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丹第一次出售就为狼傲挣取了五万灵石,这让狼傲心情大好。
之后,他又带着罗禽进出各大宝阁,将其余五粒七窍丹售了出去,其中两粒一级丹分别卖了五万和六万灵石,一粒二级丹卖了十万灵石,一粒三级丹卖了十五万灵石,最贵的则是那粒四级七窍丹,居然被一家宝阁以二十五万的高价收购了去。
仅此六粒丹药竟一下子使狼傲的手中多出了六十六万灵石,这让习惯于缩衣节食生活的狼傲开心不已,甚至连走路都满含自信了。
而罗禽在见证了七窍丹的受欢迎程度之后,也是眉开眼笑,虽然当初他没能保住人奴园数百人的性命,让他伤心了好几天,但至少人奴园其他人的性命是暂时无忧了。
他一路欣赏壮观景致,一路与狼傲聊个不停,到了午后时分,便被狼傲带到了一座巨大的石质建筑群跟前。
此建筑群就是“斗奴殿”所在了。
一想到自己进入此殿,从此以后就成为一位真正的斗奴,这让罗禽的心情十分复杂,不过这是他无法改变的,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进入大门,他跟着狼傲来到距门最近的一座大型建筑之中,入内之后见有五人拍成一线,而队伍前方则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也是人类样貌。
中年男子后方则左右各站一个老者,其中右侧一个独臂之人,或许是发现了罗禽的目光,此刻正抬头看着他。
罗禽把头一低,将目光避了过去,然后按照狼傲吩咐,排到了队伍最末位。等待了约有一炷香的时光,队伍前方几人都已登记完毕,而后方却又有人依次排定。
这时,前方所坐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罗禽一眼,目光十分深邃,似有一种要被其一眼看穿的感觉,这让罗禽眉间一颤。
中年男子又转向一侧的狼傲:“一级斗奴,需缴纳五千灵石。”
“这么贵,能不能便宜一点?”狼傲见男子没有反应,极不情愿地从布袋中掏出了五块黄色灵石递了过去。
男子将灵石一卷后收入袋中,这才和狼傲确认起罗禽的姓名、所属支系等一些基本情况。信息确认之后,只见他手掌一翻取出一块铁质令牌,然后往令牌上打出一道黄光。
“这是一级斗奴令,灵友请收好。”男子将令牌交予狼傲,又道:“按规定,一级斗奴需废去三成‘魂基’,是灵友亲自动手,还是让在下代劳?”
男子说话之时根本没有看上罗禽一眼,显然已经见多不怪了,但罗禽听在耳中却是微微一惊。
“魂基”乃是生灵产生智力和魂识的基础,废去三成就会大幅度影响智力水平和魂识强度,若是被废去七成,则会成为行尸走肉,与傻子无异了。
十分巧合的是,罗禽正好从狼傲先祖的记忆中获得了“养魂之法”,自然不用担心自己变成傻子,当下也是微微吃惊而已,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而身侧的狼傲却是眉头一皱,问道:“不知废去三成魂基之后,能否记起先前之事,特别是一些记忆深处的,记起来又有点难度的……”他说此话,自然是担心罗禽被废去魂念后,再也不能替他选择特殊体质的人奴以及提供炼制九窍丹等灵药的丹方。
男子对狼傲婆婆妈妈的表现显然有点不满,两眉深蹙,不耐烦地道:“废去三成魂基,只会让斗奴反应能力下降一些,提高奴斗的观赏性,另外可让斗奴变得更容易控制而已。只有当斗奴升至三级,废去七成魂基之后,斗奴才会失去自我意识。灵友,废去魂基后,你再抽取斗奴一缕魂识祭入自己的识海,斗奴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既然如此就劳烦灵友了。”狼傲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拍了拍罗禽的肩膀:“小子,委屈你了。”
人奴始终无法逃脱被妖兽奴役的命运!罗禽暗叹一声,当下也迷茫起来,不知道当初提出甘做斗奴,是对还是错!
正思忖间,突然识海中传来一阵刺痛。
但一息之后,他就从刺痛中摆脱了出来。而这时,他却发现自己对环境的感知能力比原先下降了一大截,已然恢复到了三年前的水平,若不是三年来不停修炼“养魂之法”,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半个傻子了。
“残奴,你带他下去挑选功法。”中年男子向后一招手道。
“是。”站于男子后方的独臂老者应答一声,向罗禽看来:“跟我来吧。”
罗禽假作呆状地点了点头,故意放慢速度跟着老者进入到大厅右侧一间石室。
说是石室,却也有七八丈宽,里面横向排列着几十座石架,每座石架之上则摆放着许多玉牌,按石架不同分成不同颜色,但都是巴掌大小。
名叫残奴的老者带着罗禽来到一座摆放着蓝色玉牌的石架前,突然开问道:“你叫罗禽?”
