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凌乾安入门后,稷峰上前迎接见礼!凌乾安没入大厅,要人在堂院摆了把椅子。差人去押冷家人。稷峰上前跪拜于地,:“义父,并非是冷家人勾结外邦,虽然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冷家!可那黑衣异族人是来杀人的!”凌乾安面上没有半点表情:“那龙族人呢?龙族人来此又是为何?带冷家母女。峰儿起来回话!”稷峰继续跪伏于地:“我刚才已问过话,冷夫人实不知情。恩师冷墨大人一世英名,为雪域战死沙场,他的家眷怎会勾结外邦!”凌乾安斜眼瞟了下跪在地上的稷峰,也清楚稷峰的话是提醒他不能不顾冷墨为族捐躯之事,为免人口舌,顾全族内上下战将死士之心,凌乾安只好暂时收了些怒气:“好吧,既然冷夫人不知情,那就去请冷二小姐出来答话!”
冷翠来到堂院中,向凌乾安深施一礼。凌乾安先开口道:“二小姐,今天龙族和人族可是你引来的?那黑衣人也是吧?”冷翠微微颔首:“回族长大人,那黑衣人我没见过,不知来此何为。应该是打算杀人的!龙族人确实是来找我的,之前在不冻泉救过我。他说的前世,我不记得,也没想了解!”话毕冷翠看了稷峰一眼。她对稷峰说与龙腾宇两次相见,为不生事端连累娘亲和姐姐,对凌乾安的描述简化到了极致。
凌乾安仰头望向房脊,口中默默道:“龙族!人族!”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又看着冷翠。“呃,那龙族人叫什么?”“回族长大人,他说他叫龙腾宇!”冷翠话说完,凌乾安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他盯着冷翠看了片刻。“恩,既然你不记得他是谁,就速速与我峰儿成亲吧!也不必等了,就这个月十五。”说罢又回头向他的管家说:“近期家里的事儿你就不管了,留下来操办峰儿和二小姐的婚事!”
冷翠和稷峰同时面上一怔,稷峰向凌乾安抱拳道:“义父,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容我们斟酌之后再做定夺!”
凌乾安道:“你今天本就是来提亲的,不过是成亲早与晚之别!你是不愿意么?还是二小姐放不下?”很明显凌乾安话里有话,第一句:你是不愿意么?意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引了异族回来,口口声声道前世情缘今生情愫,着实让人好说不好听,稷峰不愿意,就是嫌弃。第二句:还是二小姐放不下?意为是不是二小姐不愿意,不愿意的/原因就是确实与龙族人有情,还说不记得,没想了解。
稷峰只得行礼说:“谢义父!”
冷翠本想说婚事太急,凌乾安话已致此,她也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底下头算是默许。
今天是初八,十五就是七天后。凌家管家来张罗婚事,带了三十名下人,这下冷府可热闹起来。单单吃饭都加了五十多张嘴。凌家管家带来的人中除了四个丫鬟,二个婆子,余下全是男家丁,说是护院倒更贴切。四个丫鬟和二个婆子也是冷翠走哪跟到哪。冷翠也不确定第二天去不去五里荒坡,这丫鬟和婆子一跟,更不用想,直接就不去啦!冷翠很矛盾,心烦意乱。脑海里时常浮现龙腾宇的身影。
凌乾安回府后就放出信鸽,召见黑衣人。他又送上了一匣黄金和一柄有毒的匕首,这匕首上所涂之毒的毒性见血封喉。他要求黑衣人必须在十五,也就是稷峰和冷翠成亲之日前除掉冷翠。无论用任何方法,只求达到目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马上痛快地答应了。黑衣人走后,凌乾安默默的念到:“冷翠,寒如雪,寒如雪,冷翠。峰儿,这个女子不能留,你怨也好,恨也罢!都算在义父的头上好了!”
凌乾安听到那龙族人是龙腾宇之时,听到龙腾宇提了前世,他便想到那场阴谋之中的阴谋。龙腾宇的前世之妻寒如雪。难怪一直都觉得冷翠眼熟,原来她前世就是寒赢川女儿。决不能让冷翠跟龙腾宇走,更不能让她嫁给稷峰!她现在不知晓前世之事,总之这个祸害万万不能留!凌乾安焦急万分,恨不得马上亲自动手结果了冷翠。
为保万一凌乾安又传讯召回了两个婆子,也交代了一番,将一包鸩毒交给了她们!此鸩毒则是鸩鸟之首的黑鸩所出!普通鸩毒人饮下就马上发作,性急而有治,且易辨别。黑鸩毒性缓慢难察,直至慢慢地将人血化尽,其毒一旦侵入头皮,即可寄生在发根之内,使这黑丝维持原毒不绝,当事人同其身边人觉查不出之中一命呜呼。
当晚冷翠的汤中就加了料,毒性缓慢不是目的,不被人察觉到才最重要!
数日过去,冷翠一直都没闲下来,新房布置的图纸,喜服,鞋子,首饰图样都要她一一过目,挑选出喜欢的,再送到稷峰那边审过确定!稷峰本想依冷翠的心意,结果族长几句话就给定了。想到还有几天就可以迎娶冷翠进门,他真心欢喜,看着忧思重重的冷翠他又觉得十分不忍。
还有三天就是成亲之日,一干人等心绪各异,五味杂陈。有焦躁的,有担心的,有无奈的,也有迫不及待的!冷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尚可,好似生了场大病。
晚上婆子又端来莲子羹,每次婆子都要看着她喝完才会离开。她喝完把碗递给婆子,婆子用拖盘接时不小心洒出一点在手上,婆子惊叫一声,又马上止住叫声,面上满是尴尬和惊恐。“二小姐,您早些休息吧,老奴先告退啦!”说罢转身匆匆离去。冷翠觉得奇怪,想这婆子一定有事瞒她。
夜里冷翠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想着婆子的奇怪表现。屋门被人推开,咦,门口不是有两个守夜的丫鬟吗?来人是谁呢?冷翠由床上坐起,穿上外套轻声问:“是谁?龙腾宇?”来人没出声,她觉得有阵香气袭来,晕,全身无力,终于看清来人。她喃喃的一句“不好!”随后便晕在床上!
蒙着脸的黑衣人走上前将冷翠扛在肩上出门,出门之时冷翠脚腕上的一串金铃掉落在门口,黑衣人瞥一眼两个晕在门口的丫鬟后跃上房脊,又跃上临街的高楼,几个跳跃之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荒坡石洞中,黑衣人抚着冷翠的脉搏,剑眉紧蹙!他一拳擂在石壁上,“该死!”这拳用急了力气,手背骨节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