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五行之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而在这恒古不变之中,必有人信奉,合成其教派,在那群山峻岭之中,经百年艰辛,建起宫宇楼阁,谦称五行宫。
酉时末,居山中天已通黑,五行宫中心,五角坛,金,木,水,火,土,五行宫主,居五位而坐。
火位的人先开口了;“法王,你说江湖要有大的变故了,指的是什么”?
这样一问水位和土位之人都看向法王,而木位之人却开口了;“江湖传言,谷良出现了,所以法王才诏大家前来商议”。
“什么”火位之人站了起来,怒攥双拳,气愤的说出。
水位的女子道;“邪神,息怒”。
“哼”邪神鼻孔一道粗气,双腿盘起又坐了下来。
“咳”土位的老者叹了口气,摇了几下头,无奈道;“只怕江湖上又要死伤无数了”。
“是啊”重音粗气的邪神道;“谷良不除,江湖又怎能安宁”。
“不妥”水位的女子说出;“江湖不能再因为此人而有杀戮了,我看谷良也非不可教化”。
“哼,圣母,你那善心里面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饶恕,那是谷良,是十年前杀害我们五行宫众多弟子的罪人”邪神的话充满了对谷良的仇恨,自己的愤怒也毫不遮掩。
这时法王开口了;“今日请诸位前来是议事的,此事关系我们五行宫的生死存亡”。
生死存亡法王一下子这么说,在座的都是心中一紧,竟然牵扯到生存问题了,几人惊讶,却又不明。
邪神心直口快直接就问了;“法王言过了吧!一个谷良,不至于”。
而木位之人则摇了两下头,道;“谷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而近日江湖有些门派蠢蠢欲动,法王说的应该是这个”。
邪神听到这里有些不悦;“又是那些江湖上乱七八糟的门派”,有一想;“不对呀!那些门派怎么会威胁我们五行宫的生死“。
“咳”法王叹了口气,几个人皆惊,这还是法王第一次叹气;“我望星象的五象行星位,这几日竟倒转逆行,大祸不远已”。
圣母的担忧可能多一些,就直接问了;“法王大哥,这还是你第一次叹气,莫非真的不可躲过此劫”。
在做的几位表情都十分凝重,法王开口道;“天道之中必有冥冥之意,五象之中有一点白光微闪,我想此星就是化解我五行宫劫难的关键,只是不知此星何意,也不明白劫难何来”?
四人都懵懂,土位老者开口了;“法王,今日我五人相聚,你说出了这个消息,要我等商议,商议什么”?
几人缓和了一下情绪,都等着法王的回答,法王却不紧不慢,毫不着急回答,反问道;“众人可还记得,十年前翠柳山庄之事吗”?
“这么不记得”邪神更是气愤,土位之人想不明道;“此事是我五行宫的一场浩劫,莫非和此时的星象有关系”。
“是的”法王道;“十年前五行宫的浩劫因为谷良,如今的劫难也伴着谷良出现而开始,我想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与十年前翠柳山庄灭门惨案也脱不了干系”。
“法王”邪神暴跳起身来;“谷良是个祸害,两次劫难又都因他而起,我带领神火教弟子下山去灭了他,也省的有些不幸的事情发生”。
“咳”水位的圣母心善听了自然是不高兴,土位之人道;“你与谷良有怨,五行宫与谷良有仇,于情于理,与公与私,你去杀此人都说的过去,只是杀戮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土鬼,那你说该怎么办”,邪神一语粗口,右手二指直指老者,毫不顾惜老者颜面”。
圣母着急开口了;“鬼老,邪神他就是这个脾气,您宽宏大量多担待”。
这种事情老者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木位之人也忙打圆场;“邪神,这么说话呐?收收你那脾气”。
邪神也知道不对,只是脾气就这样没办法改,一拱手行礼;“鬼老,我就这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好了”法王开口了;“且坐下”。邪神又坐下。
法王看了一下在做的四位开口道;“冥冥之中必有定数,潮起潮落又岂因一人而改变”。
抬头看了一下;“不满诸位,十年前之事也非一人而行”。
木位之人听后一惊;“法王的意思是有同谷良的人,也对,不然又怎能隐藏十年,在江湖上悄无声迹”。
“木郎”法王叫住木位之人;“我的意思是翠柳山庄之事除谷良外还有其人”。
木郎又惊;“不会吧!那江湖人怎么没人知道”。
鬼老道;“谷良能够在江湖上隐藏十年不为人知,那人自出现就不为人知也是可以做到的”。“那也太可怕了”思绪这圣母说出。
邪神却不避讳直言道;“我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背地里面做事的”。
木郎又想,说出;“江湖上各个门派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才有所行动的,可是他们的行动又是什么那”?
这些事情邪神才懒得想;“江湖的事情管他那”?
