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昭,你留在家里,我上午要出去,午饭不用等我了”“是大姐”屋内有人却没有踪迹只有声音。
“娘,为什么今天要去庙里面烧香”小二幼稚的问到。
“去保平安啊,给我们家小固求个平安符,让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白莲对自己儿子说话还是有一些娇气,旁人听了也会倍感亲切。
“我会好好长大的,会长的比爹还高”,小固满满的自信倒也显得十分可爱。
“好了,小固,娘子该出发了”,“恩”。
一家三口出发走在路上显得那么甜蜜,庄上的些许邻里见了都会招呼问好。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金羽寺。
“小固,你们也来了,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苏显见到小固表现的给人有一种特别的亲切。
黑鲤道“小固怎么不知道问好了”?
小固也听话“苏姑姑好”。
“嗯嗯小固真乖”苏显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孩眼神中总是有道不尽的感情,又似乎不敢表达出来。
“苏姑姑今天也是来烧香的吗?娘说给我求一个平安符,让我长的比爹还高”。
“小固一定会长的比你爹还高的,来加油”虽说是玩笑话却也像真的一样,还有模有样的击了个掌。
“好了,苏姑娘和你爹有事情要谈,小固和娘先进去”。
“哦,知道了,那就一会见了”白莲便带着小固进寺里了。
母子走后苏显道“小固又长高了不少,这孩子长的真快”。
“是啊”黑鲤看四下无人便问道;“苏坛主‘也’是为何事而来”?
“谷良,你发现了他,所以我来找郑坛主了”,虽然听到黑鲤‘也’字时停顿了一下又转口说,显然是有意隐瞒,苏显也是直言不讳“这盒子里是莲藕酥”?
黑鲤有些尴尬“还有莲藕糕”。
苏显道“一同前去找他吧”。
“属下身份低微怎能与苏坛主同行”黑鲤这样说,自然是有不能让他人知道的事情要报告。
“那我就先去了”苏显又不揭穿,似乎故意给黑鲤留几分薄面。
屋内的郑坛主睁开双眼感觉是‘苏显’。
下床整理好行装,洗了把脸,擦干后把窗子打开,坐下来,倒了三杯茶。
“铛,铛铛”“请进,苏姑娘来了”虽然刚起床也是一脸的客气。
“敢问郑坛主要怎样对付谷良”苏显并没有坐下,这样直言的相问,让郑也有些诧异,虽然如此,在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没有一丝的变化,还是略显客气的说道;“没有打算对付他,暗查也只是为了防止他作乱于十二坛”。
当然这个根本不是苏显想要的答案;“郑坛主,谷良出现在老虎庄做了什么”。
“不是很清楚,这个要问一下黑鲤,你去叫他进来”。
“黑鲤见过坛主”郑坛主是黑鲤的直属上司又对黑鲤夫妇有恩,黑鲤每次前来都会带其爱吃的点心。
“起来吧,都过来坐下喝口水”郑坛主客气的招呼。
两个人都过来坐下了“我想知道谷良出现在老虎庄的具体情况”苏显又是直言。
黑鲤坐下来便把盒子里的两盘果子端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听到苏显这样问轻看了一眼,郑坛主点了一下头。
“昨天下午谷良喝了很多酒,路过喝茶又要了些饭菜,固儿给他倒的茶水上的饭菜,用过之后便走了也就问了一下这是哪里”,老大都点头了,黑鲤自然会实话实说。
苏显急切的问到“那他和小固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还给了一点碎银子”。
“拿给我”黑鲤看到苏显的着急,拿出钱袋找出那一粒小银子,苏显拿过去,握在手中,没说话了。
“苏姑娘”郑坛主的一句,苏显又回了下神“郑坛主,可还有安排,如无吩咐,苏显就先下去了”。
苏显走后黑鲤不解,为何苏显对谷良会如此在意,想问坛主还未开口“这酥不错”郑坛主吃了一口。
黑鲤问道;“坛主为何苏坛主会这样”?
郑坛主似乎有轻微的一笑“十五年前他们是夫妻还生有一子,就这么简单”。
黑鲤这才明白却也又生疑惑“谷门的规矩不是”?
“哼哼”郑不由心的嘲笑了两声“规矩又如何,并不是所有的都要遵守,也不是所有的都必须遵守,谷良在他师傅眼皮子底下也有坏过,那谷沧的规矩自己又何曾做到”。
郑坛主喝了口水“不说了,谷良的事情与你无关,这次不会是专程给我送酥的吧”!说罢又拿起一块。
“坛主,昨日清晨朱亮交给我一个盒子,让属下今天交给你,说是周坛主让其兄朱瑾转交的”,说话间一边也将盒子拿了出来。
郑看着这个手掌般大小的六角小木盒,并无装饰,连漆都没上,原木的外表露在外面,没有言语,接过盒子拿到手中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黑鲤自当告辞只是原来想寻找的答案现在又多了一个谜题。
神兵城中“斌儿,知道吗?谷良出现了”。
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吕斌;“父亲,这后花园修的如何”?
