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航城第一医院外科病房。
一个右手和左腿上都打着石膏的男人很是别扭地靠在病床上吃早饭。
男人梳着莫西干头，每次张嘴喝粥的时候都会露出嘴里的两颗金光闪闪的金牙，很是惹眼，正是当初在公交车上非礼温婷，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人。
病床对面摆着一张椅子，斜对着门口和病床，柔软的靠背上还留有主人背影的印记，显然之前坐在这位置上的人并没有走开多久。
王国正有些萎靡不振地靠在病房走道的墙边，李军从走廊另外一头朝他走了过去，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王国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王，辛苦了。”
王国正用手狠狠抹了把脸，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接过递来的塑料袋，低头往里瞅了两眼：“老李，你都买了点啥？”
“还能有啥，”李军仰头看了看天医院漆得发白的天花板，从自己袋子里拿了一杯豆浆，狠狠往嘴里灌了两口，“一杯豆浆，三个包子，一个菜的，两个肉的。”
王国政只是憨厚一笑，也学着李军的样先喝了口豆浆润了润喉咙，然后捧起塑料袋，津津有味地啃起包子来，他可是在病房里看守犯人整整一晚上，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李军边吃边问道：“怎么样，昨天一晚上，那小子有没有秃噜点啥出来？”
“没有，”王国正狼吞虎咽地咽下菜包说道，“这小子油着呢。做完手术之后，他就一直睡觉，问他叫啥他也不吭声，跟死了似的。”
“也正常，”李军摸摸下巴上的胡渣道，“毕竟这孙子袭警，我估计他吓尿了都，哪敢吭声。”
“或许吧。”
李军摇摇头笑道：“没事，你赶紧先回去休息，下面的我来。”
王国正回头看了眼病房门口，“今天，他该开口了。”
“当然。”李军笑笑。
……
李军很快解决掉自己手里的早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走进病房。
“吃好了？”
男人放下碗筷没理他，李军将一次性碗筷和床上的小桌子一并收拾好，坐在椅子上问道：“姓名？”
男人撇撇嘴，扭过脸去不想回答。
李军放下本子笑了起来：“你真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你的手机和钱包都送到警局了。你叫吴俊，目前无固定职业，94年1月12日出身，住在湖畔小区如意苑32幢2单元405，有个女朋友叫刘艳梅……”李军看到吴俊脸上肌肉抖了抖，微微一笑停了下来说道，“还要我继续念吗？”
吴俊抬着下巴，不屑地说道：“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还问我干嘛？闲的？”
李军笑了，你愿意开口就好。
“行，那就聊聊我们不太清楚的……比方说，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住的起湖畔小区的房子？”
李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啧，说真心话，我们这些跑公务的可是羡慕的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