“不”法王一口否定;“我等是江湖儿女,是要心系江湖,且江湖之风波定牵动我们五行宫”。
“木郎”法王又言道;“从即日起,你营中子弟要细察江湖之事,微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是”木郎一口遵命。
“咳”法王又叹了一口气,众人不明。
邪神道;“法王,你今天都叹了两口气了”。
“是啊”法王道;“十年前谷良一人暗中一人,使我们失去了那么多弟子,翠柳山庄就也没了,如今谷良又出,五象形星位逆转,我担心,我们五行宫会成为第二个翠柳山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鬼老说出,倒也是句大实话。
“怕什么,和他们干一仗就是了”此话也只有邪神说的出口。
木郎倒泼凉水道;“连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又要去哪”?“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
“我们自己不要乱就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最坏的准备,和最好的防御,来应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变故”。法王语落,四人皆双手抱拳;“是”。
木郎站起身来,遗憾又无奈道;“愿已故的八十一位兄弟能够保佑我们五行宫度过此次劫难”。
月色下有忧虑,有难眠,只有那树上的鸟儿才会在微风下叽叽喳喳的欢快歌唱。
而一面的鹿马坛,两兄弟,都是无畏,一个无知无畏,一个是无惧无畏。
戌时间段,一偌大的棺材里面躺着周森周坛主,架下的火盆有不灭的纸钱,旁边半披麻的朱瑾依旧满是悲伤,棺材旁有七盆祭品,上副挽联,朱瑾身后的柱子相对的到门口有四排天灯共108盏,屋里的帆,布,绫,都换成了白色的。
朱瑾在内,哭红的双眼,一夜未眠以布满血丝,发髻半散半乱,一面憔悴满是悲伤,尽显沧桑之态。朱亮道不以为然,一人在后房喝酒,可惜了,两兄弟离得那么近,却还是一个人喝酒。
“咳”朱亮一口气出,并不在意周坛主的死,只是在意大哥的身体,又斟满一盏,仰面朝天,一饮而下,“啊”酒盏向后一丢,道一个洒脱,然后右手扶着坐垫,撑起身体,缓慢的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去找朱瑾了。
百十步路,朱亮到了,在门外看着大哥,一路上朱亮已收了酒气,醉意,看到大哥这样,自己进入屋内,到棺材前下跪,烧一些纸钱,看着大哥这样,心疼,也无奈。
道一句;“兄长,你已经一夜未眠了,今夜由我来守候周坛主好了”。朱瑾无动,又加了一点纸钱,无力道;“这七天,周坛主会回来的,我不能离开,你回去吧”!
朱亮道;“兄长你不要这样,这才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情,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朱瑾却还是那样,眼神依旧,目光缥缈道;“这是,第二个晚上,还有五天,周坛主会回来的,你去吧,不用管我”。
朱亮哪里肯又道;“兄长,各大门派都坐不住了。江湖已经乱了,你老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朱瑾还是无动;“有什么大事,过来这几天再说”。无力中略有风烛残年之态。朱亮转念一想,清了一下声音,站起身来,略带严肃道;“鹿马坛的朱坛主,站起来”。
称其为鹿马坛坛主,这还是自己的兄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称呼自己,也是自己的兄弟第一次用职称来称呼这个大哥。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朱瑾楞了一下,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流出,仰面向天,用鼻孔吸了一气,嘴巴呼出来,又把头低下“咳”叹了口气,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跪的太久了,又没有休息,进食,眼前一下无光,就要倒下,朱瑾急忙去扶,不能让大哥倒下,朱瑾固然悲伤也明白,郑坛主将一坛之事全然交付于自己,自己定是不能懈怠,弟弟方才叫我朱坛主就是提醒他。
朱瑾回过神来,朱亮在用力支撑着他,道一句;“兄长,是你在扶着我啊”!
朱瑾只是一句,朱亮却很认真道;“兄长,放心我会一辈子扶持你的,不管有什么困难,有你在,有我在,都不是困难”。
朱瑾很感动,也明白弟弟,兄弟两个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都很了解对方,朱瑾清醒的差不多了,问朱亮;“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朱亮想了一下道;“大哥,我想江湖上马上就会有围剿谷良的大动作,郑坛主的计划已奏效了”。朱瑾不明问到;“郑坛主令你我兄弟做什么”。
朱亮心中一笑;“郑坛主没有下命令,不过兄长你不想为周森坛主之死报仇吗”?
这句话一说,周瑾心里有些矛盾,自加入十二坛开始就一直服从命令,如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不知道做什么,不过坛主管理一个坛是要有自己的一些主见,况且自己宁愿不做这个坛主,也要为周坛主报仇。
周瑾知道自己的愚笨,也明白二弟的聪明,就问了;“那我们怎么办”。
看来自己的言语起作用了,朱亮内心还是蛮欣慰的,一转身看一下门外的月光,有自己的计划,考虑好了大哥。
“大哥”朱亮言道;“江湖要乱了,你是想杀谷良,还是想杀人”。
这一句朱亮问的自己都没注意,他并不想设计,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扶持兄长,就可惜了兄长的志向。
朱瑾不问,只是心狠了一下,道一句肺腑之言;“我想杀的人就是谷良”。朱亮又转回身来,看着大哥追问一句;“兄长如果说杀谷良之前要你杀其他人那”?
朱瑾心中一惊疑问的看着朱亮;“要杀谁”。
朱亮道;“杀一些,挡我们路的人”。
朱瑾又不明了;“什么路”。
朱亮;“一条血路,分叉到活路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