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阳羽将两位师弟都带过来了。”竹屋内,古奇听完了酆阳羽将经过说了一遍后,恍然道。
“蒲时那坏习惯,真该强行给他改一改了,”厉生看上去气得不轻,“万一柳师弟二人被其带到别处,阳羽岂不是又找不到人了?”
柳河闻言暗自苦笑不已。自己这些低阶弟子在师兄们的眼中就是这样,若是被蒲时带走,并不担心会受到什么伤害,而是担心自己这边找不到人。
“咳咳,”好似看出了柳河的无奈,酆阳羽悄悄瞪了厉生一眼,随后转开话题,“柳师弟,当日我只见你身着贯阳堂弟子袍于贯阳堂弟子当中,而后又穿地沐堂弟子袍回来我们这边来,这才引起我的注意,能详细说说你是如何办到的?”
一旁古奇二人大点其头,“说实在的,直到如今我还不太敢相信,单凭柳师弟你一个练气二层弟子,便能在这弟子试炼中力挽狂澜。”
“我也不敢相信啊,”厉生道,“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等柳师弟跟居师弟的修为上来后,那咱们地沐堂还能得了?不得连纵剑堂都踏平过去?”
二人这发自肺腑的言语却让居十方满脸通红,即高兴又有些羞涩,这可是来自于堂内顶尖弟子的褒奖啊,能与自己说上两句话就已经够让人兴奋的了,如今又如此赞誉……
不过柳河却并不像二人那么乐观,摇头苦笑道,“三位师兄,说白了这只是一种诡计而已,之所以有奇效只是因为之前从未有人用过,不过我想下一次应当就不太会奏效了……”
柳河将偷取法宝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还有偷法宝这么一妙计!”厉生双目明亮,“不过贯阳堂这些胳膊比脑袋还粗的蠢驴,是不是自己人都认不出来。”
下一刻酆阳羽那毫不留情的打击也随之而来,“说得就像换成你,你能认出来一样。”
厉生脸上笑容卡了一下,“我…我是认不出来,但执事弟子不会也认不出来自己人吧。”
“很有可能认不出,”古奇神色倒是颇为严肃,“就算同为执事弟子,正常来讲也会与距离自己平日里负责之处较近的执事弟子相识。”
酆阳羽点了点头,“否则怎么会特意给予执事弟子手牌?而且我想就是咱们那身为执事长老的吴长老,恐怕都认不全堂内执事弟子。”
“柳师弟,你觉得贯阳堂会发现是外人做的手脚么?”古奇忽然问道,“还是说只认为是堂内执事弟子的失误从而弄丢的法宝?”
“……应当都有可能,”柳河认真想了一下,“不过按照贯阳堂师兄弟们的秉性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跟我们三个想的一样,”古奇笑道,“那么下一次试炼应该还能用一用此计。”
“不过时日一久,估计饶是贯阳堂也能反应过来了吧。”柳河有所异议,要知道弟子试炼的日子虽说并不怎么稳定,但终归是十个月左右才有一次,那么有这十个月的工夫,就算贯阳堂再蠢,等着将所有执事弟子都找上一遍过后,也就自然能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了吧。
“这个倒是柳师弟你多虑了。”酆阳羽的笑容显得有些神秘。
柳河看着笑容同样神秘的古奇与厉生二人,“难道我漏想了什么?”
“并不是师弟你漏想,而是此事还并未决定下来,所以在弟子间还没有传开,”酆阳羽摇着手指笑道,“前两日,就是刚从位面中出来之后……”
“我来讲我来讲,”厉生迫不及待道,仿佛看到柳河惊讶的神情很是有趣一般,“估计是邢元龙那厮输得不服气,而且其他几堂也好奇贯阳堂是如何输得,所以那五人竟然一同向堂主要求一月之后再举行一次试炼。”
“竟然有此事!”这着实让柳河吃惊不小。
“当然有此事,”柳河的反应似是让厉生相当满意,“纵剑堂跟平岱堂打虽然算得上是大事,可又哪有咱们地沐堂赢了贯阳堂大?就是他们几个将消息保密了而已,而且咱们赢得有些不明不白,不过这一下好了,你这个神秘的执事弟子终于现身,贯阳堂再来几次咱都不怕。”
“好了,这些话待会再讲,”古奇适时制止住厉生话语的继续发散,“柳师弟,我觉得若真定下来一月之后再行弟子试炼,咱们便可以认真跟贯阳堂打上一场,到时候我三人在明,你二人在暗,绝对有一战之力。”
“还有,若是需要准备些什么,尽管提,”酆阳羽道,“只要不是将我们三个卖了,能堂堂正正赢一次贯阳堂便好。”
柳河闻言心中有些感慨,眼前这三位师兄在弟子试炼当中可真是被压得太过难受了,仅仅一次龟缩在正殿的偶然取胜便能让三人气势如此大振。
不过这也是好事,若是换成三个即便如此都没什么干劲之人,恐怕地沐堂也就这样了。
“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请求,”柳河笑道,“不过一旦想到的话,师弟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若是你客气的话,蒲时怎么欺负的你我就比他恨十倍!”厉生佯装着恶狠狠的样子,“对了,咱们三个谁去跟蒲时说一下让其不要去招惹两位师弟。”
“此事便由我去说吧。”酆阳羽道,“若是让厉生你去,柳师弟二人是解脱了,不过我想反倒是换成蒲时受你欺负了。”
……
从竹屋到自己的小屋只走了一顿饭的工夫。
柳河婉拒了三人的相送,先是将到最后还沉浸在兴奋当中的居十方送了回去,再回到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屋当中。
“哎…”坐在床板之上,柳河叹了口气,随手自芥子袋中取出一物。
若是旁人看见此物,绝对会当即惊叫出声,正是当日那根被黑砚浸染了的小棍。
不过如今却不能用小棍来形容了,因为其已然化为了一根比柳河还高的长棍,只不过全本那耀眼的金色荡然无存,只剩下那如同黑砚一般要将所有光芒都通通吸进去的黑。
从位面当中出来后,其他法宝便自行消失,但唯独这根小棍被留了下来。
并不是柳河自己想留,而是这小棍就像是跟它几位兄弟告别一般自己没有消失,且当金色全部被漆黑覆盖之后,原本的小棍再也缩不回去,当然也不能化为巨大,就似是被定型了一般成为了如今这副样子。
柳河尝试过将法力注入其中,不过如今的棍子对待法力完全似是其对待光线的那种方式一般,并没有如何强硬吸取自己的法力,也没有排斥。
简单来讲,就像是柳河向空气中注入法力一般,有多少法力都照单全收,当然其本身则是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好好的一件法宝让我弄废了。”柳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照平时的情形,这小棍若是没有消失的话,自己绝对会亲自给吴长老送去,但棍子如今这副样子,自己哪里还有胆子去送?若是去的话,都不知道是送棍子还是送小命。
“除了有些分量,这跟寻常铁棍有何区别?”柳河掂量着棍子喃喃道。
确实没有差别,铁棍对法力的注入同样没有反应,若是说柳河法力足以让之有所变化的话,那也说不通,因为自己还记得当日往小弓中注入法力之时,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吸力。
完全是一根颜色深了一些的寻常铁棍。
“不过比铁棍结实些倒是真的。”柳河自我安慰道,随即便这么竖着一放手。
当!
触地的那一端当即将地面撞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