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令牌接触的法宝虚影一闪,随后重归平静,不过与令牌之间则紧密贴合在一起,似是这样就确定被选择了下来。
六件法宝选好以后,古奇看向柳河,“柳师弟,你怎么样了?”
柳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看好了,但却仍旧一步也不往前走。
酆阳羽厉生二人表示理解,毕竟方才发生那种怪事,自己二人也不想离木盒太近,更何况修为更低的柳河。
古奇重新将木盒轻轻盖上,随即将之推到桌案中央,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并未继续发生什么怪事。
四人做贼一般悄悄从后门退了出来,没有再去打扰吴长老。
而到了外面,仿佛身心一下子就从方才那压抑中解脱了出来,只见厉生当即抬起双臂用力抻了抻,“你们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你若那么想明白的话就再回去问问吴长老,”酆阳羽道,“反正这边几个是无力给你解惑。”
“我可不去,”厉生当即缩了,“再把我抓起来说是我做的…”
“你的意思是古师兄做的了?”酆阳羽揶揄道。
“反正方才箱子是古师兄开的,也是古师兄离得最近……咳咳那个…走走走咱们快些回去商议商议对策。”
……
柳河有时候真的很是好奇,串珠阁的执事弟子是唯一一处被归为执事弟子,但平日里却谁都懒得管的职务,再加之已经知晓自己也可以修行,那居十方为何还要天天来串珠阁耗着。
当自己把居十方从典籍堆里拯救出来之后,真的很想问上一问。
只不过一开口这问题却变了,“让你挑个石块练,石块呢?”
“我想来串珠阁就有现成的,这些典籍摞起来应该能抵得上石块吧…”居十方挠了挠头。
“……也对,”柳河顿了顿,“那成效如何?”
“柳师兄,真的不是师弟不努力啊,”居十方一脸苦涩,“而是太难了一些…”
柳河闻言并没有否认,因为看居十方那狼狈的样子便能知道其修习得有多么刻苦,柳河这种苦修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令人欣慰的是,居十方并不知道柳河让自己好生修炼这对修为增长毫无用处的灵术有什么用,但却未曾有过一句质疑。
“不着急,还有好几日的工夫,”柳河拍了拍居十方肩膀,“要知道你在修习灵术方面的天赋远高于我,之所以让你练正是因为我做不到。”
居十方在地沐堂中哪曾听到过如此赞誉,虽说这是来自于一位修为仅有练气二层的师兄,但仍旧结结实实地化作了居十方继续苦修的动力。
“柳师兄你放心,试炼之前我绝对给你练好了它。”居十方握着拳头。
柳河却摇了摇头,“是给咱们地沐堂练好,也是给你自己练好。”
……
七日后的夜里,子时。
贯阳堂的十余名执事弟子跟随执事王长老静静等待着。
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憋着一团火,而这团火正是被地沐堂给点着的。
尤其是孙秩,其暗自发誓绝对要看好这一批法宝。上一次因为法宝丢失,自己受了师兄一顿训斥,但不仅如此,重新回到贯阳堂之后,自己才听说法宝当中那金棍竟然没了。
至于是听谁说的,那自然是听执事王长老怒吼着对自己说的。
为此,自己被罚了整整两年的灵石。
正悲愤地想着,忽然头顶破风声起,邢元龙在众弟子以及王长老的目光当中,重重落地。
“见过王长老。”邢元龙冲王长老抱拳。
虽然王长老是执事长老,甚至还管着杂役房那一块,但境界实力却是摆在那里,邢元龙这一抱拳也并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见过邢师兄!”众执事弟子连忙行礼。
“轻一些,你这性子还需要磨练磨练。”王长老嘱咐了一句,随后问道,“你这么早来做什么,你们应当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弟子记得清楚,”邢元龙声音浑厚,“早来一些是找个人,那个……孙秩呢,出来!”
“…邢师兄,我在。”孙秩完全不知道邢元龙叫自己为了何事,但仍旧有些胆战心惊。
“如今所有要进入位面的执事弟子都在了,”邢元龙挥手一指,“你去瞧瞧,哪一个是当日从你手里接过法宝的,你们都转过脸来!”
一旁王长老听着邢元龙的吆喝,却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闭目盘膝于一边。
孙秩双目猛然一亮。对啊,自己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邢师兄放心,我绝对把他给你揪出来,听见没有,都转过脸来让我瞧瞧!”
孙秩弄丢法宝一事所有执事弟子都听说了,只不过问心无愧的十余人纷纷干脆地转过头来,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孙秩目光当中带着自信的神采冲众人扫去,然而渐渐地,这神采却是缓缓消融了下去,因为其发现,自己记忆当中那人的模样,已然模糊了,而被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却只有自己将法宝交给那人这件事而已。
所以,孙秩看着看着,有种每个人都像,但每个人又都不太像的感觉。
“恩?”背后邢元龙的声音让孙秩一个激灵,知道自己不能拖下去了,颤颤兢兢的转过身来,“邢…邢师兄,好像…不在里面。”
“不在里面?”邢元龙眉头一挑,随后猛然一巴掌拍了下来,“我看是你自己忘了吧!”
啪。火辣辣的疼痛,但只是火辣辣的疼痛就好了。孙秩被这一巴掌几乎拍昏了过去,若不是王长老还在场,说不定邢元龙这一巴掌真不会留手。
但即便如此,孙秩仍旧眼前发黑,半晌回不过来神。
“…你们都给我听着,法宝交到谁手里,谁就给我好好拿着,若是再丢一次的话,那就是你们所有人的责任!”邢元龙的怒喝在众执事弟子耳中冲锋着。
……
同样的阵法浮现,同样的眩晕降临,不过这一次柳河却踉跄地保持住了站立的身形,并没有一屁股坐倒。
而这几日苦修灵术的居十方同样没有昏厥,再加之这是其第三次经历传送,已然能躺在地上回应柳河的话语了。
“哎呦,你躺着休息会吧,不着急。”柳河坐了下来,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硬挺着眩晕证明自己能行,那真就是愚蠢了,同时看向上面毫无疑问率先“抛弃”自己二人御剑飞走的十余名执事弟子。
半个时辰后,二人堪堪赶到坊石殿处时,手中便被带头一名执事弟子塞过来一枚金色令牌,“你们二个负责将此牌送到串珠阁,在那边等到师兄过去交接,快去快去,别耽误工夫!”
柳河并未对这执事弟子的态度有任何不满,且相反的,竟有些高兴,因为自己从这些执事弟子身上,明显地看到了“干劲”二字。
又过半个时辰,正在串珠阁门前边等人边练着什么的柳河二人,忽觉一道流光闪过,人影落地,回头一看,无论二人还是来者,同时一阵尴尬。
“那个,令牌,令牌给我吧。”被交代过什么的蒲时虽然看向柳河的目光仍旧不削,甚至多了一丝怨恨,但那语气却是天翻地覆一般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