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见许仙抢先付了钱,嗔怒道;‘你出来陪我买东西,怎么能让你出钱呢!’说着,她就看着店家言道;‘你把他的钱还给他,我这里有钱给你!’说着,她就摸向了腰间的钱袋。
许仙见此按住她的玉手,言笑道;‘咱们还要分个你我彼此吗?我现在有钱,自然是用我的,什么时候我没钱了,就在用你的好了!’
祝英台见许仙捉住她的手掌,许仙手掌中传过来的温热不仅让她心神一颤,再听许仙说的亲热,便不再执意分出彼此,任许仙去了。
许仙按照刚才店家的指引,出了这个街口往西,又行了二三百步,果然找到了那家‘阮记’车行,他向老板说明了来意,谈妥了价格,老板吩咐一声后,就立即有两架马车从车行后院从使出,随他去了。等到了木材器具行,许仙帮两位马夫把浴桶放进后一辆马车中后,他和祝英台就座在了前面一辆的马车中,这时候,太阳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马车中光线不好,祝英台又有些怕黑,就紧贴着许仙坐了。许仙见此,干脆就揽住了祝英台的腰身;祝英台浑身一僵,见许仙没有在做什么,才慢慢放松下来。许仙却得寸进尺,见祝英台放松下来,转头便慢慢向祝英台娇唇探去,祝英台见此,哪里不知道许仙的意思,当即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贼心不死,依旧坏笑着来寻她;祝英台想到那种双舌缠绕的奇异滋味,心神皆酥,连头脑身体也反应慢了半拍,被许仙吻了个正着,祝英台含羞带涩的躲了两遭,终于还是不忍拂却心上人爱意,松开了齿关,任由许仙施为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正亲吻的热切间,祝英台忽然听到一阵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哭声,不由神智一清,闪开了二人正在纠缠的双唇,拍开了许仙正在她胸脯上作怪的大手,满脸羞红,目露嗔色,探问道;‘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泣?’
许仙自然也听到了这一阵突如其来,勾魂夺魄的哭声,言笑道;‘这哭声有古怪,我们还是不要理会,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说着,他就用双手捂住了祝英台的双耳,然后颔首又探了过去。
祝英台被许仙说的羞愧难当,又见许仙来纠缠她,心中又爱又怕,爱的是二人缠绵,个中滋味当真销魂;怕的却是意乱情迷,做出有违礼数,辱及们风的事情,当即不敢在动心,连忙叫住了驾车的车夫,掀起了车帘,询问道;‘小哥可听到有什么哭声吗?’
架势这辆马车的是一位还不及冠的少年,眉清目秀的,看上去很是伶俐。少年听到祝英台的询问,不由点了点头,言道;‘是听到一阵哭声,好像是从前面不远处的十里亭传过来的!’
祝英台点了点头,言道;‘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吧!’说着,她也不放下车帘,就坐在了马车的车门旁,却是怕许仙再捉弄她。
许仙见祝英台竖起了心防,不由轻笑一声,不在戏弄她,而是询问道;‘小哥,这里附近有人家吗?’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言道;‘十里亭不远处就有一处十里庄,庄上有位陆员外,是县里有名的富户,县里的人都知道他!’
许仙闻言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这里附近有坟地和乱葬岗吗?’
少年闻言转过头来,看了许仙几眼,好奇道;‘你问这个干嘛?’
许仙言笑道;‘就是一时好奇,谁便问问!’
少年闻言应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每个村庄里都有祖坟,难道你不知道吗?至于乱葬岗,我们曲阜学风浓厚,少见刀兵,那东西却是没有的!’
少年见许仙不在说话,也就安心驾车去了,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处十里亭边,而那女子的哭声,也越发悲伤,惹人怜惜了。
还不待祝英台喊停,少年就自行停住了马车,向那亭中寻去了。祝英台想去看个究竟,却被许仙捉住手臂,下去不得,不由言笑道;‘我就是下去看看,又能有什么不妥?’说着,她就拂去了许仙抓住她的胳膊,跳下车去了。
许仙转念一想,如今他修成的‘五行神雷’还没有开张,若这真是个鬼物,也正好让他试试这雷法的威力,也就不再强留祝英台,跟着祝英台,一起过去了。
后面驾驶马车的车夫见此,也一并下来看个究竟,询问道;‘刘二,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少年刘二闻言忙应道;‘三叔,这姑娘就一直哭,一直哭,怎么问都不说话!’