吕尚一楞“挺好的,儿子你用心了”。
吕斌站起身来;“花园中的凉亭,特意做了两层,在第二层可以看到花园里的每一处”。
“甚和我心意”吕尚点头到。
“父亲谷良出现了,好日子不多了,不过好日子过一天还是一天,咱们要好好享受”。
吕斌的过分安逸吕尚一点都不担心,因为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
“天下为棋,世人为子;武林为棋,你我为子,谷良也只是颗棋子罢了!上一盘棋因他而止,这一盘棋随他而开”。
吕尚看到孩子的雄心壮志有欣慰也有感慨;“我父子二人都是颗下棋的棋子,不被出局,都依你”,老成持重的吕城主果不一般。
跞罟山竹林下的密室里,谷沧打坐已有半个时辰,却如何也难以入定,想到了神剑,想到了天机图,想到了跞罟山。
兴许只是那清晨谷良的一提,不过那么多神兵利刃谁能不想入非非。
索性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另一间密室中,坐在床上看着盘坐在一旁的白骨发起了呆。
前山谷门里,谷酿已收拾好行装,他与谷良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次出门心里自然是七上八下。
想想十年前因为谷良不让其下山,如今为了谷良让其下山,也是造化弄人,二十年都不曾下山了。
眼看就要到了正午的出发时间,窗外来了阵风,谷酿看着风吹树上的叶子,有的摇曳,有的发抖,有的挣扎,有的飘落,心里便忌讳了起来,担心这次的出行,又一想;这次面对的人是谷良,便又安心了许多。
正午苏显回到坛中,不管不问,径直回到自己房中,闭目,屏气,确定无人之后,睁开双眼,在哪床头的白描瓷枕中拿出一支短箫。
是一把很普通的竹制短箫,只是那箫尾的红线吊坠很是奇怪,竟是一颗碎银子,苏显拿出从黑鲤那里拿的一块来比对,两颗碎银子的大小,重量,边边角角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苏显有些心跳加快,自己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是叹了口气,又似乎是松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趴在床上低声哭了起来。
虽是在流泪,倒也有几分笑意。
‘恩’苏显做起身来,知道有人来了,把竹箫放回去,床整理了一下,拿起手帕轻拭了一下泪水,站起来走向门边,打开门,倒上杯水。
这时外面的走廊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正是苏昭,知道姐姐回来了特别做了饭菜,端过来看门在开着也就直接进去了。
“姐姐,你刚回来还没有吃饭吧”!十五岁的小姑娘不仅声音清脆,而且也十分懂事。
苏显也蛮欣慰的,看小昭在自己的手里长这么大,而且乖巧懂事,不由得脸上一笑。
有些好奇的小昭看到了就问;“姐姐你在高兴什么”?
“没什么,饭菜放这里,你先下去吧”坛内的保障措施你可要负责好”苏显还是这样子半笑半乐的说。小昭年幼,自然是琢磨不透姐姐的脾气,但也知道按照姐姐的吩咐做事情就不会错。
苏昭走后苏显看一眼饭菜还不错,摘下面纱开始用餐。
潜龙坛的丕不一睡了两个多时辰自然醒来,看到日过正午觉得刚刚好,起身来。出门走到后院吩咐了一些饭菜。
说起丕不一住的地方倒也规整,前院大门正对会客厅,两者中间有一个较大的莲花池,池里有数条金身鲤鱼。会客厅左右两边厢房,后院有两层房间,平日里兄弟们会有小住,后院左边就是厨房,空地是一个小的演武场。
丕不一在吃饭,丕章过来一拱手;“大哥,谷门有动”。
丕不一不紧不慢的问;“谁下山了”?
丕章不明白大哥怎么是知道有人下山;“三大弟子,谷酿,谷源,谷梵”。
丕不一一笑“哼,谷酿也来了,有意思”。
“大哥,谷门三大弟子一起出山,定有大事”丕章道。
丕不一明知故问;“为何”?
“谷门弟子本就不轻易下山,偶尔也只有一位弟子下山办事,几大弟子一起下山也只有过一次,就是十年前谷良屠庄,如今三大弟子一起下山,谷门定有大的行动”。
听丕章分析这些,丕不一也是蛮高兴的,又问到;“那你再说说看,这次三大弟子一起下山所为何事”?
丕章思索一下,摇了一下头“想不出来”。
丕不一刚才的高兴一下子没了,似有些遗憾,反问道;“上一次四大弟子下山为何”?
丕章自是明白的,言道;“为了谷良,难道这一次也是”?丕章脸上的疑惑显得自己有些笨了。
“好了不要想了,目前还没有谷良的消息吗”?丕不一一边吃,一边问,自己在兄弟面前也不用拘束。
“还没有,那我先下去了”丕章说完就下去了。
丕不一想;谷沧打的什么算盘,谷良能藏十年又怎能被捉住,难道派人只是为了堵江湖人的嘴,那也不应该,谷良出现并无人知,现在就遣人下山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莫非真的另有安排?
谷沧一向不过往江湖事,究竟为何。丕不一如此思绪无奈中道一句;“真是麻烦”。
金羽寺,寺门朝南,寺的后院有数排房屋供僧侣居住,都是门朝东。
自西向东第二排是寂空,寂了,寂末居住,西面第一排只有一人居住。
这间很是简单,开门便能看到正东桌上供的一尊菩萨,一个类似青铜的小鼎香炉,插着几根未烧完的残香,南边是一张灰土砖垒起的床,北面是一张四角的旧木桌子,和差不多相同材质和外表的长板凳。
桌子上有一个茶盘一个茶壶,五个茶杯都是很普通的瓷,连花纹都没有。
门后有一个放脸盆的架子,上面一个水盆,上搭一条毛巾,北面的墙角处放了两个箱子。
今天不一样,桌子上多了两盘果子,莲藕糕,和莲藕酥。
居住的人盘坐在床上闭目打坐,身前放着一个六边的小木盒。
郑坛主打坐已有一个多时辰了,睁开双眼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好不舒服。
拿起盒子放于枕边,下床来到门外,日已过正午,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又回到房内看着枕边的木盒思索一下;“辟玄丹,哼哼,周森,这可是你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