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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说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有意地加大加密了对于我娘来说有些奇怪的举止,希望她能适应她女儿的变化,比如在她洗衣很累时为她敲敲背,揉揉肩;当她晾晒衣被时,小小的我在绳索下轻轻拉扯,让衣被更加整直,当她还未起身开始一天的忙碌时,我已为她熬好了稀粥,这些对于我来说简直不叫事儿的事儿,对于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来说,却应该是个不大正常之事吧,可是我想让她提早适应她将有一个会超越年龄,既体贴又能干,关键是一个超级聪明的女儿,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装扮一个只有三岁“高龄”的幼童,更加知道我不能展现我已具有成年心智的样子,否则这时的古人该把我当成怪物而灭杀掉也不一定。

对于我娘的反应,总的来说还算正常,虽然有时我做着那些略显聪明的事儿,比如没人教都能有模有样地洗衣做饭,收拾家院,当然我会故意让动作表现得生疏些,娘就会欣喜看着,时不时纠正一下要点,当然免不了她探索的目光,其他什么都没说。

日子在我一天比一天熟练的家务活中、小虎子海侃猎物(植物)的奇遇中过去了半年,现在的我已快四岁了,个头也稍长了一些。越来越强烈的日光,似乎在告诉我炎热的夏天就要结束,如果再不抓紧机会出去走走,外面美好的世界就将离我越来越远。所以我决定这两天楸准了机会一定得开口说话,要不然我可真成哑巴了。

“昭月,昭月”刘嫂的大嗓门已响彻我家的院子,打断了我的思路。娘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要缝补的衣物,这段时间我娘整日整日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接的活比平时多了许多。

“怎么了刘嫂?”

“今儿个村长来通知,晚些全村人都得到他家去,说是有个什么重要的事儿商量,我专门来给你说一声。等我从地里回来我叫你咱两家一齐去。”

“行,我等你。”说完娘转身,俏眉微皱,样子有些担忧,我有些奇怪,娘在担心什么吗?跟着她回到屋里,看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桌旁,楞楞地想着心事,我走上前推推她的胳膊,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说句什么,给她个惊喜,让她开心,不让她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于是我张开小嘴小心翼翼地说:“娘”,声音很沙哑,吐子不清,吓了我一跳,不会真变哑巴了吧,我急着叫着:“娘,娘,娘,娘”一声接着一声,为了证明不会变哑巴,我使着劲儿的大叫,脸都给涨红了直到感觉口水都灌进喉咙里,猛地咳嗽起来。被我这一折腾,我那美丽娘亲被吓得不轻,赶紧抱过我替我顺背一下接着一下,等我平缓了呼吸,娘突然紧紧将我楼入怀里哭了起来。这下轮着我被吓着了,来这个世界都已半年多,除了第一次见娘她是红着双眼,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从来都是微笑着,从未象今日这般哽咽出声。

我被她搂着,不知道如何反映,只知道也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过了一小会儿,娘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着我梨花带雨的面容让我一阵心疼。

“雨儿,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娘,不哭了,雨儿心疼。”

我看着娘的双眼又如泉涌般涌出泪水,我的眼睛也酸起来,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我第一次哭吧,奔出的泪水让我突然有一种发泄的冲动,以前总是默默流泪,这次能宣泄而出,竟有让我哭个够本的想法。让我放声大哭吧,哭断过去,哭新未来。突然我抱着娘更是狠狠地哭了起来,哭她的辛劳,哭我的心疼,哭着让我第一次体会到的母爱,竟是如此可以暖心的所在,这次的哭泣竟是幸福的流泪!

母女俩发自内心的放声大哭,都让彼此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可这样的哭泣却扰乱了村子里的安静,引发了许多善心和好奇人士挤满了我家原本不大的小屋,以刘嫂为先的人们拉开了紧紧相拥的母女,此时的我和我娘才知道,我们惊动了太多人。娘赶紧站起来,轻擦眼角,面带歉意的朝着大家说:“实在抱歉惊动了大家,只是,只是我家小雨突然能叫我娘了,一时激动竟哭了起来,扰了大家实在是抱歉。”大家一听到几乎被确认已变成哑巴的我,又能开口说话,真是奇迹,大家伙议论开来,一时间我又被围得水泄不通。此时,刘大嫂如天降神仙一般将我拉离众人说到:“行了行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村长不是有事儿叫咱们嘛,大家一起过去吧,别耽误了时辰。”说完,她朝着我娘说:“你们娘俩也洗洗去吧。”

一群人被刘嫂撵撵赶赶已全部走完,娘顿时轻吐了一口气,转回头看着我说:“雨儿,娘这段时间拼了命做活儿,就是想多积攒一些路费,想带你去京城看看名医,娘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定要让我雨儿说话,要不娘死都不冥目,真是老天开眼,知道我昭月此番用心,竟让我雨儿能开口说话,来雨儿”娘牵过我面朝院门齐齐跪下“感激上苍,怜我昭月,赐予雨儿,倍加珍爱,为免吾儿再受其灾,昭月诚至上苍,愿缩我寿辰,减我福碌,保吾儿一生健康平安!”说完娘双手合十,诚挚地磕了三个响头,顿时额前一片刺红。娘转过头,严肃地说“雨儿,快向老天爷磕头。”我立即象娘一样磕头,娘轻轻拉起我为我扫干净额上的泥土,看着我说:“雨儿,娘从今天起会教你娘所会的一切,娘希望你日后坚强快乐,就算娘不在你身边,你也能一个人健康成长!快乐无忧地活着!”

“娘为何会不在我身边,我要一直和娘在一起!”