祝英台见这女子穿了一袭红花白叶的粉色纱衣,外罩翠绿无臂罗袍,头上挽成一个垂鬟分肖髻,环钗装饰,晶莹耀眼,看上去也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更兼这姑娘纤纤玉质,细致袅袅,不由心生怜意,不由询问道;‘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又因为何事哭的这么伤心呢!’
听到祝英台问话,这姑娘才抬起头来,梨花带雨,泪眼婆娑道;‘奴家姓沈,双名青螺,本是济州人士,因为父母贪财,把我卖给富翁吴员外,他家大老婆非常嫉妒,早晚非打即骂,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才一路出逃至此;眼看孤苦伶仃,举目无亲,不免心生哀意,方才哭出声来,还请公子莫怪!’说着,她就朝祝英台跪拜道;‘若有幸能容公子收留,服侍左右,纵是为奴为婢,奴家也心甘情愿!’
一旁的刘二闻言,连忙帮腔道;‘这姑娘这么可怜,两位公子就帮帮她吧!’
刘二身边的三叔闻言,也劝说道;‘这姑娘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总不能一直在这凉亭中呆着吧!两位公子发发善心,就帮帮她吧!’
祝英台闻言有些心动,不由看向了身旁的许仙。
许仙见刘二和他三叔,都变成了一脸呆板,双目无神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叔侄二人,已经着了这沈青螺的道。只是现在他道行不行,只能从这沈青螺身上感受到一股阴戾之气,其它的什么也察觉不出了,也就知道这沈青螺道行不浅,纵是他祭出‘五行神雷’,也不知能否降服得了这沈青螺不,这万一他若是降服不了这沈青螺,那他和祝英台可就要麻烦了,说不定还会丧命在这沈青螺手中,于是沉吟再三,还是决定先稳住这个沈青螺,再作后算,不由对着祝英台点了点头。
祝英台见许仙点头,心中一定,忙将身前的沈青螺扶起,言说道;‘姑娘要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以后一切事情,都要听我的才行!’
沈青螺起身感激道;‘容公子收留,青螺感恩戴德,日后但有吩咐,无不从命!纵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亦会感念公子,不敢有半句怨言!’
祝英台闻言笑道;‘没有人会让你做牛做马,只是让你换一身装扮,换一个身份生活而已!’
沈青螺不解其意,但还是遵从道;‘公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当下,她就随祝英台,许仙二人坐上了马车。刘二和他三叔,也回过神来,没有丝毫异状的继续驾车赶路去了。
车厢内三面都是座位,许仙单独坐在侧面,祝英台和沈青螺就坐在他对面。许仙放眼望去,这个沈青螺长得还真是挺标志的,杏眼娥眉,粉面桃腮,只是眉宇间隐然透露出一股阴戾青气,大大破坏了她这一幅娇魇。
祝英台见许仙上车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沈青螺看,不由心中来气,对着他的小腿就来了一下,轻哼道;‘怎么,许兄没见过姑娘吗?看得这么入神!’说着,就没好气道;‘刚才还不让我下车;见了美人后,又忙着点头;这会儿,怕是魂儿都丢了,要不就让青螺跟着你做个书童吧,也好日夜相守啊!’
许仙看着祝英台那一脸飞醋,在看着沈青螺那含羞带涩的俏脸,那娥眉杏眼中满满的讥诮之色,轻笑一声言道;‘多谢祝兄美意了,小生可无福消受这美人儿,说实话,小生心中已经有人了!祝兄要是有意,不若将这儿美人装扮一番,送给梁山伯好了!’
祝英台听许仙说他心中有人了,不由俏脸一沉,双目一红,直勾勾的望向许仙,颇为委屈道;‘那人是谁?’
许仙见祝英台如此模样,不由调笑道;‘说起来,我与那姑娘相识也不算太久,只不过我们二人相处甚欢,情投意合,她有意与我,我也很喜欢她!说起来她还和祝兄你同姓,也姓祝,虽说是姑娘家,长得却英姿飒爽,心性也高洁自矜,所以我给她取了一个小字,名唤‘英莲’,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许仙都说道这份上了,祝英台又岂会听不出许仙在说她,不由双颊羞红,妙目流转道;‘‘英莲’真是两个好字,她一定会喜欢的!’
沈青螺见祝英台双颊酡红,娇艳欲滴的模样;在看着他和许仙眉目传情的样子,复又嗅着祝英台身上的女儿香,不由若有所思的向祝英台喉间看去,果然没有发现喉结,就知道祝英台是个女人,不过她来此正是为了避开那个多管闲事道人的,若人没有歹心,她也不着急害那人性命,省得那道人因事寻来,她又要疲于奔命了。现在这样,让她跟着一个女学生倒也合宜,也就安心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