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和一个女人做了一个交易。
她用一颗可以增加一百年寿命的丹药,换走了我的心。
各位客官,不要想太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真正的挖走了我的心。
也就在交易的时候,她发现,我居然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那颗火热的七窍玲珑心,在一双纤细娇柔的手掌中跳动。那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场景中,我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接着,又不明白了些什么。就好像那诡异的场景在一场场的噩梦中被曲折变换,那个在滴血的心背后的那个女人,也慢慢的变了样子。
作为惊喜,她说要额外给我点什么做为补偿。在那之后的很久,我才明白,那所谓的补偿,真是棒极了。
起初,是空荡荡的感觉,不是感觉上的空,是真真切切的空到不知所措。走路也似乎因为左右不平衡的缘故,时不时的向右倒。因此,还被几个姑娘以为是流氓,更有一次,被一个火爆脾气的姑娘,来了一记耳光,火辣辣的。或许,就是这记火辣辣的耳光,让我浮肿的左脸,给了填补心灵空寂的一个契机。
刚开始以为自己真的是上当受骗了,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做为补偿,往往都是对亏欠的一种向往。我们是公平交易,走到尽头的生命可以凭空多出一百年,一颗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补偿还是出现了,一块八成新的板砖,在自己手上变成金灿灿的金砖。其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因为有点石成金,我过得很好,是之前难以想象的好。
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老是出现那个女人的影子,她的声音,在我空空的胸腔回荡。
“我以前是财神,现在不是了!”她离去的时候,拉长的影子,少了之前的绰约灵动,多了些板板正正的坚毅。
而我,在物质生活越来越满足之后,之前心的位置,不知为何,像是变成了一个没有底的洞。
越来越深,越来越空。
可能是因为最近老是走神的缘故,很久以前那种,身子左轻右重的感觉,又开始出现了。
“啊~”
正想着,身子不小心磕到一位女孩儿的身子,不巧,又是胸部。可能是因为木秀于林的关系,也可能是生物趋利避害的原因,柔软的胸部可以更好的缓冲两个人冲撞的力道。但是,物理知识归物理知识。现实是:
“死瘸子,耍流氓啊!”被撞女孩儿旁边的女孩儿,身着一袭紫色拖地长裙,身材性感火辣,宛若她的脾气一般,气鼓鼓的推了自己一把。
“算了!针针。他已经道歉了。”身材娇小瘦弱的姑娘,见我一直道歉,拉过好友的手,摇摇头道。
现在的姑娘,说是有礼貌的多了?也不全是,也可能是风俗和社会的原因,已经很少有那种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招呼过来的感觉。还记得第一次扇自己耳光的那个女孩儿,扎着条粗壮的马尾,手掌纤细却很有力,一看就是经常做农活的样子,抡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想起那个女孩儿,情不自禁的舔着舌头在左边脸颊,火辣辣的,很是怀念。
“死流氓,很享受的样子啊!”叫针针的姑娘拉长音道。
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子了。
“你~”叫针针的姑娘似乎是被激怒了,挣脱开好友的手,就要上前理论。
回过神来的我,眼见不妙,误会大了。立马举起双手,道“别误会,我是想别的事情出神了。我是个间歇性瘸子,走路总是这样。”说着,我走了几步继续道:“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必须补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为两位小姐表演个节目?”
“不要了,谢谢!”被撞的姑娘,轻轻的笑着摇摇头,就要拉着好友的手离开。
叫做针针的紫色长裙女孩儿,看了我一眼,转身和好友离去。
“姑娘,请稍等。”。因为没有心的缘故。所以更加不喜欢亏欠。想到这儿,上前两步。快速伸手摘过被撞女孩的头花,手腕翻转,淡粉色的头花已经变成一朵金灿灿的金花。在一片掌声中,伸手递给两个错愕的女孩,向周围围观的群众致谢,对着两个人微笑,离去。
掌声消散,一个满头白发的高瘦老人。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他似乎想起了一个传说。
大约四十年前,在埃尔德兰赌场。有一个神秘的东方魔术师,它可以将任何东西都变成金子,货真价实的金子。虽然有很多人不相信,但是不包括他自己,因为他现在杵着的那支金拐杖,就是这样来的。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瘸子,一个一无所有的滥赌鬼。
他伸着手,想对那个背影说些什么。结果,却只是伸着手,嘴唇嚅动两下,道:“谢谢!”
“不客气!”
现在,一路走来。之前的光怪陆离已变为寻常。身后像一列火车一样的无数的自己。透过目光,彼此相望。现在,我可以很轻松地切换到过去的眼睛,注视自己不曾注视的自己,凝望自己不想遗忘的时光。所以,不会忘记任何人,却还是错过了很多事,也慢慢的习惯了,习惯了错过很多事。习惯着习惯着,慢慢的就是麻木了,对于可以预见的事,也一成不变的碾了过去,破碎的前路似乎泥泞不堪,几欲将自己逼迫到分不清前尘过往,只想一路寻找背后的坦荡。
流浪多年,如今的心口装的越多,却越来越没有分量一般的轻飘飘,空荡荡。只是,在望着云山雾水的时候,望着深山老池的一尾大鱼,悠然自得的在几位小鱼身前游过,前路透彻如水,她鼓鼓明亮的眼睛,却见所未见。
是因为身后吗?
思绪如梭,哦!对了。我叫孟南山。
我应该去美国,埃尔德兰赌场,我的赌场。
现在,我站在麻将专场,里面有我的爸爸妈妈,她们现在九十九岁了!不过,看上去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我待会儿讲。
这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大厅。似乎和几年前一样,未曾有丝毫变化,熟悉的那些人,和众人打过招呼,来到一脸喜悦的老妈旁,这一桌身后有几个围观的人,当中也一定有我的老爸。
老爸看着我浑身邋遢,一瘸一拐的样子,皱皱眉,道:“又成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心路历程又丰富了?”
“孩子回个家,你这叽里咕噜的小黄花,你以为讲故事呢。快去准备吃的吧!”老妈打着牌,回头吆喝着老爸。
“咦!各位先陪老太婆打着麻将,这两天儿子属于我。你们的事,等两天再说。反正你们又不急,有的是时间。小张,说你呢,快出牌啊。”老妈对着其余几桌目光活络起来的人喊着。
老爸则是悻悻然离去,一转眼,多年过去,一切未变的样子。
“妈?我爸这是怎么啦!”
“你上次神秘兮兮的走得匆忙。你爸一手天牌,硬是没有落地。”老妈笑着。说着和同桌的几个神仙吆喝着,说着牌路变化。
“快去洗漱一下吧!完了跟老妈讲讲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
“好的。”
回家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之前对前路的迷茫也在一声声家长里短里,变得无足道哉!温热的水从发间流过,低着头,看着晶莹透彻的水珠,一滴滴落下。他们仿佛化成一张张脸,嬉笑怒骂着离去。
窗户外,两个女声。
“小路,那个家伙说他是间歇性瘸子,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有这样的病吗?”
“应该没有吧!”
“这么说的话,这朵金花应该是假的吧!”
“谁知道呢!”
“要不我们去鉴定一下?”
“算了吧!”
“怎么啦?”
叫小路的姑娘,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她有些话没有说。真也好,假也罢!有些事情没必要的东西较真,喜悦总是短暂,失望总是情长。或许,粉色头花,并不是她最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