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沉思良久,道,“如果我所猜不错,他们定是为了《玄阳心法》而来。说起来,魔教对这部功法已是窥窃许久,当年师兄正是为了躲避纷争,遂选择隐居深山,不理世事,唉,不曾想还是没能逃过此劫。”
张楚易道,“《玄阳心法》?为何我不曾听师父讲起过?”
赵玄看着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师侄,解释道,“这功法向来一脉单传,对修炼者资质要求甚高。论天赋,我是远不及你师父的,所以当年你师祖将之传给了你师父。现如今,想必传到你大师兄手中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师兄可就糟糕了。”
张楚易急道,“那我得赶紧去通知师兄。”
赵玄道,“你先不要着急,就算现在找到你师兄,也已经于事无补,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如今你师父亡故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以你师兄的聪慧,必定做好了准备,况且,你师兄只怕如今已经不在九江城了。”
张楚易急在心头,听师伯如此一说,才恍然醒悟,随即又问道,“师伯你见过我师兄?那他不在九江,会在哪里?”
赵玄说道,“你在山上过久了,对天下之事一无所知,这样说吧,你可知道鸿蒙剑?”见张楚易茫然摇头,赵玄无奈道,“典籍记载,西北中有长生之国,那里的人与天地长存,不死不灭。相传王禅老祖西游之时,就曾见到过,后来回到云梦山,他便将这秘密藏于三剑之中。聚其三剑,便能看到长生奥秘。三剑分别为景星,鸿蒙,九幽。”
“这三剑原本都在云梦山,掌握在王禅老祖后辈弟子手中。几百年来,世事变幻,如今云梦山早已不比当年,三剑也随之散落各地。其中景星剑落到了昆仑剑宗手里,而九幽剑则被魔教所夺得,唯有鸿蒙剑下落不明。”
“直到半个月前,魔道在逐鹿山大肆活动,终于被正道所察觉,追查之下。发现魔道乌月堂百年之前就已发现鸿蒙剑的下落,只是那乌月堂主白凌尊者私心太重,想私自将之占有,所以没有禀报魔教总坛,并将所有知道内幕者一一杀光,他一人前往逐鹿山寻找鸿蒙剑,或许是咎由自取,后来连他自己也失踪了。”
“魔教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但调查许久一直没有结果。如若不是白凌尊者死前留下一封书信,鸿蒙剑的所在恐怕也不会被魔教总坛所知晓。此剑意义重大,加上现世的两把宝剑,一直困忧着修真者的长生之秘,只怕不久便要水落石出了。此剑断不能让魔教所夺,所以不少正道中人已然前往逐鹿山,阻止魔教,而你师兄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楚易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如果不是师伯提醒,我恐怕又要走一趟冤枉路了。那师伯,此番你也是要前往逐鹿山么?”
越玄摇了摇头,眼中闪现出悲哀之意,说道,“我这次回蜀川,是要上青城山求见天云真人,不瞒你说,屋子里躺着的是我的孙女,名收颖儿,两年前,他爹娘在一场正邪交战中逝去了。她也中了魔教奇毒,每逢阴雨天全身便会疼痛不止。”说到此处,赵玄脸上尽是悲伤,很快又变为愤怒。
“这两年来我走遍中原各地,拜访过众多奇人异士,可颖儿身上的毒实在太过离奇,一直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如果这次上青城山还是没有办法,我也只能西上昆仑了。”
张楚易心道,魔教中人果然心狠手辣,对小女孩也下得了手,唉,那颖儿也怪可怜的,竟有这般遭遇,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师父,不由地泪眼朦胧。
很快,张梦易便抑制住心中的悲痛,道,“师伯,听你适才讲到鸿蒙剑,我有一事不解。既然三剑中有着长生之秘,那为何王禅老祖最后还是和世人一般逝去了呢?”
听师侄如此一问,赵玄大笑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实在难得,这既是一个传言,原本也不足为信。可世人的欲望是永无休止的,当拥有了无与伦比的修为,长生便变成了他们的目标,不管真假与否,总有人趋之若骛,如飞蛾扑火般,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实在是可悲可叹!”说完,两人静静不语。
过了好一会,赵玄突然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遥望远方,凝神静看。张楚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解的问道,“师伯,怎么了。”
赵玄说道,“我早觉此地大为古怪,你随我到那边瞧一瞧。”说罢,抱起屋中的颖儿,往前方奔去。张梦易心想,莫非师伯发现了什么?急忙跟上前去。
茂密的森林中,巨树参天,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透过树叶到达地上已是斑斑点点。这样奔跑了一阵,张梦易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周围还是死一般的沉寂。他心想,“是不是师伯多虑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山头,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挑眼望去,竟是一大群的坟地,极为阴森可恐,前方不远一青一白两道光芒来回闪射,竟是有人在此斗法。
张楚易随着赵玄走近,发现是一男一女,手握仙剑,正朝着一团黑雾急攻。那一男一女悬浮高空,大气凛然,所用的仙剑也不似魔道所有。反倒是那黑雾阴气腾腾,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是魔道妖法。
剑光挥舞之中,只见那男子十分俊朗,那女子也是十分美貌,两人所用的法诀一模一样,想必师出同门,而最令人瞩目地的还是那两柄仙剑,光芒四射间,青白交替,剑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