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回房将手中的‘龙象斩灵刃’收藏妥当,便陪着祝英台和吟心她们主仆二人稍稍用了些早点。他本待回转屋舍,继续修行时,就听祝英台言道;‘许兄,明天就要开学了,不如我们先逛逛书院,熟悉一下书院的环境吧!’说着,她就对身旁的吟心讲道;‘你回去把明天要用到的东西整理一下,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许仙佳人相邀,自然应允。当下,二人就别了吟心,在尼山书院里逛游起来。尼山书院坐落在尼山之下,环境清幽雅致,加上能工巧手加建,曲折有度,环抱有情,就更见精妙了,游于园内,也足以令人神思开阔,流连忘返。
院中,祝英台一边陪许仙游园,一片有心无心的询问道;‘许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许仙一边游览佳景,一边随口应道;‘家中父母具在,还有一个妹妹,小我五岁!’
祝英台闻言赞道;‘父母具在,子女齐备,许兄家庭真是上善之家!’说着,她就探问道;‘许兄学成之后,有何打算?’
许仙闻言沉吟道;‘家父有意让我踏足官场,我也想混个知县当当,以遂父母心愿!’
祝英台闻摇头道道;‘许兄志向倒是不大,不过现在奸佞当道,大权全都落入小人之手,许兄若是时运不济,一时落榜,又或是金榜题名,但却无官可做,不知又当如何?’
许仙闻言一怔,这些事情,他还真没想过,当下稍稍沉吟后,便思虑道;‘若是不能做官,那就经商好了,就做一个富民,让父母也好享享清福!’
祝英台笑道;‘许兄你倒是实诚,不过天下买卖,皆是有主之物,许兄打算做何营生呢?’
许仙闻言笑道;‘正所谓衣食住行,百行百业当以此四样为先,不若是开间成衣铺,还是开一间高酒坊,我估计都应该生意不错,足够养活我父母的了!’
祝英台闻言感叹道;‘原来许兄还是一个大孝子,万事以父母为先,只是就没有替自己和以后的娘子想想吗?’
许仙闻言笑道;‘人生百世,吃喝二字。我修炼至今,已经不需要吃喝了,我以后的夫人娘子自然也是如此,修行之人清心寡欲,自然没有许多妄想。既然如此,当然要以父母之念为贵了!’
祝英台闻言双眼大亮,望向许仙,盈盈笑道;‘许兄好洒脱的心性啊,全不似当今男儿,动辄以功名为要,利欲熏心,真乃当世一清流也!’
许仙闻言摆摆手言道;‘祝兄休要夸我,只是平生最爱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许仙不能兼济天下,只能独善其身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孝心,这样的志向!好,好啊!为师当尽心尽力,助你一臂之力!’
许仙、祝英台闻言愕然,正猜测间,就见身边‘观川亭’旁的灌木丛旁,转出一个人来,宽袍大袖,巍冠博带,不是丁程雍丁夫子还是哪个!
许仙见了连忙参拜,然后给祝英台引见了,她也自礼拜了。
丁程雍眉目含喜,对着许仙是越看越爱,想到他年少之时,也饱有志向,只可惜报国无门,方才来此书院入赘,为国家培养人才,现今听许仙一席话,感同身受,才不觉叫好,当下就请许仙和祝英台到家中叙谈。一番交谈之后,更觉许仙和祝英台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上午留饭不提。
等许仙和祝英台二人从夫子家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半晚上了。路上,祝英台将半边身子倚在许仙怀中,双颊绯红,脚步踉跄,嬉笑道;‘老师一家真是热情,若不是老师刚才喝醉了,恐怕我们现在还走脱不得呢!’
许仙看着怀中醉态可鞠,娇憨可人的祝英台,没好气道;‘老师今天酒兴大发,你在那凑什么热闹!老师喝一碗,你也喝一碗,老师饮半碗,你也陪半碗的,都说了让你别喝了,你还要喝,你要是真行,现在也不用我扶着了!’
祝英台闻言看着许仙美目流转道;‘老师高兴嘛,因为你早晨那番话!我今天也高兴嘛,因为你关心我!你说,你是不是关心我!’
许仙看着怀中真是醉了的祝英台,又看着远处急匆匆寻来的吟心,顺着她言道;‘我当然是关心你的了!不过现在吟心过来了,一会梁山伯他们肯定也会找过来,你先管好你自己,别穿帮了就好!’
