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阵法的顺利完成,周围的元气与先前比较浓厚了两分,但霁云却没有丝毫喜色,因为他的打算不止如此,这方寸聚元阵在二阶阵法中位列上等,它的作用不仅如此,除了隐藏和感知外,最主要的还是能够支配其他同等级阵法,比如陈氏府邸内外的四道阵法。
霁云盘膝闭目进入调息冥想状态,缓缓恢复之前布阵消耗的精神。虽然能够调动丹田中赤身小人的精神力,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精神力修炼一途只能依靠长久的累积,而此时就是最佳的修炼时机。
……
二个小时之后,霁云脑海中感应到的元气数量多出了十道,精神力也恢复大半,这才退出修炼状态,缓缓睁开眼。
“应该恢复差不多了,接下来只差一步了,通过方寸聚元阵来控制陈府内外的阵法。”
霁云拿起一旁的阵枢符,将一缕精神探入其中,开始调动阵法的影响范围,一圈涟漪在脑海感知中逐渐扩大,由原先的书房大小,再到足以覆盖整座陈府。
这些景象也都一一呈现在霁云的脑海感知中,由于先前已经打探过陈府内外,找到其他阵法之中的阵眼,过程意料之中的顺利,逐一将精神力放入阵眼后,三道小阵和一道大阵已经纳入感知中,暗中调整这些阵法布置后,接着将其中大部分聚集元气调转到方寸
聚元阵之中。
完成这些布置后,再将脑海感知中的阵法范围逐渐缩小,变为原先书房的大小,这才将阵枢符之中的那缕精神力收回。
霁云退出控制阵法的状态时,清晰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元气变化,与先前相比浓厚了至少一倍,呼吸之间都能隐约觉得有些浓稠感。
贪婪地吸了一口浓厚的天地元气,霁云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地弧度,暗自窃喜着。
“这样以来,陈氏直系的三处小阵将没有丝毫元气,唯有大阵内还保留一些。”
平下幸灾乐祸的心情,霁云取出轻重符,全力催动下的重力施加在身躯之上,闭目凝神,开始进入了修炼状态。
在陈府之中,谁也没有料想到,三道小阵中的元气全部聚集在一处侧院的小屋内,由于府中并没有符篆师的存在,那就更不可能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
就在霁云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修炼之时,整座陈府上下已经闹翻了天。
集议厅中,陈氏家族两大脉系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族中小辈正在座位后方陪同。
位于主座上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与陈庆有三分相似,特别是那双墨绘般的浓眉,他此时显然有些不悦,沉声问道。
“各位长老,这么晚召开家族集议,不知有何要事?”
位于下位的座椅上,五名老者正在低声交谈,闻言后,首位的老者这才说道。
“家主可知宅府中的阵法异常?三道小阵竟然没有丝毫元气。”
家主陈泽闻言,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丝轻微的弧度,随后故作平静,啜了一口手中茶水,然后说道。
“二长老,这三道小阵皆是你们直系一脉所有,出了问题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询问他人,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位列下位首座的二长老陈通闻言,手抚着下颌寥寥无几的胡须,朗声大笑,任谁都能听出这笑里的揶揄之意,随后厉声说道。
“家主,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在这陈府之中,谁人不知这小阵的重要性,如今你所处的位置岌岌可危,难免想要遏制住我等势力,只不过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严重地阻挠了我陈氏一族发展。”
对方平白无故地就将这阻碍家族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此时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陈泽还是身为家主,他压下心头的怒意,低沉说道。
“二长老,阵法是你们拿去的,出问题后反倒推到他人身上,我不追究你看护阵法不严之罪,已经算是让你三分了,竟然还敢在家族集议中恶语相加。”
陈通越听脸色越阴沉,苍老的面庞微微抽搐,竟然一拍座椅直接站起身来,怒喝道。
“陈泽,没想到你竟然打的这般算盘,先是将阵法假意交给我直系一脉,而后暗中动用卑鄙伎俩破坏阵法,就是打算时候追究我等罪责。”
陈泽没有想到面前的家族二长老竟然敢直呼其名讳,面庞之上逐渐生出笑意,被这番言论弄得气极反笑,悠然说道。
“陈通,凡事可都要讲究真凭实据,这族中三道小阵一道大阵的阵枢符和阵眼皆在你等手中,你说我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破坏阵法?按照你的说法,这阵法上次出现问题是由明心阁的冉老出手解决的,是否要请他老人家来到府上好生跟你解释呢?”
“你……”
当此事涉及到昌晋城中地位最高的人物时,陈通心中的怒意顿时消弭殆尽,一时间丧失了争锋之心,站立的身子直挺挺地坐下,随后闭口不言。
前些年时,冉河的孙女冉晴碰巧在与陈家那位外姓少爷的比试中落败,随后砸了陈府大门,冉河得知后,特意上门做出补偿,当他见到家族阵法存有隐患时,这才出手解决。
正是这般机缘巧合之下,二长老的直系一脉暗中加以利用,凭借冉阳在昌晋城之中的威名,借势而起,若不是因为如此,陈氏家族根本不可能跟冉阳发生交集,毕竟两者之间地位悬殊。
二长老陈通清楚的知道,冉阳若是知道他的善举被他人加以利用,必然震怒,那么陈氏直系一脉的下场自然不会太好。
陈泽并不知道二长老心中的忧虑,只是单纯地把后者的举动当成了理亏后的缄默不言,随后余光扫了一眼下位的其他长老,这才拂袖离去,留下一句冷冽的话语。
“二长老,既然你们直系一脉将三道小阵尽数霸占,既然出了问题,那就自求多福吧。”
原本在其身后的陈庆和陈怜儿见父亲的离去,随后也跟了上去。
大管家面对三人离去的背影,微微躬身,随后对着下位座椅上的一干长老说道。
“家族集议到此结束,大家都离去吧。”
说完便看了一眼二长老陈通,佝偻着身子离去。
当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陈通之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中所想已经暴露在对方眼中,顿时心生骇然,后背一阵凉意,一时猜测不定。
“他难道发现了那件事?”
正当陈通满腹狐疑之时,大管家已经逐渐走出集议厅,其他长老看见他这副突然愣神的模样,起身上前询问道。
“二长老,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陈通闻言醒悟过来,略微平复心底烦杂的思绪后,这才回应道。
“算了,前些年那件事,本就因为那外姓之人霁云引起的,我们不过借势而起,并且不能让冉河知晓此事,否则难以善了。”
“等待些许时日,那幕家的人就会上门退婚,那是就是我们的机会,以那外姓废物的性子,在幕家人的声势下必然屈服,老实应承对方悔婚一事,而这门婚事是有陈老爷子点头答应,这样以来必然令他们颜面大损,若是陈泽出面袒护那名废物,那时候,我们直系一旁再和幕家联手施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