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许仙用过了饭,照例上学堂学习。所谓学堂,不过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几张长桌,几张长凳,一张至圣先师的红纸牌位,宗湘若就坐在那张书有至圣先师的红纸下,一桌一椅,一人一书,以手托颌,昏昏欲睡!
宗湘若这个状态已经连续几天了,前一阵子还只是领读时连着气打哈欠,没想到这几天只是初时领读一遍,然后让许仙领读,自己沉沉睡去了。许仙想到宗湘若这一阵子,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精神一天比一天乏,又想到他是单身客居此地的,就猜到这位先生应该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由打定主意,夜里去先生家中探上一探,看个究竟。
时下有牛仔,田七,邓方等顽童,见到宗湘若又沉睡过去,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也不见老师醒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只听牛仔雀跃一声;‘老师又睡着了,我们出去看看谁在唱歌!’先前几日,他们还不敢造次,怕是老师故意试探他们,他们不敢调皮,要知道,老师的手心板,可是不轻。此时见宗湘若在歌声下还是沉睡不醒,就知道老师是真睡着了,牛仔便吆五喝六的领着纵顽童,出了学堂,向歌声传来出寻去。
‘幸为福田枷下僧,乾坤赢得一闲人。
有缘即来无缘去,胜过清风送白云!’
不过是一首普通的七绝,竟然被来人唱的颇为动听,便是许仙也忍不住走了出去,正见学堂外一走一摇的行来一个光头和尚,和尚身宽体胖,矮小肚大,颇有些弥勒佛的身段,粗壮的脖颈间挂着一串黑色泛光,个个都有黑布李大小的佛珠,一身青灰色缁衣,袒胸露乳,脚踏芒鞋,摇头晃脑,一唱三叹的好不惬意。
牛仔颇为调皮,随手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一下子就近砸在了这弥勒和尚的光脑壳上。这弥勒和尚也不气恼,只是转过头去,咧嘴一笑,右手点了点牛仔,又转过身来,继续唱他的诗词去了。牛仔等人见此,捡石子砸的更欢畅了。
和尚正唱的欢快,抬眼一看,在学堂门口台阶上面,正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孩童,更难得的是一身根骨灵俊秀逸,超凡脱俗,不由连忙舍了歌调,三步并作两步走,行上前去,礼了一声佛号,神情欢喜道;‘施主与佛有缘,不如入我门下,皈依三宝,或可早登极乐、逍遥自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许仙没想到这个和尚竟然看中了他,不由连忙摆手道;‘大师说笑了,我还想娶一个漂亮的美娇娘,生一个大胖小子呢,怎么能随大师去了呢!’
和尚看来也颇懂佛法三味,知道缘聚缘来,不可强求的道理。听到许仙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却也没有再说什么,礼了一声佛号就想离开。
许仙想到还在学堂里沉睡的宗湘若,不由心中一动,叫住道;‘大师且慢!’
和尚闻言忙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惊喜道;‘难不成施主改主意了,真是佛性萌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许仙闻言摇了摇头,言道;‘不是我改主意了,而是我想请大师帮我看个人!’说着,他就把这一阵子宗湘若的情况言说了一遍,然后将和尚请进了学堂内。
正巧田老夫子也在田间散步,看着众蒙童放学时间未到,就都在山野间玩闹嬉戏,也来看个究竟。再听到许仙这么一说,想到前几天自己偶然从宗湘若房间边经过时,竟听到其房间里有女子嬉笑的声音,便也进来看看这位和尚怎么说!
许仙叫醒了宗湘若,宗湘若睁开眼睛,见满堂的学生不见了,老夫子还有一个大和尚站在自己身边,还以为是他那学生趁他小憩时闯了祸乱,现在苦主找上们来了,不由躬身赔礼道;‘蒙童无知,若有得罪法师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和尚闻言笑道;‘本法师云游四海,游戏人生,这些小施主顽劣性发,游戏贫僧亦无不可!倒是施主,你印堂发黑,脸色发青,最近可有碰到什么古怪?’
宗湘若想到这些天的遭遇,想到半月前对那荷塘之中采莲人的匆匆一瞥后就无缘再见,再想到这半月以来与另一佳人的鱼水之欢,缠绵入骨,一时之间怔住了。
和尚见此正色道;‘你可知道你身上侵入了邪气,色迷本性!将有灾祸临头啊!’
宗湘若想到这些天的温柔缠绵,销魂蚀骨,不由正经道;‘师父何出此言,小生日教蒙童,夜诵诗书,哪来的什么邪气啊!’
