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后大婚之前还有两个月,来参加登基典礼的贵客就干脆留在青云国过年,只等来年开春参加完婚礼就回去了,夕颜拢着袖子歪着脑袋笑,两个月,其实能做很多事情。
那一架吵得结结实实,一口气两个月君莫离再未进过卧凤阁,却在宫中提了一项青云立国数百年未见过的比赛,让太监宫女比赛种白菜,种得好的女的收进**,太监赐银千两。
好事者纷纷架起了赌桌,有的赌圣上对皇后旧情未了,不然为何要采纳她的白菜政策,有的则不同意说,“听说圣上已经有两月未进过卧凤阁了,啧啧,皇后还未过门就成了弃妇,可见圣上对皇后已经心灰意冷了!”
新来的小太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皇后根本长得就属平常,咱们圣上那般风华绝代,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匹配的。”
旁边伸过来一只白净莹润的手放了一张银票在赌桌上,“我赌皇上他抽风了,他就是耍你们来着!”小太监抬头一看,面前的小宫女一脸呆滞,面貌普通,只有那双眼睛勉强还算水灵,“你大胆,竟敢说皇上的坏话。”
小宫女神秘兮兮地凑近,“来来来,让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么说、、、、、、”
半个小时后,负责卧凤阁小厨房菜蔬买卖的小凳子结识了一个叫小桂花的宫女,她是留香楼李掌柜的妹妹,每日的职务就是在御花园剪花枝,两人成为了私下里一起吐槽主子八卦聊天聊地的好朋友和赌桌上的好兄弟,然后在某个飘着小雪沫的午后,小桂花托小凳子给她哥哥稍一个口信,内容很简单,笼里的鸽子都快死了,你也不去看看。
小桂花说家里养了只小鸽子,怕她哥哥忘记放水,很平常的事情,很平常的口信,让很平常的人带出去。
他是小凳子,知根知底,能被卧凤阁总管思琴安排在厨房送菜,甚至说还算比较信任的人,出去买菜时随口说一句,就行了。
十二月十三,在四大护卫名为守护实为监视的卧凤阁里送菜的小凳子多带了一个高个太监帮忙,思琴看着那一身太监服却难掩俊朗沉稳的青年男子突然就笑了,问旁边的小日,“小凳子多带个人送菜,应该是可以的吧!”
春雨指着那人惊呼,“那不是、、、、、、?”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也亮了。
思琴掩住她的嘴,让小凳子带着人把菜送进去了。
御花园风来亭,幔帐低垂,帘拢新月。
君莫离举着酒杯戏谑地笑,对面的南宫尘抬袖给楼临云夹了一筷子冬笋,温声道,“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景平帝这时都难忍笑意啊!”
楼临云鼻子里哼了一声,“以前觉得我狠,才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人更似一人狠,景平帝真是各种高手啊!”
君莫离也不生气,端了酒杯慢慢地品,“要说比狠,南越璟帝也是不遑多让,东辰临帝胜我又岂止是两筹,前些时候东辰皇宫起的那场大火,烧得莫离如今还心有余悸呢!”
东辰临王发动宫变,火烧东辰皇宫,整整十八日大火方才停止,什么宗室档案文书密卷都烧光了,嫔妃宫人更是烧死无数,楼临云眉毛一竖拍桌而起,“那又如何,我那是拿我应得的,你呢,坐着人家的江山抱着人家的女人把人家给逼死了还能假惺惺地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见过皮厚的没见过这么皮厚的!”
眼看楼临云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要发怒了,南宫尘摸摸他的脑袋,他立马就温顺下来。君莫离毫不意外地挑挑眉,抬眼望向南宫尘,“听说当初璟帝会和君莫啸结盟是让人捏住了痛脚,怎的如今有能出兵助我青云平乱,着实令人惊诧莫名啊!”
那痛脚他确实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他要确定,南宫尘一笑,“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幼年离宫时遭遇大变,脑部受了重伤失忆了,后来借着叔父登基,有人指责朕不是父皇血脉朕也担心,决定和君莫啸联合举事,后来被月衿治好了,这才记起自己的身份,所以在青云内乱中南越就偏向子远了。”
果真是楚无忧!君莫离突然就感觉心里一阵气闷郁郁难发,起身走人,“这风来亭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景致最好,二位慢坐,朕就少陪了。”
喝了几杯酒,胸口就有些闷热,这一闷热,自从决定争位以来就没有好好散过步的景平帝突然决定走路回宫,顺便散个步,在湖边遇见了一白衣女子,冰肌玉骨翩翩若仙,面纱上留出的那双灵动杏眼,似曾相识,恰巧这时,一阵识趣的冬风吹落了女子的脸上的薄纱,紧抿的唇清丽的脸再配上那两道微拢的秀眉,水灵的杏眼,君莫离心里一窒,终于找到她了。
景平帝在那厢偶遇佳人,楚皇后这边也在会家人。
那时候大学飘飞,一层层地压下来,压得梅枝微颤,簌簌落下一层雪来,张扬看着眼前一脸沉肃的宫装少女,突然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