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见许仙自她们两姐妹通报了姓名后,就一直盯着她们两姐妹看,不由心中羞涩,小脸一红,低下了头,微微道;‘怎么了,我们两姐妹有什么不妥吗?’
赵合德却不悦道;‘亏你们还自称是读书人,圣贤书上不是说‘非礼勿视’的吗?怎么到你们这儿,就变成登徒子一般的人物了!’
赵飞燕见妹妹说话重了,不由连忙抬起了头,见许仙脸色如常,才松了口气,赔礼道;‘我妹妹年幼无知,胡言乱语,还请两位公子见谅!’说着,她就略有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轻声道;‘妹妹,这两位公子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快道歉!’
赵合德也知姐姐说的有理,如不是许仙打伤了欺负姐姐的那个恶贼,就算她能应对了欺负自己的那个贼人,怕也是要栽在这一个贼人的手中,于是不情不愿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了,你们想看就给你们看个够,也算是报答你们的恩情了!要是下了船你们再纠缠不休,休想我有好脸色!’
赵飞燕听妹妹这么说,不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对着笑意吟吟的许仙和尴尬非常的田七言道言道;‘我妹妹就是这样的人,她没有恶意的,两位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田七闻言连忙摆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失礼了,不该这般窥视两位姑娘芳颜的,真是不该,真是不该!’边说着,还边作揖赔礼,模样很是滑稽,惹得赵飞燕抿嘴轻笑,赵合德咯咯大笑,田七不解其意,只好也跟着傻笑起来。
赵合德见田七这幅傻样,点了点头,算是逗弄满意了,便将目标投向了田七身旁的许仙。月光如洗,赵合德迎着月光,这才能瞧清许仙的面容,只见其天庭饱满,双眉清逸,眉梢翘起,未及入鬓,端的是灵秀而不失英气;双目点星,灿若明华,好似能洞悉人心一般,更兼之鼻正口方,唇红齿白。许仙这幅面容,不由让她暗道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公子’,而后妙目流转,看着他逗弄道;‘许公子救了我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不如就由我这个妹妹做主,将姐姐许配给公子如何?’
赵飞燕听到妹妹突然说起这些话,心中一颤,俏脸通红,嗔怒的看了身旁的妹妹一眼,然后却抬起头来,不住的抬眼觑着许仙,看他作何反应!
许仙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言道;‘你们两姐妹以后都是要伺候皇上的人,许仙哪里有福分受用啊!’待看到身前两姐妹的脸色大变,才回过神来,不过却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见赵合德寒着脸,淡然道;‘我们两姐妹父死母早亡,家徒四壁,无以为生,却也没想着攀高枝,做凤凰,两位既然看不起我们姐妹,也不必出此恶言!’说着,她就看了许仙一眼,厌恶道;‘既然两位自诩高高在上,那自然也就看不上我们两姐妹的这点恩情,那以后就形同陌路,装作互不相识好了!’说着,她就拉着身旁浑身僵硬,心生悲苦的姐姐回到自己的床位,好言抚慰姐姐去了。
许仙看着突然生气走开的赵家姐妹,一脸无辜的看着身旁的田七,询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田七闻言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抱怨道;‘许大哥,我知道你自视甚高,但也不必这么羞辱她们姐妹啊!想想她们姐妹一无显赫背景,二无万贯家财,纵然是生的好看,长得漂亮;但是没有背景家财,也就没人帮衬;不能疏通关系,也就没法上达天听,这又如何会有资格伺候皇上呢!’说着他就嘟囔道;‘本来我还在想,就是许大哥你看不上他们,也可以让给我!现在好了,你把她们两姐妹得最惨了,怕是连我也给恨上了,真是太可惜了!’
许仙听田七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感情这两个姑娘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所以才会觉得他在是借机嘲讽挖苦。不过他可是知道这两姐妹以后还真是伺候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现在时代变了,这两个姑娘还有没有汉朝时的那种际遇,这他也说不准。
在听着赵飞燕那里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和赵合德不断数落他不是的言语,不由苦笑一声,上前解释道;‘我想两位是误会我刚才所说的话了,其实两位面容都是大富大贵之相,机遇之下,就是伺候皇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两位切莫自怨自艾,妄自菲薄才是!’
赵合德见许仙说的诚恳,又见他这些天来,每天只吃一点饭,喝一点水,也不见其如厕,还整日盘身打坐,知道他是个能修行的能人,不由狐疑道;‘你还会相面?’