罗禽缓缓答道:“是,小的正是罗禽。”
“呵呵……”残奴淡淡一笑,笑声中带着苍凉,低声道:“我不是妖兽,你大可自在一点。”
“我才不上你的当!”罗禽暗忖着,依旧慢速地回道:“谢前辈关心。”
残奴笑着摇了摇头:“那就不勉强你了。方才我已经测试了你的属性,金木水火土,声风电光毒之中就水属性最强,所以就替你挑选一门水系功法吧。”
罗禽从进入斗奴殿至今,未曾和对方有任何身体接触,对方却如此快速地测出了他的属性,这让他有点怀疑,万一弄错了属性,学错了功法,那就不妙了。
“前辈,要不再测一遍?”
残奴此时已经从石架上取下一片蓝色玉牌:“不必了,再测也是这个结果。不过你三成魂基被废,头脑却还能保持清醒,实属难得。”
罗禽嘿嘿一笑,从残奴手中接过玉牌。这玉牌通体平滑,唯在中心处雕刻有一滴水珠形状,多半是寓意水系功法了。
“前辈,这如何使用?”
“将魂识探入其中就可以了。”残奴手掌一翻,取出与罗禽手中一模一样的一块玉牌放置到石架空处。
罗禽在开灵之后就已有魂识产生,被废去三成魂基后,魂识强度有所减弱,但并没有消失殆尽。
当他将魂识扫过玉牌表面之时,那玉牌突然蓝光大作,倏尔一长串功法口诀便从玉牌中传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他的识海之中,就如同当初得到狼傲先祖的记忆片段一般,只不过这一次是文字,而上次是图像而已。
“这门‘水弹术’若是学到极致,可以同时释放出三颗水球,威力也是颇大的。咱们出去吧。”残奴说着转身向厅外而去。
罗禽跟在残奴身后,犹豫片刻后,轻声道:“前辈,每一人只能挑选一门功法么?”
残奴止步,十分神秘地看了他一眼:“按照王庭的规定,一级斗奴只能挑选一门功法,升入两级之后,可再选一门,到了三级再选一门。若你有幸能够活到‘照壁境’,则能成为二级斗奴,到时候就能自行挑选一门术法,当然残奴会给你提供参考意见。”
“自行挑选?”
“是。”残奴点了点头。
罗禽眼中一亮道:“法器制作或者灵纹篆刻之类的也能挑选?”
残奴听后突然眉头一皱,轻斥道:“此地只有攻击、防御或幻化类术法,没有你要的那些。我等人奴是禁止拥有法器的,擅自制作或使用法器,一经发现绝无生还可能,所以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谢前辈提醒。”罗禽一吐舌头,幸好这独臂老头似乎对他不错的样子,要不然仅凭刚才这番话,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残奴在轻斥几声后,突然发出一丝极细的声音漂入他的双耳:“南斗坊市,制扇匠人。”
他眉间一挑,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残奴回到了大殿之中,而这时狼傲已然是等不及了,在问了他为何去了那么久之类的话后,带着他出殿而去。
出了登记斗奴的石殿,便是斗奴殿一片十分宽敞的广场,他与狼傲刚到达广场中心处,远远见到三个衣着华丽,身高与常人无异的妖兽迎面走来,有说有笑,三妖之后则跟着两个衣衫破旧的魁梧男子,看样貌应该也是斗奴身份。
罗禽原本就跟在狼傲身后半丈处行走,就在这时,狼傲突然急速调转头来,巨大的身躯差点将他撞翻在地。
“傲兄,你也是来登记斗奴么?”远处一个白衣妖兽身形一闪,一下子挡在了狼傲身前。
罗禽抬头一看,只见此妖兽接近人类样貌,却是白发、白毛、白眉、白瞳、白衣,浑身上下皆是一片雪白,若是躺在雪中,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狼傲见到此妖似乎十分紧张,原本高昂的身姿立刻矮上了几分,抱了一拳后吞吞吐吐地道:“原……原来是重……重山贤弟,你怎么也在……”
“小弟自然也是来登记斗奴。”白衣妖兽十分不屑地扫了罗禽一眼,突然向狼傲探出一掌晃了晃:“傲兄,欠我的五十万灵石该还了。”
狼傲身子一震,瞬时如斗败公鸡一般,挠起头,而这时,另外两个妖兽也已走到近前。
罗禽目光一扫,只见其中一个一身灰衣,灰色的脸上长着几个白斑,一张微凸的大嘴露着两颗獠牙,样子十分恐怖。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位于此妖身侧的乃是一个绝艳紫发女子,面如脂玉,黛眉入鬓,一双紫瞳机灵地扫视在场每一人,一身紧身紫衣衬托出无比曼妙的身材。
此女子,罗禽自忖比他父亲所说的仙女形象还要美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