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她差点被饭呛死!
香艳的画面缕缕飞过脑海,顾心念猛地发现自己羊入虎口!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谢文翰轻笑,这个小妮子就像颗小炸弹,一点就炸!
放开她的小手,谢文翰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而之前一直头也没抬的顾心念,才偷偷摸摸地抬起眼眸。
……可这一抬,她就后悔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早就把那晚的被吃豆腐……哦不对!是梦游事件忘光光。
可当现在,她那透亮的双眸映射出他那俊美的轮廓,再移向他那性感的薄唇时,她竟然会忽然感到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不顾自己蹦得呼之欲出的小心脏,顾心念猛得收回自己的炽热的目光。
死命转移注意力,死命地大口大口喝着桌上的冰水,瞬间就喝了个底朝天。
接着,由心上急速传递到她脑袋上的那份燥热,急速降低了她的智商。
在这份难以言喻的冲动与急躁之下,她目光凝视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餐盘,又看了看摆放在谢文翰面前,那冒着香气的糖醋里脊。
凝视,专注而又茫然地凝视。
那裹着金灿灿糖浆色的糖醋里脊,十分明确地在蛊惑她,向她招手。
紧接着,非常鬼斧神差而又无比顺其自然地,她拿出筷子夹走了谢文翰的盘子中的糖醋里脊!
直到那完美的口感与美妙的滋味被她通通吞入肚子里面,她那双毫无廉耻的筷子又准备重蹈覆辙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而这时,谢文翰的目光已经看到了她,和她停在半空的筷子……
一秒,两秒,三秒……
顾心念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会这么难熬。
四秒,五秒,六秒……
她的手收不回来,她微唇颤抖。
“你爱吃这个?”谢文翰指了指盘子上的糖醋里脊。
几乎是机械式的,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再然后,她透彻的双眸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谢文翰嘴角上扬着优美的弧度,和极致温柔的动作。
他端起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芳香扑鼻,剔透如宝石般的糖醋里脊,一颗一颗,尽数倒向她的盘中……
……
……
幽静的深夜。
昂贵的黑色加长林肯桥车驰骋强行,穿过宽阔的中心道路绕进郊区,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公寓前。
谭静菱踏着精致的粉色香奈儿高跟鞋,打开了公寓门。
“心念!你睡着了吗?我带宵夜过来了。”
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着各种信封,她拿起来一看,发现全是欠款的账单。
“你带了什么宵夜?”
五黑的秀发上水珠不断滴落,刚沐浴完的顾心念,非常不客气的拿过了谭静菱手中的袋子。
啧啧,鼎泰楼的蟹黄小笼包。
色香味俱全的人间美味!
“……你怎么会欠这么多账单呢?”谭静菱坐到顾心念身上,疑惑的目光在她俏丽的脸上来回打转。
咬下一口小笼包,瞪着那澄澈的双眸,顾心念理所当然地说:
“因为我要养儿子啊!”
儿子?顾心念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别乱开玩笑了。”
不信?不信就算了。
顾心念耸了耸肩。
谭静菱瞥着眉,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黑卡,递给顾心念。
“这是我爸给我的运通黑卡,你拿去先用着把。”
她缓缓地盯着那张黑卡,时间长得让人以为空气都凝固了。
忽地!顾心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张口小嘴大口大口的吃完一整盒蟹黄小笼包,转身回到房间拉开衣柜,里面只挂着寥寥无几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
明亮黝黑的双眸在扫视了几圈之后,最后落在了谭静菱身上。
新季纪梵希高顶纯黑色蕾丝修身连衣裙,PRADA长款羊毛尼大衣,还有粉色香奈儿高跟鞋……
这套行头不错!
在谭静菱被顾心念贼兮兮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之后,顾心念一脸笑盈盈的扒下了谭静菱的衣服和鞋子!
心满意足地踏出了门口。
“心念!这么晚你要去哪啊?”谭静菱满脑子问号地追了出去。
“我啊……”
公寓门外的走廊,传来了顾心念那慵懒而又柔润的嗓音:“我要去劫富济贫!”
劫别人的富,济她的贫!
……
十五分钟之后。
西城中心市区的风水宝地,最昂贵繁华的别墅区澜秀庄。
远远驶来的黄色的士停在了这里。
“大叔,我待会出来再给车钱给你!”
“诶诶!小姐……这……这可不行啊!”
迎着微含湿气的夜风,顾心念伸手立起了衣领遮挡夜风。
踏过用鹅卵石铺盖的小路,顺着脑海中仍旧熟悉的记忆,敲开了韩家的门。
“哈喽!李叔!……”
当那张挂着灿烂洋溢的笑容,熟悉而又可怕的小脸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时,李管家被惊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你……你不是……顾……顾小姐!你怎么会回来!”
“可不是么!”顾心念双眸闪烁亮得发光,笑得奸诈。“你有想我吧?”
灵活地绕过李管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她踏着铺着意大利奢华羊绒地毯,扶着黄花梨楼梯扶手走上了别墅二层,直奔房子主人翰非愈的房间。
“顾小姐!你是来找我家少爷吗?”
李管家早在几年前就见识过顾心念的厉害,他可不敢招惹这个小祖宗!
但又不能任由顾心念任意妄为,只敢在她身后追着。
“不不不,我找他干嘛啊!”
说着,顾心念踮起脚尖在黑色书柜上摸到了一把钥匙,随即利落地打开了书桌上的柜子。
“还是老样子放在这里啊……”
双眼发光地看着里面的美金,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顾心念抓了钞票就往自己衣兜塞。
知道自己根本压不住这个小祖宗,李管家赶紧对身旁的看得目瞪口呆的女佣低语:
“快快……快去叫少爷来!”
“不用叫他了。”顾心念摸着满兜子的钱,原本柔润的嗓音竟夹着一丝悲凉。
“……他欠我的,就这么一点钱,可还不清!”
李管家一惊,颤颤巍巍地脱口而出:
“当年……当年可是你跟野男人在外面乱搞,还……还被别人拍了床-照上了八卦杂志,少爷他才……才会……”
澄澈的眸子里面闪耀着最后一丝光芒瞬间消失殆尽,当年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呈现在她的脑海面前。
顾心念呆愣在原地。
她能说些什么,她又能做些什么?
唯剩下阴涩苦笑。
“李叔,注意身体,我走了。”
呆愣在原地,李管家看着顾心念离去的背影,等翰非愈到来的时候,顾心念已经离开了这栋奢靡的别墅。
“人呢!她人呢?”翰非愈急躁地搜寻着顾心念的身影。
“少爷,顾小姐她刚走不久……”
立即迈开长腿,掀开窗帘。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顾心念,翰非愈根本不会相信顾心念真的回来了。
而在茫茫黑夜之下,他竟然真的看到了那抹倩丽的背影……
四年了,这是多少个数不清的日与夜。
当年那只在他面前敞开心扉的小人儿。
……竟然真的回来了。
深邃的黑眸充斥着复杂焦躁的情绪,他远远地注视着这抹身影。
忽地,早就预料到般,顾心念停下了脚步。
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与鸿沟,澄澈的双眸回望着翰非愈。
毫无眷恋,没有暖意。
唯有由心而生,刻在骨子里的傲气。
几缕皎洁的月光沐浴在她娇嫩白皙的脸颊上,在翰非愈讶异的目光之下,她骄傲地着轻启双唇说着唇语:
“……我亲爱的旧未婚夫,我顾小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