“傻孩子,人都会生老病死,娘不可能一直都陪着你,所以以后娘说的话你都要牢记,知道了吗?咱们去村长家吧,要不晚了不好!”娘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我没想到走出这院门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不过,至少新生活向我打开了大门不是吗?

第一次走在村子里的迂回小道上,我用新奇的眼光四处采风,娘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说:“雨儿,走路时不可四处张望,别人会觉得你过于浮燥,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哦!”“哦,我知道了。”娘不会要教我的东西是古人的三从四德吧,如果是,那我美好的童年生活岂不是要被糟蹋了,不行我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才行,不过不能让我娘担心就是了,她可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呢!”

想着想着,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村长家了。村长果然是不一般呢,房子是砖砌的,貌似比我家土封的房字大四倍还多。娘拉着我进门,村里其他的人已来得七七八八了,娘出众的样貌毫无意外地引起他人议论,怪不得娘不喜欢出来走动。刘嫂一家已早早来了,小虎子看到我,一阵风似的窜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便说:“小雨,我娘说你能说话了,太好了,快叫我虎子哥,我最喜欢听你叫我了!”看着他兴奋又满是期待的眼神,我起了捉弄之意,在他耳边叫到:“小虎子!”他又拿圆鼓鼓的眼睛瞪着我,无法适应不知所措的样子,看他这样我特别开心,又冲他眨眨了眼,他的眼睛更大了,简直可以用傻掉了来形容,我低下头简直乐得不行低声地笑了起来。娘又捏了我的手说:“雨儿,不要捉弄你虎子哥,你不是最喜欢跟他玩了吗?”娘的提醒让我想起,这家伙不是说等我好了,要带我进齐圣山玩吗?不行不能把他吓跑了,于是我抬起头,拉着他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虎子哥”这家伙立即笑得跟朵花似的,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一幕,我心里默念:小孩就是小孩啊!

村长大人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范儿的走出来。对于一村之长来说,这位大爷果然有着大家所期待的稳重和威望,一咳嗽,全村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到底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家伙都来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大家都知道离咱们村村头十里地有一个无风园,昨儿个这园子的主人已经回来了,今日已派人来咱们村说了几个事儿,希望大伙能帮助他们。”此时身旁的刘嫂对我娘小声说道:“奇怪了,这园子都空了二十几年了,从没听说过它有什么主人,今儿个就有了,真是奇怪了!”村长听见大家开始议论起来,双手从背后拿出来,向大伙儿示意安静,“我知道大家的疑惑,我已亲眼看到了这园子的房契和地契,这家刘管家为感谢大家帮助已提前拿出银两答谢咱们全村,还有咱们县令的书信,希望大家一定要按照刘管家之意予以帮助。不用担心,不会叫咱们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事儿就三件:一,如有除咱村以外的人问及关于无风园之事,大家都要告知不详,那园子的牌子一早就被拿下来了,以后就没有无风园了,大家记住了。二,希望咱村能找个能干的女仆打扫整理房舍,待遇优厚,但不能泄露关于他家主人的任何信息,否则是要吃官司的。三,希望咱村再找一个女红做得好之人负责他家主人衣物的清洗和整理,待遇及其他与女仆一样。”

“什么人呢,这么大排场,还不让人知道他的事儿,现在真是什么奇怪事都有。”大家伙议论着,都没人感应承这活儿,都怕处理不当惹祸上身,此时刘嫂大声地说:“村长,那打扫的女仆我去,女红的活儿让昭月去,但昭月得住在自己家里,洗好的衣物什么的我负责拿回,大家都知道昭月的女红是咱村里最好的,让这家人都满意了,还不得好好谢谢咱村,你说呢村长?”村长琢磨了一会儿,说到:“关于昭月,我还得跟刘管家说说看,明日此时大家都来,正好把这谢银都领回家去,刘嫂你们的事儿明日再回复,你看行不?”“好吧,明日再说吧。”娘悄声对刘嫂说:“谢谢你了刘嫂,不过我看村长似乎在担心我不是咱本村人始终不放心吧,所以才未答应,刘嫂会不会耽误你的活儿呀?”“让别人去我才不放心呢,昭月,咱们相处也有三年多了,对你我还不了解?不管你过去是什么人,你不说过以后的日子就呆在咱村了吗?你就是咱村的人,谁敢说什么?晚些我去给村长说说,别担心。”

回到家,我问娘:“娘,为什么一定要接那家的活儿,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吗?”“雨儿,娘要教你很多东西,有些东西是需要很多钱的,娘听这家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接了他们的活儿,咱们能做更多的事儿。天也晚了,赶紧睡吧。”又是一夜无梦。

娘和刘嫂接了那户奇怪人家的活儿,第一天刘嫂就送来一匹棉质纯白色布匹,听刘嫂说要娘制成十岁左右男童穿的里衣,身子偏瘦。刘嫂走时叮嘱到:“昭月,仔细着做,明儿我来取,你要的东西我已给刘管家说了,他答应只要你的衣裳做得满意,那些都不成问题他家多着呢!”因为娘说,不想见村子以外的人,所以刘嫂以后每日都会来家一躺,正好也照顾照顾她自个儿的家,小虎子从今日起白日里都在我家呆着,晚上刘叔回来后在领回去。从这一日起,我开始过着背着娘指挥小虎子做家务,给他讲故事,以换他沉默的封口费,跟娘学习识子、偶尔跟着虎子进村逛逛的日子。小虎子在我的淫威下,已习惯被我奴役,彻底成为我的铁杆粉丝,除了入厕和晚上睡觉的时间,他几乎半步不离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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