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头尺许白象没入了地下,不见了踪影,许仙才惊觉出,那应该就是黑寡妇夫君白象的神魂了,只是不知他就这般没入了地下,会有何后果!是投胎转世?是沦为幽魂?还是化为地缚灵一般的东西呢?许仙不得而知,也就不在想这些。辛苦了这些天,终于免于后患,他也该回转绿倚山庄,好好休息休息了!
许仙正转身寻找‘龙象斩灵刃’的刀鞘,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小狼嚎叫声,等他将灵刃入鞘,就见小狼黄火一般的向他冲来,然后蹬步一跃,就向他怀中跃来。许仙见了连忙接住,这次要不是这个小家伙,他说不定还真奈何不得这只蜘蛛精,亦或是死在这只蜘蛛精手里了也说不定。
怀抱着小狼,许仙就脚步轻移,向这大厅山体边的两口铆钉木箱旁移去,然后放开怀中小狼,将这两口箱子掀开,其中一口中装着一套明光鱼鳞甲,甲下是两支寒光闪烁的方天短戟,想来就是黑寡妇的夫君化身成人时所穿的战甲和武器了。另一口箱子中装的却是一箱子金银珠宝,金钗首饰什么的值钱物件,许仙瞅方便的捡了两串拇指肚大小的珠串,然后又捡了两块金饼并两个五十两重的大银元宝,将怀里装的个满满当当,此番他总算是不用再为前去书院的发费发愁了。
要知道临行前,他和田七身上带着的银钱是不少,足有一百二十两之多,可是他们到汴京时,许仙送给了赵飞燕五十两,从汴京到此,他们又一路发费,又用去五六七两,剩下那六十多两银子,再抛去送给夫子的五十两束脩,那么他们二人身上可就只剩下十多两银钱了,十多两银钱管他们生活三年,想想都觉得愁人,这下好了,金银满肚,总算是不由为此发愁了!
装点好金银,拿好‘龙象斩灵刃’,许仙却发现小狼不见了踪影。许仙传唤两声,却在蜘蛛精的肚子中传来两声狼嚎,许仙听了惊异,正待采取行动,就见小狼从蜘蛛精的口器中跑了出来,然后对地一吐,竟然吐出一颗成人拳头大小,四四方方,有棱有角,通体紫意,泛着焦黑的木块来。
许仙刚拿起这木块,身体不由一颤,竟有种过电的感觉,待举到眼前近看,就见这块木块的四周和上面,都生有天然纹像,纹像看上去好像是一位身着紫衣华服,头戴玉毓,混沌无面目的神人,骑乘着一只状如牛,苍身而无角,只生有一足的怪兽。然后在木块的下面,还书有五个古字,字曰‘都天五雷。’
许仙看了这印玺似得‘都天五雷’印,不由释然道;‘我说怎么黑寡妇一个蜘蛛精也能使出雷法来,原来是因为肚子里有颗‘都天五雷印’相助啊!’他说着,就满心欢喜的将这地上的雷印收了起来,然后在地上的小狼头上拍了两下,夸赞道;‘真是我的福将啊,亏得有你,要不然还真错过了这么一颗好宝贝!’
小狼闻言双眼一亮,犹豫稍许,张口又吐出一颗珠子来,这颗珠子只有鹌鹑蛋大小,通体浑黄,正散发着浓厚的妖气。许仙见了迟疑道;‘这莫非就是妖精的内丹吗?’说着,他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身下的小狼,却见小狼正双眼不舍的紧紧盯着这颗妖丹,不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含笑道;‘看在你多次功劳的份上,就送给你好了!’说着,他就拾起了这颗妖丹,然后就送到了小狼的嘴边,小狼双眼大亮,神情一喜,当即探口吞食了这颗妖丹,然后欢天喜地的撒欢打滚起来。
许仙见了,不由无奈道;‘好了,别闹了,我们也该走了!’
小狼闻言嚎叫一身,翻身就起,一个闪身,又钻入了蜘蛛的口器之中,陆陆续续的从蜘蛛精的胃袋中又衔出三样东西来,其中一样,还不禁让他脸色为之一变。
一蓝一黄两块玉简,一页薄如蝉翼,通体色青的青玉玉牒,而这页青玉玉牒,正和他自那‘十字’古墓中所得的青玉玉牒,一模一样。
许仙连忙将玉牒拿在手中,那原本一片混沌迷蒙的玉牒,顿时显露出真面容来,其上内容,正是一条由玄黄色线条,构成的一柄‘龙象斩灵刃’的模样,玉牒背面,赫然书有‘斩灵刃’三个古字。这时,许仙忽然想起黑寡妇没死前的那一句话来‘这是我与夫君比照造化玉牒,合炼的‘龙象斩灵刃’,当然是好刀了,不过可惜的是,这柄斩灵刃成就之时,也就是我杀他之日!’莫非,黑寡妇所说的‘造化玉牒’,就是这页青玉玉牒吗?
