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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债已清

静心庵坐落在一座山上,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慕容复一行人徒步上了山。敲了敲大门是庵里的一个小尼姑开的门。小尼姑领着慕容复他们走向了后院。后院有些老旧但很清幽。一间房里传出一个女人诵经的声音,这声音慕容复一听就知道是谁。扶着老夫人的双手一紧,老夫人拍拍他,:“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年没见。”

慕容复让赵嬷嬷送老夫人回房休息。自己停住在那房门口,举起的手却迟迟不敢敲响那扇门。

“进来吧。也不怕凉。”女子平平淡淡的开口,

慕容复轻轻的推开门,像是怕吵到那女子。房间很简单,进去就是一张四方桌椅。右边一张床,左边供奉着一尊菩萨,那女子一身粗布衣,梳着一个道姑的发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是不是又做错事了,所以不敢进来?”声音不大不小传入慕容复耳朵,慕容复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错,原来姬美玉是把自己当成了慕容纯。

姬美玉停顿了一下,心想纯儿这丫头怎么回事,换做平时早跑上来抱着我撒娇认错了。现在都没有反应。那看上去事情应该挺严重啊。

姬美玉起身,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她慌了神。眼前的不是慕容纯,而是慕容复!这么多年不见慕容复居然一头白发。

“怎么会是你?”姬美玉感觉自己喉咙卡住了什么,卡的难受。

“美玉,我……”慕容复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姬美玉难受,可是这么多年自己何尝不煎熬?自己看着陆锦凉每天在自己眼前出现,就会让自己想到姬美玉,想到陆锦凉的孩子被抢走,她们长得些许相似的脸就那样重叠在一起。自己也是快疯了。慕容复看着姬美玉心里疼的不行。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纯儿呢?让她来见我。”姬美玉保持和慕容复的距离。指着门让慕容复出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情绪快要爆发,她好想抱他,好想他。但她实在原谅不了他和她自己。

“美玉,我想你。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下?我放不下,我每天都做着梦,梦到我的孩子,她的眼神,她恨我。她恨我。”姬美玉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喃喃自语。

“美玉,你怎么了,美玉,你看着我!”眼前的姬美玉实在是吓到了慕容复,慕容复紧紧抱住姬美玉。

姬美玉像发疯一样拍打着慕容复。

“老爷,快让姬夫人把这药吃了。”赵嬷嬷跑进来递上一颗药丸。

看着睡着的姬美玉,慕容复有些疑惑。

“姬夫人自从失去孩子后,每晚都做噩梦。有时候看到三小姐就会失常。老夫人也请过大夫,大夫说姬夫人是悲伤过度引起的。”赵嬷嬷轻叹。慕容复摆摆手让赵嬷嬷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姬美玉。如果姬美玉能醒来,自己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和她厮守。

夕阳透着微微的凉,姬美玉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她睁开眼睛看到慕容复闭目倚靠在床边。不禁潸然泪下。她不敢哭出声,怕将他吵醒。

“复哥哥,是我执念太深……我不该如此,苦了你。”眼泪落下些许苦涩。

“不,我不曾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慕容复将姬美玉搂进怀中。

“若你能原谅我,我愿放下一切陪你古佛青灯。”

姬美玉白皙的肌肤泛起红晕,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复,事情都过去那么久,自己还能陪伴多久?他的一头白发让姬美玉又是一阵心疼。

“复哥哥,我愿意随你回去。纯儿也已经这么大了,有些债也该还清了。”

慕容复的手一紧,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姬美玉,纯儿的事情。内心纠结了很久。他半跪在姬美玉面前,姬美玉有些疑惑,又隐隐有些不安。

“纯儿,她死了。锦凉也死了!”

姬美玉抬头,眼泪流过烫的脸颊疼。慕容复不敢呼气,似乎空气都凝结成冰了。

许久……

“复哥哥,我们走吧。”姬美玉用力的吐露着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是一段过往。放下吧,好好的陪着眼前的人。即使繁华落尽也是此身无憾了。

慕容复和姬美玉一起去到老夫人的住处拜别。

……

……

“夫人,姬夫人回来了!”侍女在耳边轻声说到。女人猛的一摔杯子,吓得侍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居然还会回来!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云夫人气的咬牙切齿。萧夫人不争不抢,如今也就是自己最大。现在倒好回来个姬美玉。看样子自己又要好好想想了!

“夫,夫人……大夫人说让您好好把姬夫人的居所……打扫一番。”侍女吓的语无伦次。眼前的云夫人就像是恶魔,让人害怕。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云夫人黑着脸让侍女退下,侍女连忙退下庆幸自己捡了条命。

云夫人整理好情绪移步赶往萧夫人的院子。

萧夫人见到云夫人没有很意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姐姐,你还笑的出来。妹妹可是很替你着急呀!”

云夫人坐在一旁,她实在摸不透此时萧夫人的心思。也不敢多说什么。

萧夫人白皙的手指轻叩桌面,稍稍停顿叹了口气。云夫人没敢吱声。既然猜不透那就装聋作哑的好。

“姬妹妹若是回来,老爷也算是有个伴。你我也能轻松些。岂不是更好。”

“可是姐姐不怕老爷动心思吗?”云夫人不敢明说,但凭萧夫人的聪慧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老爷开心就好,妹妹你又何必多想。”萧夫人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肖像,那是她女儿的肖像。如今只要儿子安好就行,自己又何必在乎些身外之物!

云夫人只觉得萧夫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死了个女儿便没了斗志!既然挑不起是非,那最后还得靠自己。

“妹妹不打扰姐姐,先走了……”云夫人作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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