赵飞燕闻言也制住啜泣,转过身来,看着许仙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抽噎道;‘你不是要远游求学的书生吗,又怎么会相面?’此时她心中又喜又惊,又害又怕。喜得是许仙没有看不起她们两姐妹,惊是自然是许仙所说的话,她们能伺候皇上,这又怎么可能,但由许仙这个奇人嘴里说出来,却又让她有些相信;害怕的是,若是她们两姐妹和皇上有缘,那自然是和许仙无缘了,当下心中五味陈杂,踹踹不安!
许仙听到赵家两姐妹的疑问,不由笃定道;‘以两位小姐的姿容,就是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是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小生愿意人头担保!’
赵飞燕见许仙郑重其事的模样,噗嗤一乐,眉开眼笑道;‘刚才你还说我们两姐妹能伺候皇上,这会儿又变成大富大贵,衣食无忧了,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赵合德见姐姐破涕为笑,神情欢喜,也就不再追究先前许仙的过错,坐看愣神的许仙应答。
许仙见赵飞燕虽然年纪尚幼,但却以展露出倾世容貌,祸国殃民的胚子,一时间也看呆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咂咂嘴略有不舍的言道;‘反正我话以说尽,信不信由你们!’说着,他就转身回船位,向田七说了一句‘误会解除,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你自己的了!’然后他就安心修行去了,只是不免在心中暗叹一句;‘我的白娘子,为了你我可是舍弃了这么两个尤物,只消你以后可不要教为夫失望才是啊!’
赵飞燕见许仙咂嘴的轻薄模样,心中激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羞**意,一时间俏脸都红到耳后根了,待见许仙复又盘膝坐下,闭目打坐,一双妙目怎么也离不开那道身影了。
赵合德见了姐姐这幅模样,再想到许仙刚才那副贼样,不满道;‘他肯定是家有悍妻,才心口不对的。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要了又有什么用!’说着,她见姐姐还一副情深意动的模样,不由劝诫道;‘姐姐你就别再妄想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他做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街上那家小老婆的境遇,我怎么能眼睁睁的把你推进火坑呢!’
赵飞燕听妹妹这么一说,终于回过神来,犹豫道;‘不会的,他绝对不会允许他家娘子那么对我的!’
赵合德闻言冷哼道;‘男人对于女人,到手前是一个样,到手后又是一个样,天底下又有几个疼惜小妾的男人!姐姐,你就别傻了,他不是我们的好归宿!我们还是想想,要是到汴京找不到表姑怎么办?又或是表姑一家不认我们两个怎么半?我们身上可没有再从汴京坐船回来的盘缠了!’
赵飞燕听妹妹这么说,终于从许仙那里分出点心神,考虑到汴京以后的生活了,一夜无话。
‘空庭得秋长漫漫,寒露入暮愁衣单。’一转眼,距离田七他们出县上京已有两月。
汴京渡口,寒风阵阵,晨光熹微。许仙看着身前南来北往,在运河中川流不息的船只,复又看着身后货物云集,车水马龙的码头,不由感叹道;‘不愧是一国之都,真是好生繁华啊!’他身旁的田七和赵家姐妹闻言,亦是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片刻后赵飞燕回过神来,对着身背书篓,一表人才的许仙探问道;‘两位公子初到汴京,不歇息两日,好好浏览一番再赶路吗?’
许仙还不待回话,就被他身旁的田七接口道;‘爷爷和宗夫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在汴京歇息,要我们尽快赶到衮州仙源县学院,温习功课,还说待我们以后成就功名后再游览胜京,才是最好,所以我想我们不能逗留了!’想起这些天他在船上没少对这两姐妹献殷勤,只是看出赵飞燕对许仙情有独钟,赵合德又对他不理不睬,这才死了心,想要一心跟谁许仙到学院做学问,将来可以功成名就,扬眉吐气。
赵飞燕身旁的赵合德闻言轻笑道;‘那是他们怕你们被汴京的繁华盛景迷昏了头,连去求学的心思都忘了!’说着,她就看着身旁神思不属,欲言又止的姐姐忙言道;‘我们还是别耽搁两位公子求取功名了,要不然他们那什么爷爷,什么宗夫子,要是知道了这事儿,非要找我们拼命不可!’这些天,她们已经从田七嘴里打探出了很多许仙的消息,也知道许仙根本就没有成亲,再看许仙在船上,也自顾修行,对她们不太理睬的样子,也心有不忿,暗自心道;‘你不理睬我们,我们姐妹还不稀罕你一个穷书生呢!’是以一心想要姐姐和许仙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