许仙话音刚落没多久,祝英台就听到两声焦急的呼喊声,细细一听,正是吟心的呼喊声。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大半个身子都躺在了许仙的怀中,不由羞涩的看了他一眼,低呼道;‘还不快把我扶正了,真是羞死人啦!’
许仙闻言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让你少喝点你都不听,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你叫我扶,这番我也不听你的了!’
祝英台闻言面目羞的都快滴出火来了,看了痞赖的许仙一眼,嗔怒道;‘我喝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现在你倒是取笑起我来了,真不是良人!’
许仙闻言不以为意道;‘从来我也没说过自己是良人!’说着,他就感叹道;‘这年头良人不好做啊!’
许仙说着,远处的吟心已经到了他们跟前。看着许仙怀中双颊绯红,娇艳欲滴的主子,不由连忙架起了祝英台的另一个胳膊,着急道;‘在哪喝了这么多酒啊!我找了大半天都找不着,快急死我了!’
许仙闻言抚慰道;‘早上碰到了丁夫子,他请我们喝的;祝兄也没什么事,只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你只要明天别忘了时辰叫醒她,就不耽搁明天拜师!’
祝英台闻言也帮腔道;‘今天夫子高兴,我也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没什么事的!’
吟心没好气道;‘少爷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是能多喝的吗?这万一喝醉了,出了点什么事,老爷非打死我不可!’
祝英台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许仙,言笑道;‘有许兄在我身边,他可是海量,有他在我身边,你还担心什么!’
吟心闻言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许仙,小声嘟囔道;‘你们两个又不一样,有他在你身边,我才担心呢!’
祝英台闻言俏脸更红了,偷偷的看了许仙一眼,见他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不由觑了吟心一眼,含笑道;‘许兄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呢!’
吟心闻言感觉有些不对,不由看了许仙和自家小姐几眼,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三人走着走着,梁山伯,田七,阳曰旦,路秉章等人都依次找了过来,见许仙和祝英台都相安无事,只是祝英台多饮了几杯,都放下心来,一起将祝英台送回去后,许仙相让祝英台早点休息下来,就先告辞了。
田七和阳曰旦随许仙去了他的院舍。房间内,田七询问道;‘许哥,明天就是开学拜师,礼奉束脩的日子了,学院里的陈管事让我们每个人准备一套学士服,要是没有的,他家里有卖,我就给哥哥买了两套,放在床上了,也不知合身不合身!’
许仙放眼看去,只见床上整齐的摆放着两套学士服,内衬是雪白稠衣,外罩鲜亮红纱,还有两块幞头方巾,不由询问道;‘这两套行头多少钱啊?’
田七闻言应道;‘也不是很贵,一两银子一套,不二价!’
许仙闻言笑道;‘这陈管事倒是会做生意,非要开学前一天通知,学生们准备不及,只有买他的成衣了,他倒是打得好算盘!而且这明明只值二三百文的货,他转手就敢要三倍的价钱,真是生财有道啊!’
一旁的阳曰旦闻言笑道;‘这也是小事,不值得哥哥一听。我这里还有一件要紧事,要请哥哥决断!’
许仙闻言笑道;‘是束脩的事情吧,这事陈管事是怎么说的!’他前两天就和田七和阳曰旦提起过这事,不过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书院里读书,他也不知道该奉多少束脩,所以叫他们两个打听打听!
阳曰旦闻言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正是此事!’说着,他就直言道;‘陈管事的意思是最少五十两起,多多益善,不知道许大哥的意思是?’
许仙闻言笑道;‘要是以前没有钱就算了,今天有了些钱,那自然是不能太寒碜了,就取个吉利数,八十两好了!’说着,他就感叹道;‘看来这做夫子也是挺有钱途的,一个人三年的束脩费用最少是五十两,就按五十两算,每一次最少带二十人,这最少就是一千两银钱入账,除去要不了多少钱的书本费,房租费,这剩下的都是纯利润了!’
一旁阳曰旦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许兄说的是像丁夫子这般,在朝廷里有人脉的夫子,想我在家乡时,那里的夫子一个月也不过是二两俸禄罢了,哪有什么前途啊!’
田七闻言也看向许仙言道;‘我爷爷也是开私塾的,你们有我知道的清楚?年景好的时候,做夫子倒也能存两个闲钱;年景不好的时候,不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嘛!’说着,他就表态道;‘反正我以后肯定是不当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