和尚看着这书生的脸色变化,哪里不知道这书生言不尽实,不过他向来不是强求别人之人,闻言戏谑道;‘善哉啊善哉,贫僧是有缘即来无缘去,先生执迷不悟,后悔莫及啊!’说着,便向后村的安溪村行去了,边走边平声道;‘贫僧就住在后村的后山涧中,若是有事,来求我便是!’
这和尚说的后村正是许仙他们安溪村,安溪村和田家村的位置,就像是一个‘日’字对角线的两边。安溪村前有安山,后有溪山,是为安溪村。溪山不甚高雄,但却有涧水深潭数座,山洞也不少,倒是十分的清幽雅致。
宗湘若睡了一阵,再加上这和尚的点拨,心烦意乱的已经没了睡意,遂就召集蒙童,再次开课了!
入夜,许仙吃过了饭,随便洗漱一番便回房修行去了,功转二遍后,灵识察觉到父母恩爱一番后业已睡下,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然后趁着星夜,随着暖风,直奔宗湘若的居所。
宗湘若的居所就在学堂后面不远处,门前两从芭蕉奄奄仄仄的,再不复三个月前的鲜亮艳丽。等许仙行近宗湘若住所时,才发现先生窗前还有一人,佝偻着身躯,趴在窗户前,望那身影,好像是白天见过的田老夫子的身形。田老夫子趴在窗前朝书生房内端详稍许,见房内身影交叠,罗帐晃动,不由轻叹一声,走开了,打算挑个好时机,给书生挑明了这事,叫他早日迎娶这姑娘就是,省得遮遮掩掩的坏了礼数。
许仙见老夫子转身走了,半晌后也动身走上前去,顺着老夫子捅破的窗户纸向内看去,只见房内宗湘若和一个女子两个身影正动情摇动着,居于上位的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窥视,扭过头来,双眼含春的看着他,媚态十足。
许仙被这女子直白的诱惑弄得血气上涌,兄弟当即就起了反应,当下不敢多看,而且他也看不出这女子有什么不对,就知道自己绝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当即转身就走,既然他管不了这桩闲事,也只能让书生自求多福了!
胡丽芝见许仙要走,妖身摇摆,身下稍稍用力,身下的宗湘若一声闷哼,就一泄如注了,照旧是没有半点污秽从身上*****中流出,他对此当然心声疑虑,不过因为爱惜这女子的妙处,不肯丢弃。眼见这女子要走,不由出声道;‘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天还没亮呢!’这女子夜半进来,鸡鸣时分便走,一夜没有七八次,断不肯离去,他若是泄身之后,只消吃了美人带来的鲜艳荔枝,便又会生精虎猛,一柱擎天,再振雄风,是以深陷其妙,难以自拔。
胡丽芝见猎心喜,看见许仙这个钟灵俊秀,阳气逼人的‘宝人’,哪肯舍弃,不由言道;‘今天夜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就忙穿起了罗衫,也不管情郎挽留,阴风一阵似得走了。
许仙离了宗湘若的住所,看着满天繁星,不由感叹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先生啊先生,你就好自为之吧!’想到过不了多久,他又该回到整日放牛的状况,不由一阵无奈,不由思虑道;‘我今年已经十岁了,个子也有一米五近一米六,也算是有些大人样,不能继续在家啃老了,也许我该去外面赚些银子,孝敬孝敬爹娘!’想到这里,他就决定,等宗湘若死了以后,田家塾馆闭馆后,他就去临近的钱塘县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打定了注意,许仙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披星戴月的向家里赶去,子夜将近,他神庭窍.穴的紫极天火小蛋又该活动,他也可以继续试着精进【先天一炁】功法的修行了。
走了半晌,许仙终于察觉有些不对,他的脚程,此时应该到家了才对,怎么还在回家的路上呢?许仙试着又往前走了一会,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大宅,朱门绣户,张灯结彩的,似乎是有什么喜事。许仙在安溪村住了十年,安溪村的地界他都熟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座大宅,再想到夜里那女子对他的诱惑,心中不由暗道一声‘要遭!’当即,他转身就想离开此地,没曾想身后忽然起了一阵妖风,挟着他就进了大宅。
还没等他站稳,一阵香风拂过,身旁就多出来一位娇艳妖冶的女子,扶着他的左臂轻声柔语道;‘小哥,风大,千万当心啊!’
女子瓜子脸,柳叶眉,杏眼琼鼻,樱桃小口,青丝挽救飞仙髻,别着两支丹凤金步摇,耳上明珠生霞光,玉体雪白,衣衫轻薄,吐气如兰,好一个美人妖孽!纵身许仙这种前世见惯美图,阅尽美人的饱揽艳色之人见了,也不由心神摇晃,大有惊艳之感,倒也难怪宗湘若那个书生,在法师的询问下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