说起‘造化玉牒’,许仙前世也有所耳闻,听说是道祖以身合道前,用八十一片混沌青莲莲瓣,记载了八十一钟合天地之奥妙,集宇宙之钟灵,奇珍异宝内中的禁制,用来教化天地生灵,不使其蒙昧的宝物。
如此想来,许仙是又喜又惊,又害又怕,喜的是他手中的玉牒来历非凡,珍贵非常,是个了不起的东西;惊怕的是,若是有识货之人,发现这东西在他手中,那可真是给他带来一场灭顶之灾啊,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自古以来皆通的道理,由不得他不防啊!家里那两页记述有‘混沌钟’和‘混元鼎’禁制的造化玉牒,还有那记述有‘先天一炁’功法的玉简,都被他妥善收藏在了家中,那这页造化玉牒,看来他也不能随身携带了,当即在这蜘蛛大厅中巡视一周,不由将眼光瞄向了靠着山壁摆放的大块青石床,当即走上前去,拎起袖子,蹲步下腰,然后试着将这青石床抬高起来。
五尺高,七尺宽,丈许长的大青石床不怕有数千斤,竟然被他扣住床尾石底,慢慢掀了起来,待掀起一尺的时候,许仙右脚一踢,就将脚下那记述有‘斩灵刃’的造化玉牒,就给踢进了青石床底,然后他就慢慢的又把手上的青石床放了下来,他也不怕这造化玉牒就这么被压坏了,这是道祖所传的宝物,要是这般轻易被压坏了,那才真是笑话!
将这‘造化玉牒’藏好,他就拿起了另外两枚玉简,将它们贴在额头,定心凝神的观看起来。这一看许仙又是大喜,那块黄玉玉简中记述的‘垚天真诀’还算一般,只是一门普通的土行修行功法;而另一枚天蓝玉简中记述的东西,可是非同一般了,这赫然是一门‘五行神雷’的修行之法,其上静心,观神,蕴养,持印,诵咒,等五步雷成之法,介绍的详尽透彻,仔细入微,凭此法门,他也有可能修成‘五行神雷’这一道家厉害法门了!
得此妙法,许仙喜不自胜,忙就装好战利品,然后继续攀登山崖去了。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太过陡峭险恶,他还是选择继续往上爬,从山顶上再找寻下山的路好了。不过对于小狼而言,这上山下山就异常的简单了,看着主人慢慢往上攀爬的模样,它四蹄一蹬,如履平地般奔跑在了崖壁间,不多时就蹿上了崖顶,得意狼嚎起来。
有道是老马识途,许仙这回是‘小狼识途’了,有小狼领路,再加上他自己也是记路的,所以在他星夜兼程下,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回了绿野山的绿倚庄园。
庄园外原本遍地的奇花异草,此时已经被损毁了近半,就连原先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大蜜蜂,此时也消失大半,不复两月前的繁盛之景了,而那满地的蜘蛛尸体,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作了花肥。
绿倚见许仙回来,且满身尘土,一脸疲累,连忙给他准备热水和新衣,然后又张罗酒菜,给他使用。许仙沐浴更衣后,就带齐战利品,又去了他们初次宴饮的水榭小亭。许仙左右见不到田七,不由询问道;‘田七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绿倚闻言笑道;‘相公他还年小,不想让他看见我们打打杀杀的,再加上他最近的修行到了紧要关头,所以就没有知会他!’说着,她就给许仙面前的酒碗和桌下小狼的酒碗都满上,然后落座。
许仙闻言沉吟道;‘你们二人既然已经结为了夫妻,有些事情你就应该告诉他,难不成你还想瞒他一世吗?’
绿倚闻言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哀叹道;‘哥哥你是非常人,自然是拿我们当同类看待,可是谁又知道相公他是怎么想的,万一知道了我们的本来面目,哪还能像如今相处呢!过一天,算一天吧!’
许仙前世是现代人,自然知道妖也有情,可是现世之人早已将妖怪视为异类,此观念根深蒂固,要想一般人认同一个妖精作为妻子,还真是挺不容易的,想了想,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看田七和这绿倚的缘分了,当下也就不再说这个,询问起绿倚她姐姐的伤势来!
绿倚闻言微笑道;‘有劳哥哥挂念了,我姐姐她只是昏迷了几日,就没事了,好在黑寡妇的雷法习练的不够精深,也亏得那天有哥哥相助,要不然,我们两姐妹真是要遭大难了,救命之情,无以为报,请受绿倚三拜!’说着,就起身要向许仙行拜礼,许仙哪里肯受,好一番推脱才让绿倚息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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