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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音姬

简单处理了那些食材后,马斓熬起了一盆兔肉汤。这次的兔肉汤不仅加入了以往必备的海盐,还加了一些马斓在岛上找到的香料。所以煮了不多时就浓香扑鼻,金小小和八八鱼更是别的事也不做了,就站在兔肉汤面前等着肉好。

一旁的马斓把从岛上发现的一种结实的植物编织成绳子,编织绳子的方法是马斓在游记里面看到的。然后就把刚刚剥下的老虎皮,制成了一件简单的衣服。以前在百恶岛的时候,马斓最早是赤身裸体的,后来用一些树叶子做成了个遮羞裤,不过就舒适和美观而言,都是极差的。所以马斓看到这张虎皮,就立马活学活用地把从游记上学到的方法付诸实际。

金小小见和八八鱼见马斓新做的虎皮衣丑陋不堪,不禁嘲笑起来。马斓不以为意,他总算离开了百恶岛,过上了越发正常的生活。当然,至于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属于正常人族的,马斓是不清楚的。

一边的兔肉汤好了,另一边烤的野猪肉更是香气扑鼻。马斓烤这只野猪的方法是从游记上学来的,游记上记载的本来是烤全羊。不过马斓借鉴了其方法,烤了这只烤全猪。野猪先是被挖干净了五脏六腑,然后用海盐腌制了一小会,接着马斓撒了些岛上找到的香料,诸如孜然、青花椒、野辣椒以及最后烤好时候撒了一大把茴香。“马斓你应该去做个厨子。”金小小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不过妖族里面的厨子可是骂人的话,妖族崇尚力量。一般只有弱小的妖族才会从事厨子之类的工作,并且此类工作都是地位低下的。

八八鱼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全神贯注地吃,马斓也没料到加入了小小的香料就让味道变好了这么多。他又想起游记里面常提到的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句话他不是太看看得懂,不过猜测酒应该是个神奇的存在。

一顿大吃后,一人二妖躺在草地上各自发呆。马斓看着璀璨的星空,不禁浮想联翩。关于未来生活的不确定和憧憬让他很渴望早日去到陆地,这时,他脑海里却盘旋起了一种优美的声音。

“这应该是音姬族在唱歌。”显然金小小和八八鱼也听到这样的声音,八八鱼属于海族,立即就辨认出来了。金小小属于艺高妖胆大,立即循声走去,马斓和八八鱼也随即跟上。

走了没多远,就在挨着海岛的礁岸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这就是音姬?”金小小看到眼前所见,面露质疑地问道。原来在众多传说中,音姬是下半身为鱼尾,上半身为人族的存在。并且在传闻中,音姬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动人的音色,以及平易近人、温和的个性,使之被誉为海族中最美好的存在。而眼前所见,却是一只鱼尾灰白,面相丑陋,甚至头皮都秃了一块的存在。

“这?”八八鱼以前所在海域也没音姬,所以他也不确定。金小小本来见其太丑陋,也不想再多看一眼,掉头准备离开。“天啊,他们在哭!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丑了。”八八鱼一声惊呼,马斓与金小小定睛一看,原来那些靠着石头正在唱歌的鲛人,眼睛里正在不断地流出泪水。

在八八鱼解释道,“传闻中音姬是不能哭的,因为他们的生命力以及美貌都会随着眼泪的掉落一起流失。”音姬本来有很长的生命,而且在传闻中被神仙眷顾的他们。只需顺利成长,就会到达大妖的境界。他们天生擅长精神类的术法,低等妖族对他们更是言听计从,所以一般是没有人会去得罪他们的。加之身体上因为雌雄同体让他们不需要伴侣就可以繁衍下一代,所以在海族心中他们是无比圣洁的。

八八鱼从小听了音姬不少传说,所以越看越坚信眼前这个丑陋的家伙就是音姬。出于海族对音姬的尊重,他跳下了海水,游到音姬身旁。音姬仿佛没感觉到身边有异动,依然唱着歌曲,眼泪就像珍珠一样地掉落。而他的容颜也真的如昙花枯萎般,迅速变老。

他的歌声越发凄婉,马斓同二妖也渐渐听入迷了。与此同时,一人二妖的脑海中都产生了相同的画面。海水不再蓝,血红的渗人,天空黑压压仿佛随时倒塌。随着狂风暴雨,海水中跌宕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有妖族也有人族,还有一些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种族。

