。那是她喜欢的人的味道……时隔四年,这个伴着雄性的荷尔蒙再次充斥在余向暖的鼻间,她该死的想哭,想抱着傅嘉阳告诉他一切。她的迷糊虫在问到这股清香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可是她不敢睁眼,她怕一不小心就哭出来。
余向暖实际是个特别特迷糊的人,不熟悉她的人是察觉不到的。而她的这份迷糊只对熟悉的人表现,说明了她对这个人十分的信任。余向暖说白了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矛盾到傅嘉阳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边都装了些什么。傅嘉阳却喜欢她这份迷糊,这说明余向暖最起码信任他。
“下车,吃饭了。”
“傅嘉阳,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
傅嘉阳停下要解安全带的手,“为什么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等傅嘉阳帮她借安全嗲,余向暖自己便解开下了车。
傅嘉阳找好停车位,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原地等他的余向暖,我也想知道,什么时候……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为什么?在看到你相亲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在见到你的一瞬间恨不得将你揉进身体里再也不放你离开呢?
抱着宰傅嘉阳一顿的心情,余向暖点了不少,不乏大鱼大肉。傅嘉阳一脸嫌弃的问余向暖,“你是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了?怎么像个饿死鬼似得?”
“怎么,嫌我点的多了?不想请客了?”
“那倒不是,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但你……”傅嘉阳上下打量余向暖,“本来就是猪了,不怕吃的更猪?”
“要你管,猪咋了,猪得罪你了?”余向暖的小火苗被点燃,她体重还没过百呢,猪什么猪。
“等着被宰,被吃呗。”傅嘉阳若有所思的说着。
“切。”
服务员陆陆续续的上菜,傅嘉阳将他跟前的几道菜换到余向暖跟前,“吃吧,小暖猪。”余向暖低着头扒拉着米饭,眼底的神色没被傅嘉阳看见。
傅嘉阳,你把我爱吃的菜放在我的面前,干嘛?你把我不爱吃的香菜夹走干嘛?总有一些东西在眼睛里打转,久久的不愿意落下也无法憋回去。
这次回国,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傅嘉阳的出现和改变让她有些迷茫和手忙脚乱,甚至她心力交瘁的无法应对。有些事不是她想的那样。
也许亚瑟说的对,穷奇一生,刻在心底的某个名字都无法抹去。但是傅嘉阳,你来告诉我,以后怎么做?曾经你说的话历历在耳,要怎么踏出去?跨过横亘在你我之间的屏障沟壑?
一顿饭,吃的稍显的索然无味,两个人各怀心思,捉摸不透。
“你……”
“怎么?”
该怎么说,想问问你和林舒窈是什么情况吗?还是别的什么的?
“没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没事就好好吃饭,瘦了吧唧的。”说着,不忘给余向暖碗里夹菜。
“嘿,你不觉得你这话自打脸吗?”余向暖干脆放下筷子,论其傅嘉阳说话自打脸。
“吃不吃,不吃我就结账走人。”作势要起身。
“哎哎哎,别转移话题。”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傅嘉阳站着不说话。
“得得得,你厉害,我吃饭。”
他们坐的位置正好靠着窗边,午后的阳光穿过窗前的树落在桌子上,斑斑点点,一如当年在图书馆上自习。
余向暖颇多感慨。
她和傅嘉阳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就差穿一条开裆裤。那时候大家都在一个大院儿里,一起上学下学。小时候的傅嘉阳,是个猴精猴精的小屁孩。大院儿里还有其他别的小孩,以傅嘉阳马首是瞻,于是乎,一些上树掏鸟窝,下水挖泥鳅的事儿都是傅嘉阳带头干。虽然没惹什么大事儿吧,还是有家长带着灰头灰脸的孩子气势汹汹的跑到傅嘉阳他们家。
余向暖家正好和傅嘉阳家是对面,余妈妈下午下班晚,经常把余向暖放在傅嘉阳家。别看他俩是一个班的同学,俩人那时候相互看不对眼,家长面前还能装装友好的样子,一旦逃离两家家长的视线,两人绝对是互相掐架。所以相对比来势汹汹的大妈,傅嘉阳果断的选择溜到余向暖家和她掐架。
别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余向暖动起手来不输给傅嘉阳。俩人经常是互相弄哭彼此,然后跑到河边大哭完,再跑回去“哥俩好”的一起做作业。
要说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最纯真的时光,莫过于年幼无知的懵懂年纪,没有太多的忧愁烦恼,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承担责任,可以为所欲为。
后来,政府要整顿住房,规划划片儿。他们重新上的小学都开始按片儿划分,余向暖和傅嘉阳家又被分在一起。
傅嘉阳的爸爸有辆车,正好帮着余向暖家搬家,两家虽然不是对面,但也在一个小区里,两栋楼里的也不远。
搬家的乔迁之喜,余妈妈没有请太多的人,家里的亲戚都在外地平时各忙各的,也都顾不上。有时候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声祝贺。余妈妈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也懒得请三姑六婆过来。
傅嘉阳的妈妈上楼叫余妈妈,“小余啊,我家也没请多少人,咱们两家也是有缘分又分到一个小区里,乔迁之喜一起庆祝吧。”
“傅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俩熊孩子自然又掐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