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结界内,一股不知名的力托着无名缓缓向下沉去。无名的意识却渐渐模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想必是蓝色结界内下了催眠之类的法咒。
不知过了多久,无名缓缓睁开了眼睛。
“又来了一枚菜鸟,大家欢迎。”一个粗野又沙哑的声音像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紧跟着,四周嘈杂的起哄声此起彼伏,“菜鸟,菜鸟,菜鸟……”。
无名揉了揉迷离的双眼,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起来,起身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铁笼内,环境闷热潮湿,霉味混杂着汗味令人作呕,周围几十号蓬头垢面赤膊的汉子正在对着自己起哄,为首的一肌肉高高隆起黑人壮汉走上前,在自己胸口擂了一拳,闷声闷气的说:“欢迎来到死亡角斗场。”
“我这是在哪里?”无名下意识的问道。
“哈哈哈”四周响起无数狂野的笑声,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这里是地狱”黑人壮汉闷声闷气的说,“欢迎来到地狱。”
“我记得我是被流放到地界的,这里是地界吗?”无名一脸茫然的问道。
黑人壮汉见无名一脸迷茫的样子,又放声狂笑起来,过了许久,终于忍住了笑意说:“没有错菜鸟,这里正是地界,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在这里力量就是一切。”
无名挤开众人,来到门边,只见胳膊粗的铁链牢牢的把铁笼锁住,向铁笼外望去,只见外边是一个圆形的角斗场,自己正处在角斗场的底层,角斗场底层的四周全部是一个个的像自己身处的这样的铁笼,铁笼内关着满满的人。角斗场的第二层是观众席,各色衣着华丽贵族样的人物,正兴高采烈的看着角斗场内两人的殊死搏杀,每每有钢刀入肉,鲜血如注的场面,总能激起无数的喝彩声。
只见角斗场内一人钢刀挥砍不绝,一人狼牙棒舞的呜呜作响。手执钢刀者身形瘦弱的老者,但行动很是敏捷。反观那舞狼牙棒者,身材及其高大,肌肉块块隆起,每一棒挥出,都带出极其强劲的风声,可见其力道绝不一般。
只见那舞狼牙棒的壮汉见老者身形稍一迟缓,露出破绽,大喝一声,狼牙棒抡圆,猛的向老者头上砸了下去,眼见这招避无可避,那老者顶门定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打得脑浆飞溅,横尸当场。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老者猛的俯身,也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身子水平贴着地面向前一蹿,从壮汉的胯下钻了过去。狼牙棒挥空落在地上,一声闷响,溅起无数尘土,无名虽离得尚远,仍感到脚下一震,显然这下力道强劲,如果被击中,必定被打成一团肉泥。老者虽然勉强躲过这一致命一击,衣衫却被这凌厉的气势撕得粉碎,一片片破碎的布片从身上滑落,仅留下的几片破布也只能勉强做遮羞用。
但这一惊天巨力的重击,使得壮汉背部破绽大开,而老者从壮汉胯下穿过,正面向壮汉背部。壮汉心知不好,待要回身避让,已然不及,一道血剑直向上喷出数丈,壮汉没来及惨呼,头颅已老者挥刀被斩落。看台上欢呼声四起,掌声雷动。
那壮汉虽然身首异处,但巨大的身躯却屹立不倒。只见刀光闪动,跟着刷的一声,老者还刀入鞘,头也不回的向场外走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跟着便见他收刀离去,完全无法看清他挥出几刀,每刀砍向何方。众人向大汉的身躯看去,却依旧完好无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正觉奇怪,只见那大汉的身躯轰然散落,已成为了无数碎肉和一地鲜血,而这时老者已离场而去。
看台上欢声雷动,全部看客对这难得一见的一幕报以热烈的掌声,纷纷竖起了拇指。
“难得,已经一个月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了。”和无名同囚室的黑人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无比的羡慕之意。
“观众大多数竖起大拇指就代表着可以离开这里?”无名大致猜到了这里的规则,向黑人问道。
黑人默默的点点头,随即说道:“想要离开这里有两个办法,一是像刚才那个老者一样有极其精彩的表现,绝大多数观众竖起大拇指就可以离开。另一个办法是得到‘万杀’的称号。”
“万杀的称号?是杀一万的人吗?”无名问道。
“不是杀一万个人这么简单,而车轮战连杀一万人,不过历史上只出现过三个万杀,而这三个万杀最终都成为了传说,一但万杀出现,地界和人界必将掀起腥风血雨,毫无例外。”黑人似乎若有所思的说道,脸上浮现出对那三个成为万杀的先贤无比敬仰的神情。
这是,囚笼门上的铁链响起,两个身着盔甲,头戴面具的士兵打开了囚笼,囚笼内所有的人都恐惧的退到囚笼的最里端,无名心中明白,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即将有人被选中成为下一个决斗者。
但无名心中早就对生死看的很淡,因为他无父无母,唯一的挂念柳梦晗已成为水之帝国的元首,她那冷峻的面容,铁腕的作风,似乎完全不用自己担心,即便见到她,非但自己帮不上忙,恐怕还要拖累于她。
想到这,无名向前走了一步,整个囚笼中只有无名一人站在最前,其他人早已紧紧贴到囚笼的墙上,有胆小的已经吓得屎尿齐流。
两士兵见无名这自寻死路的表现,显是吃了一惊,不过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起无名的勇气。或许身为士兵,内心潜意识对勇敢者的敬佩,对贪生怕死者的厌恶,其中一名士兵指了指那个吓得屁股尿流的瘦子命令道:“下一个是你。”
“我不想死。”瘦子当即腿一软,跪到了地上,不停地哭喊着“我不想死。”
两士兵不由分说,架起瘦子,拖到了角斗场中央。
瘦子却双腿酸软,瘫倒在地。而他的对手早已站在场中央,冷冷的看着他,像是一头狮子静静的看着即将到口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