“灭世劫。”音姬唱完最后一句,喃喃道出一句话后,身体就像风化了千年般终究破碎,被随着而来的一袭风吹散在空气中。而逐渐清醒过来的马斓他们,依旧被刚刚脑海中产生的幻象震惊。

“灭世劫,难道是因为恶恶?”金小小避开八八鱼,和马斓讨论道。“应该不是,刚刚画面中看到的另外一种异族,大概才是灭世的罪魁祸首。”马斓想了下,回答道。

“算了,暂时不管这些。多半是这家伙死之前发疯,给我们看了这段幻象。”金小小说道,马斓却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不过既然音姬已死,也无法追问下去,只得将此事作罢。

一声惊呼突然响起,马斓、金小小循声望去,发现八八鱼正惊恐地从海水中爬上岸。他们看向海水里,发现数不胜数的低级海族正在拼命撞向这附近的礁石,看来是给音姬殉葬的。

“真是红颜祸水啊,不知道他们要是看到那家伙死之前的丑样,还会不会有殉情的决定了。”金小小在一旁感慨道,八八鱼马上发表了不满,“我们海族对音姬的爱慕绝不是因为他们的外貌。”

“此处也是是非之地,我们还是走吧。”马斓提议道,金小小自然没有异议,取出乌金船,再次将其变大,正准备上船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却兀自出现在了马斓耳边。

“且慢!”说话者是只墨绿色的鱼精,不过长得有些奇怪,鱼头上海带个绿色的帽子。马斓认不出其具体种族。“你们可是目睹了梵音大人的死亡?”

金小小看来人这个态度,立即火冒三丈。马斓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回答说,“我们也是刚到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鱼精并不回答马斓,反而喃喃自语道,“梵音大人应该不会把神迹展现给这些外来者。”马斓见其态度倨傲,不想再多加理会,便招呼金小小和八八鱼上船离开,却发现八八鱼龟缩一团,原本粉红的身体变得有些青蓝。马斓还来不及问八八鱼怎么了,鱼精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八八鱼。“你这小崽子居然在这里!”

墨绿色鱼精和八八鱼一样,属于是海族中一个实力低下的种族,绿帽鱼族。这个绿帽鱼族不知道是不是出生时候得罪了哪路神仙,一直被抢老婆。而且最经常抢他们老婆的就是八八鱼族。海族基本都是自由恋爱,自由交配,后代不是完全遗传父亲就是完全遗传母亲。所以不存在会出现杂种的可能。不过这也导致了,各种外表完全不搭的海族相爱后在一起。

小八八鱼的母亲,正是之前这只绿帽鱼的心中的女神,绿帽鱼不辞辛劳地追了其十年,总算快抱得佳人归的时候。被八八鱼他爹横刀夺爱,就此,这只墨绿色鱼精就像族里很多鱼一样,恨透了八八鱼这个种族。

眼见这只丑死鸟不偿命的鱼精,居然敢欺负自己的小弟。金小小马上怒气值爆棚,一爪子朝绿帽鱼扇了过去。金小小现在本来就是迷你形态,加之基本把气息掩盖。绿帽鱼根本没发现金小小在扮猪吃老虎,不留神就被打倒在地。

“今天你金大爷,不,黄大爷不想杀生,你快滚。”金小小从马斓肩上飞下去,把小八八鱼从绿帽鱼那边救了回来。八八鱼见金小小如此生猛,更加对其崇拜起来。

绿帽鱼在被打倒的瞬间就意识到这只鸟妖的实力深不可测,既然惹不起他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仇人的儿子从自己面前溜走。

“黄大人,您好厉害啊!可以收我为徒吗!”八八鱼睁着五黑的大眼睛恳求着金小小,若是以往,金小小能遇到这样一位脑残粉肯定立马将其收下。不过现在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可看见八八鱼一脸憧憬的模样,又不忍直接拒绝。

“我们现在有要紧事要办,等我们办完,再回来找你。届时他再收你为徒。”马斓看出金小小的为难,帮其解围道。八八鱼早就知道这一人一妖形色匆匆,多半是有要事在身,再说拜师这种事情,决定权本来就在对方手上,只得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一定要记得这件事。”八八鱼看着金小小郑重其事地说道。

然而这次航行没多久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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